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危险逼近
\"啪！\"
林江小心翼翼地将防盗门锁上了三道，每一道都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仿佛这三道锁就能将外界的所有危险都彻底隔绝开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正往包里塞防狼喷雾的苏瑶身上。
苏瑶的新短发显得有些凌乱，发梢微微翘起，仿佛还残留着理发店的味道。她的动作有些匆忙，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某种情况做着紧张的准备。
林江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你这是要演《霹雳娇娃》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那原本系得紧紧的衬衫领口此刻正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几乎要翻白眼。
而在茶几上，三封匿名信静静地躺着，信封上的邮戳都被模糊处理过，显然寄信人不想让人知道信件的来源。然而，那股腐臭的味道却依然浓烈，即使隔着两米远，也能清晰地闻到，仿佛这封信里隐藏着什么令人作呕的秘密。
苏瑶小心翼翼地将录音笔别在领口处，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秦宏伟那个王八蛋，连威胁信都用再生纸写，真他娘的会过日子啊！”就在这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猛地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妈妈那边都安顿好了吗？”
林江一边抓起车钥匙，一边回答道：“嗯，已经送到我姑姑家了。不过老太太一直在抱怨，说在城里住不惯，还骂骂咧咧的呢。”他想起母亲硬塞给他的那支老烟枪，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她非要我把这个带上，说是能辟邪。”
两人刚刚走到楼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却同时震动了起来。林江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匆匆扫了一眼短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棺材板钱攒够了没？”他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而苏瑶那边的短信内容则更加直接和粗俗，简直不堪入目：“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林江看到这条短信后，气得直接爆了粗口：“艹！”他狠狠地踹飞了一个易拉罐，那易拉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哐当”一声砸在了路边的垃圾桶上。
“秦宏伟这孙子，居然连我的手机都监控了！”林江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摸出自己的备用老人机，这台手机已经用了很久，键盘上的字都快被磨没了，但现在也只能靠它来联系外界了。
就在这时，苏瑶突然一把拽住林江，将他拉进了楼道的阴影里。她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十二点钟方向，戴渔夫帽的。”苏瑶压低声音，紧张地对林江说道，“跟了咱们三条街了。”
林江闻言，立刻眯起眼睛，朝着苏瑶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个戴着渔夫帽的人正鬼鬼祟祟地站着。那人的脖子后面有一大片纹身，青黑色的图案在月光的映照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泼墨画。
林江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兜里的水果刀，那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蓝光，透露出一股寒意。
“等着，我去给他留个记号。”林江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然而，苏瑶却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腕，急切地说道：“别犯浑！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要是动手，肯定会被拍下来的。”
林江犹豫了一下，觉得苏瑶说得有道理。就在他准备收起水果刀的时候，苏瑶突然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那个戴渔夫帽的人“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照片。
“留着当证据。”苏瑶说道，然后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两人拐进便利店，林江抓起两包烟：\"要星火牌的，劲儿大。\"老板瞥了眼监控，低头装没看见——这附近住的都是老政府家属院，谁不知道林江是捅马蜂窝的主。
\"现在怎么办？\"苏瑶咬着关东煮的萝卜，\"证人不是失踪就是装哑巴。\"她想起昨天去找监理老张，人直接翻窗跑了，拖鞋还挂在阳台上晃悠。
林江悠然地吐出一个烟圈，烟雾缓缓上升，仿佛他心中的思绪一般缥缈。他凝视着那团烟雾，若有所思地说道：“秦宏伟正在编织一张大网，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张网的缺口。”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随意地翻开其中一页。
林江的手指停留在某一行字上，然后轻轻敲了敲，说道：“看这里，秦宏伟的小舅子李宏伟，他的银行账户突然多了八百万。”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苏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连忙问道：“这么说，我们可以从银行这里下手？”
