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四世目光了然，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交易？说来听听？”
然而埃蒙德王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再一次将话题转向十年前两国之间的战争冲突。
“国王陛下，就如同图瓦索王国内部派系林立一样，格拉西亚帝国作为一个近乎占据着四分之一个阿尔霍大陆的庞然大物。它的内部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团体和权力斗争，当然，我并不是为十年前的那次两国冲突给帝国开脱。我只是表明，目前的皇室倾向于与图瓦索王国建立正常的外交合作关系，毕竟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查理四世斜了埃蒙德王子一眼：“十年前，发动战争的就是你的父亲奥古斯都，你是想说，十年的时间过去，他转性了？”
这句话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给埃蒙德王子和奥古斯都皇室面子，但是对于图瓦索王国来说，那次战争的伤痕至今还躺在王国东部的衰败平原上。
然而埃蒙德王子并没有生气，似乎是终于找到了能与自己交流这种话题的知心好友那般，开始讲述一些帝国内部权力斗争派系倾轧的故事。
一开始查理四世感觉天下没有新鲜事，各个国家贵族的勾心斗角都大同小异，然而随着王子的讲述，他第一次见识到了在格拉西亚那样一个巨大的帝国中，任何一个议员或者贵族都不过是那个庞大国家前进时消耗的魔晶，哪怕是皇室成员，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被丢出来平息某个团体的怒火。
就像是飞蛾那般，迎着注定的毁灭投向权力场的旋涡。
反观图瓦索王国，查理四世在王国内部还是能做到说一不二的，哪怕国内有几个教会势力，但是有些时候甚至不需要王室出面，他们自己就能掐起来。
查理四世忍不住对眼前的年轻王子产生了一丝同情，这是一种对年轻后辈的同情，但也仅止于此，作为国家领导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对敌人的怜悯。
“我是想说，父皇并不能像您那样可以牢牢掌握住自己的国家，大多数时候，他也只是一个代理人。”埃蒙德王子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虽然有些刻意，但这也让查理四世心情稍加愉快。
“说回正题，您知道的，奥古斯都家族曾经是古罗伊德帝国的贵族之一，我们继承了很多纪元初期的文献，通过对那些历史文献的研究，我们认为，在贵国的东部，衰败平原和坎德拉城的那一片区域，存在着一个已经被古罗伊德帝国探明，但是尚未被探索的大规模遗迹，真理圣殿的学者们认为，那可能是一个第四纪元末期的古代遗迹。”
打完感情牌，埃蒙德王子终于说出了实情，但是这个原因却出乎了查理四世的预料。
十年前帝国大军压境，一股吞并别国的气势甚至引起了其他三国的警觉，在战争结束后，查理四世有过这个猜想，他派人几乎将王国东部一带的地下探了个底朝天，虽然说确实发现了一些古代遗迹，但是不论是从遗迹规模还是利用价值来看，都不足以让帝国对自家的土地产生觊觎，于是在后续的调查中他将方向转向了别处。
埃蒙德王子像是知道查理四世在想什么一般，微笑着说道：“国王陛下，根据我们的研究，那是一个被隐藏在了异空间中的古代遗迹，需要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通道，而过去的十年中，帝国已经掌握了破解那道门的技术。”
查理四世微微点头，然后说道：“你们想与王国合作开发这个遗迹？说说你们的条件。”这由不得他不动心，有时候一个遗迹产出的特殊资源和道具就能扭转一个国家的颓势，就像十年前那样。
而在他的王国境内，居然还保留着一个第四纪元末期的遗迹，要知道学者们至今都不知道第四纪元末期和第五纪元早期阿尔霍大陆发生了什么，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将这段历史完全遮蔽，仅留下少数的只言片语或者不知名的古代遗物诉说着那个时期的存在。
何况遗迹又不会长腿跑了，只要这个遗迹还待在王国境内，查理四世就有信心能够彻底掌控它。
埃蒙德王子目光微动，压下了心底的喜色，说道：“如果合作达成，我们将派遣一队学者前往那处遗迹，当然，贵国也要派出探索队伍，我们将一同进入遗迹中探索。”
深吸了一口气，埃蒙德王子继续说道：“帝国的需求是，任何关于第四纪的历史和知识——而对应的，王国除了同样掌握这些知识以外，在探索结束后，贵方将享有这个遗迹的唯一控制权，除此以外，在探索过程中，遗迹出产的任何资源和遗物，全部归贵国所有。”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相当丰厚了，帝国在古代遗迹和历史还原的领域一直走在大陆诸国前列，而王国境内的古代遗迹，绝大多数一经发现就被冒险者们采掘一空，查理王室甚至不能及时阻止，如果两国达成合作，那么王国相当于有了一队专业的古代遗迹学者给自己打白工，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共享一些古代的历史和一些技术。
虽然能想象到帝国在吸收了这些技术后，一定可以使自己国家的实力更上一层，但是如果没有利益，人家凭什么专门带着钥匙来与你合作呢？
“可以。”查理四世思考了一会，确定这次合作对王国，或者说对查理王室来说收益远远大于风险，就为两国的合作奠定了基调。
“还有，”埃蒙德王子补充了一点，“我之前说的条件依然作数——如果贵国能够归还‘心灵导师’的残骸，我们将用帝国掌握的关于亵渎原型的研究成果进行交换。”
查理四世想到了邪神降临那天，那个出现在大殿上，穿着红色主教袍的小男孩，心中对圣光教会的厌恶感增添了几分。
“我会向圣光教会施压。”
“对了！”末了，埃蒙德王子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贵国的消息渠道畅通的话，已经知晓我方调动了部分兵力在两国边境驻扎了是吧，请您放心，这并非针对贵国，我们在做防范兽人帝国入侵的准备。”
埃蒙德王子主动说起这件事，让查理四世感受到了对方的一些诚意，不过在帝国和王国的边境防御兽人？查理四世的脸色微变。
“很抱歉，我并非是小看贵国，我们有信心在格拉西亚帝国和兽人帝国的边境阻挡他们的劫掠，但是有情报显示，今年的寒潮来势极为凶猛，如果贵国需要帮助，帝国乐意施以援手。”
这句话已经很委婉了，帝国在防范南下的兽人大军穿过图瓦索王国向东进入格拉西亚帝国境内。
“不，不用了，图瓦索有能力保卫自己的国家。”查理四世向身后的事务官使了个眼色，对方急匆匆地离去。
ps：最近可能要搬家，工作大概有着落了，我尽量保持更新不断，有空就准备点存稿，不然新工作刚开始可能会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