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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在皇城商界开设的超市,犹如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彻底打破了皇城商业原有的格局。这一举措,不仅对众多小商铺、小商家的利益造成了严重冲击,更如同一把利刃,直逼皇城诸多商业巨头。就连皇城首富商家的产业、楚逸渊外祖父忠勇王萧家产业、定武侯周家的产业以及丞相史家的产业、礼部侍郎柳家的产业等等,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威胁。

面对这般严峻的形势,林悦内心十分清楚,天下财富无穷,绝非一人所能独揽。唯有利益均沾、携手合作,方可实现共赢。倘若这些受损的各方势力联合起来,纵使自己本事通天,也难以在这皇城商界站稳脚跟。

基于这样的考量,林悦果断决定对自己的产业布局进行调整,计划以合作入股的方式,将部分利益分割出去。有了想法后,她迅速着手制定详细方案。林悦决定:在医疗制药行业,与太医院院首苏家合作;在肥皂、香皂、化妆护肤品生产领域,与丞相史家合作;在酿酒、饮食、宾馆等服务行业,与皇城首富商家合作;在建筑、水泥及玻璃制造产业,与定武侯周家合作;在钢铁与煤炭产业,与忠勇王萧家合作;在钱庄等金融领域与皇家合作。

林悦深知,这一系列合作计划的实施,将是一场艰难的博弈,但为了在复杂的大乾朝能够长远发展,她已下定决心,勇敢地迈出这关键一步 。

林悦在皇城的经济地位逐步确立,经济实力也日益增长,这一切都引起了太尉叶玉宵的高度关注。叶玉宵与太后、丽妃、三皇子一脉向来紧密勾结,在绥宁县那次暗杀林悦的行动中,他们吃了个大亏,心中那口气一直憋在胸口。如今,林悦竟又在皇城崭露头角,这让叶玉宵等人深感不安。于是,三皇子匆匆赶到太尉府,与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叶玉宵密谋,企图将林悦扼杀在皇城,以解心头之恨。

叶玉宵眼珠子滴溜一转,恰似狡黠的狐狸般计上心来,凑近三皇子,低声道出一个恶毒的主意:“三殿下,咱们找人到林悦旗下的超市捣乱,就诬陷他们超市卖的熟食吃坏人。”

“我这就找人去办。” 三皇子刚要行动,叶玉宵赶忙阻拦:“慢着,这事儿,你我都不能出头,还是我来安排人吧。管家。” 叶太尉扯着嗓子喊来管家胡为。

“老爷,老奴在。” 胡为弓着身子,一脸谄媚。

“你派心腹可靠之人,去百物超市买卤肉。买回来后,把肉放着,等它变质了,找个外面体弱多病的下人吃了。记住,这人跟咱们府上不能有半点关系。等他食物中毒或者有了不良反应,鼓动他的家人去超市门口大闹。去的那天,提前安排人进超市再买些卤肉,拿好票据。出了超市,趁乱把变质的肉调包,以此当成超市卖变质熟食的证据。这样,人证、物证都齐了,铁证如山,我看林悦怎么狡辩。” 叶太尉眯着眼,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

“外祖父高明呀。”三皇子楚逸骁满脸奉承,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老爷高明呀。” 胡为也在一旁附和。

“你们多安排些人在暗处起哄,越乱越好。” 叶玉宵再次叮嘱,那笑容仿佛能滴出毒汁。

这日,阳光暖暖地洒在皇城的街道上,林悦的超市如往常一样开门迎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林悦正准备去忠勇王府拜访楚逸渊的外祖父萧靖川王爷,刚迈出步子,星耀的声音在脑海中急切响起:“主人,主人,有情况。一群人抬着一个老人朝超市走去,看样子是要闹事呀!”

林悦神色一凛,迅速闪身进了空间。听着星耀的讲述,她眼神变得冷峻,稍作思索,便将自己化装成一个普通购物的妇人,出了空间,不紧不慢地朝超市走去。

巳时三刻左右,几个大汉神色焦急,脚步匆匆,抬着一位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老者朝着超市门口赶来。老者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大汉们额头满是汗珠,喘着粗气,仿佛抬着的是无比沉重的负担。身后跟着几个妇人,头发凌乱,哭得撕心裂肺,悲声连连。