林江点点头，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值得一试。不过，秦宏伟肯定会有所警觉，所以我们得想办法绕开他的视线。”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不小心差点撞翻了一旁的关东煮锅，锅里的汤汁溅出了一些。
两人决定分头行动，苏瑶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媒体大楼，而林江则迅速钻进了一条胡同，接连换乘了三辆共享单车，以确保没有人跟踪。
张伟的律师事务所隐藏在写字楼的夹层里，位置十分隐蔽。门牌歪斜着，仿佛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摇摇欲坠。林江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林？”张伟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抬起头，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尖，看起来有些滑稽。他打量了一下林江，笑着说：“听说你捅了马蜂窝啊？”说完，他顺手抓起暖壶，给林江倒了一杯茶。那杯子上的五个茶垢圈，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见证着时间的流逝。
林江把U盘推过去：\"秦宏伟贪污的证据，全在里边。\"他压低声音，\"但他亲信李宏伟的银行账户有问题，需要调查令。\"
张伟突然起身锁门：\"隔壁有耳。\"他带着两人钻进消防通道，\"秦宏伟昨天刚找人给我捎话，让我别趟浑水。\"他扯开领口，露出道结痂的伤口，\"说不听话，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苏瑶突然掏出录音笔：\"张律师，我们需要你。\"她声音发颤，\"那些死难者家属……\"她想起老孙头女儿攥着她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张伟沉默着泡茶，茶垢在杯底晃荡。突然他抓起电话：\"小王，订三张去省城的票。\"他转头时眼镜片反光，\"我老师是中院院长，咱们走上层路线。\"
省城高铁站人潮汹涌，林江抱着双肩包挤在角落。苏瑶突然拽他蹲下：\"三点钟方向，穿灰夹克的。\"那人耳麦闪着蓝光，像科幻片里的特工。
\"分头走。\"张伟突然转身，\"小林，你去洗手间，从窗户翻出去。\"他塞给林江张纸条，\"到地方打电话。\"
林江钻进洗手间，翻墙时刮破了袖口。对面商场二楼，苏瑶正躲在试衣间换衣服，镜子里闪过灰夹克男的身影。她突然冲出店门，高跟鞋踩得大理石啪啪响。
\"抓小偷啊！\"苏瑶举着假包狂奔，保安呼啦啦追上去。灰夹克男刚要追，被挤得踉跄着摔进花坛。林江趁机钻进出租车，后座上的张伟已经戴好假发，化妆镜里映出个陌生女人。
\"刺激不？\"张伟扯掉假发，露出地中海，\"当年躲高利贷的，这招屡试不爽。\"他摸出手机，\"老师接电话了，咱们直接去中院。\"
法院立案庭王主任是张伟老师的学生，看见材料时茶杯差点摔了。\"证据链够硬的。\"他敲着转账记录，\"但调查令得走程序。\"
\"等程序走完，秦宏伟早把证据销毁了。\"苏瑶突然开口，\"王主任，那些死难者……\"她声音哽咽，\"有个三岁孩子，被冲出来还攥着玩具熊。\"
王主任摘眼镜擦汗：\"我试试特事特办。\"他抓起电话，\"喂，赵院长，有个案子……\"
三人刚走出法院，就被四辆黑色轿车围了。车窗摇下，露出秦宏伟的胖脸：\"张律师，苏大编辑。\"他笑得脸上的横肉乱颤，\"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喝茶？\"
张伟突然掏出调查令：\"我们正在执行公务。\"他声音发颤，但举文件的手稳得像钢钉。
秦宏伟脸色骤变，司机突然加速。林江抄起路边自行车就砸，链条甩出去缠住后视镜。苏瑶趁机拍照，闪光灯亮得秦宏伟直眯眼。
\"走着瞧。\"秦宏伟放下狠话，车队喷着尾气走了。林江摸出兜里的录音笔，刚才对话录得清清楚楚。
银行VIp室里，经理擦着汗调取流水。林江盯着屏幕，李宏伟账户每月固定进账五十万，备注全是\"材料款\"。但转账公司根本不存在，注册地址是城中村公厕。
\"看这里。\"苏瑶突然指着某笔转账，\"收款方是秦宏伟的慈善基金会。\"她冷笑，\"用贪污款给自己贴金，真他娘会算计。\"
张伟突然起身：\"证据够了。\"他抓起材料，\"我现在就去检察院。\"他转身时，林江看见他后腰别着电棍，保安制服下露出半截警用手铐。
回到宾馆，林江刚要洗澡，门缝突然塞进张纸条。苏瑶捡起时，上面画着骷髅头，写着\"小心火烛\"。她突然抓起灭火器，对着天花板就喷，白色粉末簌簌落下。
\"你疯了？\"林江抢过灭火器。
\"烟雾报警器。\"苏瑶指着墙角，\"要是真着火，警报一响，咱们正好抓人。\"她突然拽林江蹲下，\"窗户外头有无人机！\"
两人滚进床底，无人机闪着红灯贴近玻璃。林江摸出水果刀，苏瑶已经掏出防狼喷雾。突然玻璃\"咔嚓\"一声，无人机被张伟的电棍击落，螺旋桨在窗帘上割出火星。
\"艹！\"林江冲出房门，走廊空荡荡的。张伟从安全通道钻出来，警用手铐上还沾着无人机碎片。
\"他们急了。\"张伟锁上门，\"明天就把材料交给检察院，咱们……\"
话没说完，整栋楼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时，林江发现苏瑶不见了。他抄起灭火器就砸门，突然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苏瑶？\"
没人应答。林江踹开门，看见苏瑶泡在浴缸里，水面漂着张纸条。他打着手电看去，纸条上写着\"下一个就是你\"，字迹被水泡得发胀。
窗外警笛声突然响起，张伟带着警察冲进来。林江这才发现，苏瑶手腕上有道红痕，像是被绳子勒的。
\"他们闯进来了。\"张伟检查门锁，\"但什么也没拿走。\"他突然盯着浴室镜，\"看这里！\"
镜子上用口红画着骷髅头，下面写着\"游戏结束\"。苏瑶摸出录音笔，刚才的水声里，分明有陌生人的呼吸声。
林江攥着拳头，骨节捏得发白。他明白，秦宏伟这王八蛋，是要玩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