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那是给你们的恩养费。这些年辛苦你们养育依依,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和依依的今天。”
岑樾说着,掏出一个存折双手递过去,“给依依的,我单独准备了。”
宋依依眨眨眼,一脸期待的看着宋明辉。
心想老头子不会都拿走吧?
又安慰自己不会的,老头子不是贪财的人。
宋明辉跟蔡梦君对视一眼,得到蔡梦君的首肯,宋明辉才伸手接过。
等到打开一看。
宋明辉眼睛都瞪大了。
他这个反应,直接激发了围观众人的好奇心。
奈何宋明辉并没打算给大家看,轻轻合上存折,他颤着声音说:“好,都听你的,给我们的我们留下,这个给依依带走。”
大家都在遗憾没有看到数额。
暗暗猜测起来。
只有王婶,站着好半天回不过神。
还是她闺女戳了她两下,“妈,妈!你发什么愣呢,新娘子都被抱走了,咱们也快点过去,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新房了。”
王婶鬼鬼祟祟看了一圈。
发现没人注意她们。
她才凑近闺女耳边,小声说:“我看到了存折上的钱数!我的个娘耶,真吓人。”
岑樾结婚,酒席地点定在了新房。
掌勺厨师请的是部队食堂大师傅,席面摆在大树下和院里,看着十分热闹。
宋依依被岑樾抱着,一头雾水的左看看右看看。
“怎么了?太热?”
岑樾毫不费力,说话间还掂了她两下,吓的宋依依连忙伸手,紧紧抱住岑樾脖颈。
她怕又摔个屁股蹲。
“不热,你别掂了,我又不是炒锅。”
宋依依盯着岑樾高挺到可以滑滑梯的鼻梁,茫然开口:“你买不起二八大杠吗?”
知道距离近,借轿车什么的没必要。
但连自行车都不要。
多少有点...过于节省了。
他们这边习俗是从新娘家出门,要脚不沾地到新郎家。
宋依依万万没想到,岑樾选择她不落地的方式,是一路抱着她回去。
他连硌屁股的自行车都舍不得骑。
岑樾低头,唇瓣勾出一道轻松的笑意,“不用买。”
宋依依嘴角抽了抽,手指戳戳岑樾胸口,“你咋这么抠?我家老头子刚刚不给大家看存折,不会是你上面没多少钱,他怕你丢人吧?”
还真有这种可能。
岑樾为了打肿脸充胖子,钱都拿去买了金首饰和手表,剩下的给了宋明辉。
到了她这里,只能骗一骗。
或许存折上写着警告宋明辉的话语。
宋明辉看了被吓到,说话才抖抖的。
自行车更是买不起。
只能选择徒步。
岑樾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逗笑,“你确定买回来,你能骑?”
宋依依气势一下子弱了。
要是普通的自行车,她还敢跟岑樾叫板。
二八大杠真不行。
那道横杠她都跨不过去,得卡裆。
身后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跟着。
岑樾安排了几个人,沿路发着喜糖喜烟。
一路上收获无数句恭喜和早生贵子。
岑樾始终步伐从容,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淡笑。
宋依依窝在他怀里发呆。
岑樾低头看向她,唇角翘了翘,嗓音低醇磁性:“要不要打赌,过了今天,你想要的都会有。”
宋依依脸颊白皙微红,闻言抬起水波潋滟的眸,“梦里什么都有?”
岑樾轻笑:“不是,家里。”
宋依依不信,“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很简单。
那就是钱。
谁会嫌弃钱多啊!
岑樾目光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墨瞳沁入丝丝笑意:“就赌后天的时间归属权,谁赢了听谁的,怎么样?”
宋依依自然答应。
她又不吃亏。
时间归岑樾又能怎样,他还能卖了她不成?
路过岑家二层小楼的时候,宋依依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抬眸望向岑樾。
没想到岑安国说到做到。
还真不来参加岑樾的婚宴。
岑家甚至没有一个人出席。
这么大的动静,就跟没听到似的。
岑樾脸色平静,抱着她目不斜视,大步向前走去。
宋依依想安慰岑樾几句。
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场合不合适。
一门之隔。
康瑛站在院子外面看不见的角落,眼里满是羡慕嫉妒。
岑樾和宋依依结婚。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岑安国走之前嘱咐了,谁也不许去参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他还说:“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康瑛耳边充斥着岑母尖锐的嘲讽声,“自行车都买不起,穷酸的那样子。还是政委,丢人死了!”
岑母转头睨了康瑛一眼,“还是你有福气,嫁给我家文文,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你看看同样姓岑,那小蹄子嫁的就差,岑樾哪里比得上我家文文。”
康瑛全当没听到。
她宁愿不坐自行车,也想被岑泊文抱在怀里。
“想什么呢?!”
岑母的吼声打断康瑛的思绪,“还不赶紧做饭,你想饿死老娘啊?!小心文文回来,我让他收拾你!”
康瑛这才慢吞吞往屋里挪。
她的腿已经可以走了。
被岑泊文接回来的第一天,岑安国还在的时候,岑母对待她装的慈眉善目。
等岑安国一走,岑母立刻变了脸。
康瑛苦不堪言。
但岑泊文满脸疲惫的样子,时时刻刻萦绕在她眼前。
“瑛子,我妈她不容易,你不知道,早些年她为了我,受了多少苦。”
“就当是为了我,你别跟她吵架,她要是说什么,你就当没有听到,好吗?”
“我最近真的很累,不想回到家,还要处理纠纷。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那是她喜欢了两辈子的男人,她自然是心疼他,不忍他为难的。
康瑛在岑母的骂声里钻进厨房。
到底是咬牙忍下所有。
岑樾抱着宋依依到了新房,迎接他们的,又是一阵喜庆的鞭炮声。
宋依依一只耳朵贴在岑樾胸口,腾出一只手捂住另一只耳朵,笑的一脸狡黠。
岑樾没有多余的手捂耳朵,只能站着被鞭炮声震。
鞭炮声过后。
岑樾抱着她进了新房。
一段时间不过来,这边跟之前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