“大家快来看啊,这超市卖的熟食变质啦,把我爹吃成这样!” 一个妇人边哭边喊,声音尖锐得好似要划破空气,瞬间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眨眼间,超市门口便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大汉们将老者放在地上,怒目圆睁,眼睛瞪得好似铜铃,指着超市的招牌破口大骂。周围的哭声、指责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林悦躲在人群中,神色冷静,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事态的发展。“主人,你不出面解决一下吗?” 星耀忍不住问道。

“不出去,一看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闹事,没那么简单。咱们先静观其变,也考察一下苏文的应变能力。” 林悦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就在这混乱发生之前,胡为派出的一群人早已悄然行动。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手,兵分两路。一部分人混入超市,佯装成普通顾客,在货架间穿梭,大肆购买各类熟食。他们手中紧紧攥着刚开具的购物票据,那票据上清晰地印着超市的名号与当日的日期,仿佛攥着的是决胜的法宝。另一部分人则提前准备好之前从超市购买后刻意放置至变质的熟食,小心翼翼地藏在暗处,如同潜伏的毒蛇,等待着最佳时机。

此刻,眼见超市门口已乱作一团,那些藏着变质食物的人迅速行动。他们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者和哭闹的妇人身上,猫着腰,脚步轻缓却迅速地靠近从超市出来的顾客。在人群的推搡与混乱中,他们手法娴熟,如同老练的魔术师,巧妙地完成了食物调包,将新鲜的熟食换成早已变质、散发着阵阵酸臭味的食物。而原本用来证明购买时间的当日票据,依旧紧紧握在他们手中。如此一来,一条看似完整的证据链悄然形成:有当日在超市购买食物的票据,又有摆在眼前的变质熟食,似乎确凿无疑地证明了超市在售卖变质食品。

随着事态愈发失控,这群闹事者觉得时机已到。他们一边继续在超市门口造势,哭声、骂声不绝于耳;一边派人火急火燎地前往顺天府衙门报案,将超市与林悦告上公堂,声称老者因食用超市变质熟食而食物中毒,言辞恳切,好似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很快,顺天府衙接到报案,超市总管苏文及原告等相关人员迅速被传唤前往衙门受审。林悦不动声色,跟着人群来到了顺天府衙的大堂上。

顺天府衙,堂上气氛凝重得好似能拧出水来。衙役们手持水火棍,腰杆挺得笔直,分立大堂两侧,眼神冷峻,透着威严。顺天府尹周秉正正襟危坐,身着官服,神色严肃,目光威严地扫向堂下众人。顺天府尹的为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断案公平,为人正派,在百姓中素有口碑。

在一片“威武”声中,顺天府尹周秉正开口问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人何事?”

原告中一位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脸上满是泪痕,哭述道:“回大人的话,民妇的婆家乃是城郊陈庄的,俺的丈夫叫陈招财,俺叫王秋霞。昨日,民妇丈夫进城,买了二斤卤肉回家孝敬公爹。哪曾想,老人家吃后连吐带泄不止,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请晴天大老爷为民妇一家做主哇。” 说完,她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模样,让人见了惨不忍睹,顿生怜悯之心。

“有何证据证明是吃了百物超市购买的食物?” 周秉正目光如电,看向王秋霞。

王秋霞连忙将变质的熟食呈现上来。一名衙役快步上前,将食物递到顺天府尹面前。只见食物表面一层黏液,散发着阵阵酸臭味,熏得人直想作呕。顺天府尹连忙用手将鼻子掩住,眉头紧皱,挥手令人将变质的食物拿下去,沉声说道:“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这变质的食物是从百物超市购得?”

“回大人的话,这是昨日购买卤肉结账时的票据。” 王秋霞哆哆嗦嗦地拿出票据,双手高高举起。

“被告报上姓名。” 周秉正看向苏文。

“回大人的话,我乃是悦渊百物超市总管,叫苏文。我们超市有明确规定,熟食售卖不能超过三天。如果第三日还有没卖完的熟食,超市会打折处理,亦或是分给店里伙计当作福利。绝无变质熟食出售一说呀。” 苏文一脸焦急,语气诚恳。

“把这变质熟食和票据拿给堂下之人瞧瞧。” 周秉正下令。

一名衙役将变味的熟食和收款票据递给苏文。苏文接过所谓的证据,反复看了看,眉头拧成了麻花,诚实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的确是我们超市所售卤肉。但小人有个疑问要问。”

“讲。”

“是,这个卤肉变质到如此程度,少说也得有 10 天,昨天购得的食物,怎会这么快就变质到这个程度?退一步说,就算是我们店卖了这变质的食物,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这卤肉不能食用,又怎会购买?怎会食用呢?” 苏文据理力争,声音洪亮。

顺天府尹看向王秋霞问道:“你可有话要说?”

