啊。
我惊愕地看着他,不能吧,老头儿,我在那里干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听说下面还有古墓啊?
因为除了我之外呀,就再没有人知道了。
老头儿说完,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你恐怕不知道,当初那座殡仪馆建造的时候,是我父亲亲自选的地方。
当时啊,我跟他打的下手,我父亲说,那处地方藏风聚气,形似元宝,后有靠,前有罩,必有大户人家下葬于此。
这件事情父亲没告诉过第二个人。
父亲走后啊,这件事情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
听后,我心中一喜,这可是近水楼台啊。
那他在什么地方?
老头儿却摇了摇头,当时我本事还不到,听父亲说也是似是而非。
而这几十年我也没进去过,自然记不住。
不过这不是问题,我教你一个办法,要找到那地方不难听。
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这几样东西乍一听起来非常困难,但如果有了线索和方法的话,就简单很多了。
这件事儿宜早不宜晚。
按老头儿说的,我身上的尸毒不一般,毒性看似不剧烈,但是粘性极强,时间越长就越难以祛除。
当下我便给厂长打了电话,我没有上班的这几天,他都快愁死了。
他也找了几个替代者,但不知为何,那几个人只上了一天班儿,第二天说什么都不来了。
此时听说我愿意回去上班儿,顿时喜出望外,又是虚寒,又是问暖。
我没去的那几天绝口不提,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在老头儿家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本来还是有些期待的,但过了下班时间,金宁还没有回来,才知道老头儿说的不假,金宁根本就不住在这里,一整天都在做准备,还没有到下午交班儿的时间,便早早来到殡仪馆,在保卫室里换了衣服便溜进了殡仪馆。
今天的人还真不少,在前面的等候厅里,可以看到一些家属在等待着,一共有两批人,一边儿的人数很多,足足有十来个,要火化的是他们的长辈,而另一边只有两三个人,都是年轻人。
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哭得特别厉害,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一个劲儿地安慰着。
女子也不理会他的安慰,一个劲儿的哭。
我摇了摇头,往里面走,走到走廊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的罗盘,按老头儿所说,古墓所在的位置,阴气会比其他地方重很多。
老头儿给我的楼盘比较特殊,和市面上的那种不一样,对阴气的感应特别的敏锐。
老头儿称他为探灵仪,与寻常罗盘的功能完全是两码子事儿。
我按照罗盘磁针的指向往前走,不多时来到了冯化间的门外,看到磁针指向深处的方向,不由感觉惊奇,那里是我上次进去过的小铁门儿,难道古墓的位置就在那个密室下面吗?
哎,小东啊,几天没见你了,这几天去哪儿了?
老倔头儿跟我打招呼。
他还在忙碌着,正要将一具尸体推进风化炉。
这里的缝化工一共有两个,老撅头儿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我没有看到哦,前几天有点儿不舒服,瞧病去了。
王叔呢,怎么没看到他?
老王今天没来,说是他婆娘从乡下来看的。
估计啊,现在在家里快活着呢。
我笑了一下,看他一个人有些吃力,便走过去帮他将尸体弄进焚尸炉。
但走过去看了一眼,却不由于愣,心中顿时有些毛毛的感觉。
这具尸体是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还很英俊,被打扮得整整齐齐的。
关键的是,这个人我刚才还见过,就是之前在等候厅里安慰那个年轻女子的男子。
怪不得那女人对男子的安慰视若无睹,原来那个男子是个鬼魂,他他根本就看不见他妈的,这大白天的,我苦笑一声,不过也没有太紧张,素不相识的他应该也不会对我有恶意。
哎哟,这么年轻,这个男子怎么死的呀?
我随口问,也没指望得到回答,没想到老倔头儿还真知道,说他是陪上司应酬的时候喝酒喝死的。
我叹了一口气,生活真不容易,为了赚点儿钱,连命都搭上了。
不过也没办法,这个世道儿就是这样,你不愿意做,但有的是愿意做的人为了生活,往往会做一些自己不喜欢也不想做的事情。
可以说,人都是被时代硬推着往前走的,如果你不肯走,那就只能被时代淘汰。
我转了转眼珠,指着小铁门儿问,老叔,那里边儿是什么地方啊?
老倔头儿看了一眼铁门,双眼流露出忌讳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说,那里原本是个档案室,从火葬场到后来的殡仪馆,这建成后的几十年里,所有的档案都在里边儿。
不过那里现在已经不用了。
不用了,为什么呀?
因为一个人老倔头儿说着将炉门关上,然后去拉电闸,火化。
炉里开始燃烧起红彤彤的火焰。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又凑过来。
老倔头儿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只要你愿意主动跟他说话,那比给他钱他还开心。
根据老街头儿所说,以前那个地下室是专门有人看管的,从这里建成开始,那个人就在了,他一直住在那里,而这一住就是30年,直到他死的那天。
那个人死了以后,在处理他的尸体的时候出事儿了。
这里发生了事故,处理他尸体的缝化工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而且后来的几天时间里,有好几个人在这里看到一个老头儿眼睛血红血红的,在这里走来走去,最后导致没有人敢来干活儿。
后来那老头子的尸体就没有人再敢动了,殡仪馆的领导专门买了一口棺材,就将它放在那个档案室里。
说来也非常奇怪,从那儿以后,这里也没有再看到那个老头子,也没有再出过事儿。
不过那个档案室从此也就成了一个禁地,这么长时间了,再也没有人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