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做什么还没有想好,或许当个小仓库也不错。
不然他一直那样在潘家园捡漏的话,手里的东西也不一定都能立刻出掉,东西很有可能没有地方放。
下午他正在潘家园周边看地方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老家那边。
一接起来,对面就直接道:“思远哥,是我,东鹏!我马上到滨江车站了,你在哪啊,能来接我一趟吗?”
一听这声音,陈思远的头都大了。
这就是他妈给他打电话时候说的那堂弟,他二叔家的儿子,叫陈东鹏。
这人比他小了两岁,上了个三流野鸡大学,去年才毕业,但一直找不到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于是就一直在家躺着。
前几天,这不,知道陈思远出息了,说什么也要来找他。
“我去车站找你吧。”
两个小时之后,车站。
一个穿着荧光绿短裤,浅紫色的上衣的黄头发伸了个懒腰,表情有点不耐烦地抱怨起来。
“哇靠,思远哥,之前不知道滨江比老家热这么多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最怕热了。”
他不断地揪着衣服领子,露出里面一条有点掉漆的金色项链,嗓门大的跟风箱一样。
“废话,老家是东北,这特么能一样?”陈思远无语道,“嫌热你别来啊,在东北不是正好,一点也不热。”
“不,东北不行,经济太落后不说,那冬天也太冷了,我最怕冷了。”
陈思远心里骂了一句。
你他娘的到底怕啥?
“对了,哥,我今天还没吃饭呢,车上盒饭太贵了,我兜里没钱,咱俩吃顿好的去呗。”
陈东鹏指着不远处一家羊蝎子,开口说道。
陈思远没说话,打了辆车,带陈东鹏先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我靠,这什么地儿啊?不会你平时就住这儿吧?”
陈东鹏嫌弃地皱眉,“你好歹也是粉丝百万的主播,怎么不也得住个小独栋啊,咋是这地方?这还不如我在家住的呢,你这……”
陈思远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踢在陈东鹏的屁股上。
“你丫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蛋。
“我一会有事,得出去忙,你自己出去吃饭,完了就在家里等我,别出去瞎转悠,过两天我给你找工作。”
说罢,陈思远给陈东鹏甩了三张红票子,直接走了。
走出去老远,还能听到陈东鹏在屋里嚷嚷。
“哎!哥!给我找个轻松点的活儿,但工资不能太少啊!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陈思远真想直接拿个炸药包把房子都点了。
……
陈东鹏离开出租屋,到附近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饱饭,点了不少烤串,还喝了几瓶小啤酒。
等到酒足饭饱,回到家门口,忽然想起陈思远走的时候,压根没给他留钥匙。
这特么还进不去家门了。
“吗的。”
陈东鹏骂了一句,无奈,只要在周围闲逛。
就在这时候,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是个黑翼黑裤的人,一脸严肃,肩膀上还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挺吓人。
“不好意思啊。”
陈东鹏道了歉就想走,被那人拉住了。
“陈思远在家吗?你是他什么人?”
“啊,他不在,我是他弟弟,怎么了?”
陈东鹏直接说道。
“我找他有事儿。”对方开口道。
“我给他打个电话。”
陈东鹏拿起手机,给陈思远打了个电话,可连打了好几个,陈思远都没有接,陈东鹏直挠头。
“没接,要不你改天再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陈东鹏忽然看到这男人手里拿着个盒子。
那盒子很漂亮,是最古朴的那种木头材质,陈东鹏不懂,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知道这个盒子很昂贵。
昂贵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必然是比盒子还昂贵的存在。
而且看这个人的打扮也不一般,虽然低调,但看起来穿的东西就是很有质感。
这种有钱人来找陈思远干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哎,你找陈思远什么事儿?我是他弟,有啥事你就跟我说,我转告他呗。”
那人透过镜片打量着陈东鹏,忽然笑了一下。
“好啊。”
他打开盒子,露出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扁平的圆盘,白色的底,上面彩绘着各种图案,叫不上名的鸟儿和花。
“我手里有个好东西,想让陈老师帮我卖掉,我们之前谈好的,我定金都带来了。”
说着,又把腋窝里夹着的钱包打开个缝隙,露出里面粉红的钞票。
好多。
陈东鹏咽了一下唾沫。
“先、先进屋说吧!”
他一边把人往屋里领,一边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
看这样子,这人是已经跟陈思远谈好了。
陈思远帮他卖货,他给了陈思远好处。
对古玩虽然不太懂,但是他最近也看过一些陈思远的直播,知道这东西好像是瓷器。
瓷器好像非常贵重的。
进了屋,他脑子里盘悬着不少内容,但开口就问:“你们之前怎么谈的价格,多少钱?”
“陈老师说这个能卖四百万,我为了表示感谢,我答应他先给他五十万的感谢费,什么时候卖出去,他再把钱给我。”
五十万……
那人好像说了别的,但陈东鹏根本没听到,他满脑子都是这五十万。
他活了这二十三年,一共也没见过五十万。
去年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滨江的网友,说是能带他赚大钱,投资,但是首先要入股二十万,他因为没有钱,所以也作罢了。
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眼睛都有点红了。
“你是陈老师的弟弟,既然他不在,那这个东西和钱直接给你也行,等他回来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对面那人眼看着有戏,立刻开口说道。
“好,好,你放心吧,你就留下吧,我回头告诉他!”
陈东鹏正愁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这等于是他刚想睡觉,对方就把枕头给递过来了,于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那,签个合同吧。”
对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什么东西,陈东鹏看不清楚,但他满脑子都是五十万,所以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对方让他签陈思远的名字。
那人离开之后,刚坐上车,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五爷,基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