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看着堆满了整个桌面的现金,笑着对马老板道:“马老板,您清点清点?”
马老板哈哈大笑起来道:“不用了,我相信以刘总与段总的为人,不至于少我这三瓜两枣的。行了,钱货两清,料子归你了。”
陈歌笑着点点头。这料子总算是拿下了。
料子买下来自然是要切开的。
接下来,陈歌在周勇的帮助下,将料子抬上了店里的小手推车上,众人相继跟随着陈歌,往切料子区域走去。切料子的机器刚好有一台空闲,陈歌将料子放在机器旁,切料子的师傅过来询问:“老板,这料子准备怎么切?”
而这时候,段良德同样凑了上来,任谁都可以看出他激动到溢于言表的神情。
陈歌先是给师傅发了根烟,而后再一次拿起手电在料子上打灯,主要观察料子内部那条蟒带裂隙的走向。这块料子从皮壳上就可以知道料子内部的大概情况,蟒带上冰种阳绿的肉质表现得很明显,否则,马老板也不敢一开口就是五百万的高价了。
现在主要的就是赌裂,赌内部蟒带裂痕并没有完全扩散开来,与此同时还赌内部玉肉不会变种跳色。所以,切料子的方法也就不需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套路了,陈歌想了想,拿起一旁的记号笔在料子上沿着其中一条看上去还算比较直的蟒带画了一条线出来,而后转头对着一旁等候的师傅说道:“师傅,先沿着这条蟒带给我来一刀,保留三公分的保护层。
师傅看了看陈歌画出的那条线后点了点头,不由在心中夸赞了一句:“这位置确实不错。”之后,师傅借助机器旁的小型行吊将料子吊上机器,在对准下刀位置后,把料子固定到了机器上。随即,师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喊了一句:“机器一响,黄金万两咯!”话音落下的同时,师傅启动了切割机。在机器启动的瞬间,刺耳的机器轰鸣声撕裂空气,然后与料子撞到了一起,发出呲呲的声音。
在陈歌与切料子师傅说话的时候,段良德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插嘴说话,而在陈歌跟师傅交代完毕之后,他方才开口询问道:“陈老弟,这料子就这样切了,不需要开个窗看看内部情况吗?”
陈歌掏出烟给在场众人都散了一圈之后,方才笑着回道:“段总,您可能没注意到,这块料子上有部分皮壳的脱沙情况,从脱沙的地方打灯看去,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内部玉肉的大概情况了。这块料子,主要就是赌内部裂痕不会出现帝王裂的情况。而这块料子最具有价值或者说最具赌性的地方便在于料子上的那两道蟒带,只要这两条蟒带没出裂没有变种跳色,那么咱们这比买卖就可以说立于不赔之地了,至于赚多赚少,那就得等料子切开之后才能知道了。”
段良德虽说也玩赌石,甚至痴迷,但他真的对赌石这行当里的那些门道仅仅是一知半解的程度,而陈歌刚刚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中,他就仅仅记住了陈歌说的六个字“立于不赔之地”,而后大脑自动忽略掉了陈歌所说各种的前提条件。
随即便只见段良德脸上瞬间就挂满了笑容,他拍着陈歌的肩膀道:“行,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我不懂无所谓,陈老弟懂就行了。“
陈歌此时心里也是无比紧张的,所以也没有与段良德多说,随后他的目光就紧紧跟随着切割机器的刀片切割进度,看着刀片一点一点的切割进入料子内部。在沙沙的摩擦声中,陈歌的心纠结到了一起,同时眉头也皱了起来,因为,切割声音并不连贯,这代表着内部的裂痕似乎不少。陈歌摸出一根烟来,咬在嘴上,这一刻,他内心有了些许不安。
就这样过了许久,机器声音停了下来,师傅将料子从机器上卸了下来,而后将上面泥浆冲洗干净之后,将一根撬棍递了过来。站在陈歌身旁的段良德随手接了过来,这次他连跟陈歌假装客气一番都没有,径直上前将撬棍的一头插到料子刀缝中后,猛地用力一撬,料子应声而开,分为两半,两半料子上光滑的切割面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顿时,在场围观的不少人先是发出惊呼,而后又摇头叹息起来。
段良德看向已经打开的料子,嘴里不由发出啧的一声。
陈歌心道不妙,难道说垮了?
他急忙看向向料子,料子种水达到冰种质地,其上的绿色显得鲜艳且明亮,是纯正的冰种阳绿的料子,只不过有一半边的料子的切割面上布满了如同蜘蛛网状密密麻麻的裂痕,陈歌心中一沉,赶忙拿着手电上前在料子的切割面上打灯。灯光从切割面照射进入料子内部,除了那密密麻麻的裂痕之外,内部竟然还有两道较为严重的裂隙在灯光下显现出来。但是这一半料子在灯光下竟然还有一种通透的感觉,这就代表了那些蜘蛛网状的裂痕比较浅,并没有吃进去太深,还是有取货的空间的。这让陈歌心头稍微的松了口气。而后,他又看向料子的另外一半,就是沿着蟒带方向,预留了三公分保护层的那一半,只见切割面上也布满了裂痕,但是比先前那一半好了太多了。他在这半的料子上打灯看了看。而后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随即,他对师傅说道:“师傅,从这边在进去三公分距离,贴着蟒带位置再来一刀。
师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按照陈歌的话,先是将留蟒带保护层的这一半料子再次上了机器,然后沿着蟒带的方向固定之后,再一次的启动了机器。
陈歌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段良德与刘耀祖几人,似乎他们的脸上都不是那么的好看。似乎,都在认为陈歌所赌的这块料子有点悬了。毕竟切开之后,表面上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裂看着就让人感觉胆战心惊的。
陈歌并没有凑过去解释什么,在料子没下来之前,他现在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因为,说得再多,他们最多也不过是半信半疑罢了,还是等料子切好之后,所以得事情尘埃落地了再与说,那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