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元德来说,这趟漠北之行,只有两件事儿是值得在意的。
一自然为功德!
他可没忘记自己这辈子的终极目标——修仙长生!
而功德就是他修仙长生的燃料、基石。
这二嘛,那自然是为了功勋了。
他堂堂勋贵出身,这辈子就想着弄个国公爷当下。
从而过上见谁都不用先行礼的日子!
这目标多好!
而这两个目标,无疑都需要他这次在漠北弄出带你动静来。
所以,仅仅只是修整了两天,其中一天还是全军忙着杀羊宰牛。
之后,张元德果断的饶了一个大圈子,开始了对一应部落的攻击。
张元德的目标很简单,但凡参与了对古北口一战的。
老子确实没那个实力跟你正面硬拼。
可你不是这些年没少来我大明境内肆虐麽?
那好,如今轮到你家大明爷爷去你家呢。
杀人、劫掠、放火……
可以说,带着八千多骑兵的张元德彻底成了草原街溜子。
关键是这个街溜子如今已经都能做到一人三马了。
机动性直接拉满。
至于粮草、辎重?
呵,可以这么说。
如果这时候张元德调转马头回京的话,怕是到了京城,他能把之前拨付给他的粮草辎重原封不动地交上去。
而要是再耽搁一段时间的话,他怕是还能拿出一部分粮草出来贩卖。
掌握着屏开仙洞法器的入道真人,就是这么豪横。
但凡看得上的,全装走!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也不算什么。
顶多就是一帮子马匪进了草原而已。
可好死不死的,张元德的医术还厉害。
以至于,这一路草原之行,连续抢了五六个部落,弄得草原上人人自危之后。
张元德一应麾下,除了那些个当场身亡的倒霉鬼以外,生病、受伤的全恢复过来了。
到现在都还保存着八千实打实的战力呢。
而且,随着在草原上连续的作战,这帮人的心气儿不自觉的也高起来了。
实打实的战绩比什么夸赞、训练都要有用。
不过,在连续收拾了五六个部落之后,张元德没有如之前那般继续冲击下一个部落。
反而一反常态的来到一个山谷,开始了为期五天的修整。
其他人怎么反对都没用,主将是张元德。
他说众人状态不对,需要修整,那就必须修整。
也是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累了。
真就躺了一地,怎么睡都睡不够。
张元德一看这情况,干脆把这修整又给延长了几天。
同时,他一封长长的奏报,也通过金灵直接‘飞到’了嘉靖帝手里。
“臣云麾将军、虎贲卫指挥佥事张元德于草原深处问候吾皇,臣今已灭围攻我大明古北口鞑靼部落六座,然,如今人困马泛、军力骤降,再行强攻有覆灭之虞。”
“故此,臣令麾下于山谷之中稍作休整,同时呈报吾皇。”
“敢问吾皇,如今古北口战事究竟如何?”
“臣修整完毕之后,是继续攻击草原部落亦或是绕道攻击鞑靼大军粮道,还望吾皇示下!”
吕芳规规矩矩的把这封奏报念了一遍后,扭头就老老实实喂鸟去了。
没办法,金雕这鸟一般人他压根不让沾边不说,吃东西还挑剔。
似乎是知道这宫中好东西多一般。
他这会儿三天两头就来这儿打秋风。
还别说,这来得多了,连嘉靖帝都喜欢上这只聪明鸟了。
无他,这鸟他通灵啊。
若是往日,这会儿嘉靖帝还真就逗鸟去了。
可今儿有正事!
嘉靖帝等到吕芳把张元德的密奏双手递上来后,再次细细地看了一遍。
而后开口道:“吕芳,传张溶!”
“是,皇爷!”
不多时,正在京营里头忙活的英国公张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拉到了宫中。
“张爱卿免礼,朕有个事儿,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请讲!”
“你先看看你家好儿子送来的密奏把吧!”
“是,陛下!”
双手接过奏章,张溶还真就坦然的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过后,张溶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陛下,臣看完了!”
嘉靖帝不置可否的看着张溶。
“那就说说吧!”
“朕于军略一事上向来不擅长。”
“以往都是丁汝变等人在说,但朕发现光听他们说不行。”
“他们心里头的算计太多了。”
“还是你英国公忠君护国啊,你来说说吧!”
“天元这儿到底要怎么打?”
“还要不要打下去?!”
张溶闻言咬了咬牙。
沉吟了片刻后,才抬头道。
“陛下,还是要打!”
“不过,不能跟之前一样打了。”
“按照臣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古北口那边,实际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那守将也不是什么名将,不过是个能老实干事之人。”
“可他这等人可一可二不可三啊!”
“关外的鞑子这般前赴后继疯狂死咬,他总会撑不住的!”
“所以,臣觉着是时候让张元德回来了。”
“不过,不是回京,而是回到北境,偷袭鞑子主力一次!”
“只要一次成功,那么鞑子就没法继续安心攻城了!”
“如此一来,北境之围,立解!”
嘉靖帝这会儿听到这话,看张溶简直跟见到鬼了似的。
良久,他才幽幽的说到。
“英国公这是在拿天元的命来赌啊!”
张溶也沉默了,良久才吁了口气。
“陛下,臣乃英国公,我英国公府,为国尽忠乃是本份!”
一句话,把什么都说明白了。
嘉靖帝听到这儿也彻底沉默了。
良久,他才走到张溶身旁,重重一拍他肩膀。
“等天元回来,朕不会负了他!”
张溶听到这儿却好像无动于衷一般。
他抬头看了嘉靖一眼,苦笑道。
“陛下,其实臣何尝养不起一个儿子?”
“臣其实巴不得他就在真武观修道呢。”
“可没办法,如此危难之际,既然只有他能顶上去,那他就只能顶上去。”
“至于之后会如何,那也等到结束之后了!”
“臣,不能污了英国公府这块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