“回大人,昨天我丈夫购得食物并没有这么明显,放了一夜后就变成这样了,想必是他们好几天都没卖出去,在店里就已经变质了,我们乡下人也不识字,不懂这些,买了就吃了。” 王秋霞低着头,眼神闪烁。

苏文一听急了,脸涨得通红,大声争辩道:“大人,她这是胡说,我们店的熟食没有积压卖不出去的。大家都知道,店里在打烊前的半个时辰,会打折处理当日熟食的,怎么会有变质熟食出售?”

就在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一位尖嘴猴腮的年青男人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今天购买的卤肉和票据,“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说道:“大人,这是小人刚刚在百物超市购得的卤肉,不知道这卤肉是否也不新鲜了?”

衙役将卤肉和票据呈给顺天府尹。府尹周秉正看过,又凑近嗅了嗅,隐约嗅到一股酸腐味。“拿给苏文,你还有何话可说?”

苏文看着卤肉,的确是自家店里所售,票据也的确是刚刚购物结账票据。卤肉是真的,票据是真的,变质也是真的。苏文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无奈地说道:“大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或有人从中作梗,容小人回去仔细查查。你看,这是我们店里今天出售的熟食,这是卤肉,没有任何变质迹象,新出厂的,非常新鲜。” 衙役把苏文递上的熟食一一呈现在府尹大人面前。府尹看着色泽新鲜,闻着味道鲜美的熟食,香得他恨不得咬上一口,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吃坏人呢?

王秋霞一见府尹大人犹豫了,立即来到躺在担架上的老人面前,用手在老人的鼻下试了试,然后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可怜的公爹呀,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呀?” 陈招财跟随来的其他家属,见此情景,也跟着大哭起来,堂上一片混乱。王秋霞更是跪地磕头,边磕边哭诉道:“大人呐,给我们做主呀,我公爹他死得冤枉呀,要让百物超市给我们偿命呀!”

府尹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先去寻大夫救治病人,然后再告状也不迟呀?”

王秋霞说道:“大人呐,我们一家一日只能两顿稀饭充饥,哪有银两请大夫诊治呀。” 旁边的家人也帮腔道:“是呀,是呀,大人,您可以派人打听打听,我们家在村里那是最穷的一家了,老的老,小的小,吃了上顿没下顿,哪里有钱请大夫呀。这不是等着百物超市能赔上银两后,再找大夫瞧病吗,可怜的老爹呀,他没等到这个时候呀。”

人群中,有人带头高喊着,“偿命,偿命,赔钱,赔钱。”“主人,这是明显有人在带节奏呀。阴谋,绝对的阴谋。” 星耀实在看不过眼了,在林悦脑海里打起了抱不平。

“星耀,你注意观察这些人的动向,将他们的表现都记下来,然后探查到他们的住处,我要找到他们的幕后指使者。玩阴的,和我斗,那就来吧,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林悦咬着牙,愤恨地和星耀嘀咕着。

周秉正看着两边呈上的证据,眉头紧锁,好似打了个死结,一时难以决断。这原告的证据看似铁证如山,可超市一方的辩驳也并非毫无道理。他反复查看两份食物,又仔细比对票据,眼睛瞪得发酸,却仍无法找出破绽。堂下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局面陷入僵局。

许久,府尹周秉正长叹一声,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宣布道:“此案证据繁杂,一时难以理清。为避免事态扩大,现责令悦渊百物超市停业整顿,待本府尹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此言一出,超市一方众人面露惊愕与无奈。苏文满脸沮丧,眼神中透着不甘。而原告一方则暗自得意,王秋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就这样,林悦的悦渊百物超市被贴上封条,暂时停业。店门口冷冷清清,往日的热闹好似一场遥远的梦。林悦站在超市门口,望着那封条,眼神坚定,宛如寒夜中的火炬。她深知,这不过是对手的第一步阴谋,自己必须尽快找出真相,还超市一个清白 。

林悦信步来到号称天下第一阁的暮云阁,阁主吴痕远远瞧见,慌忙上前见礼:“属下见过王妃。”

“不必多礼,吴阁主,今天,顺天府尹将我的超市给封了。这个事与顺天府尹无关,他也是秉公办理,例行公事。现在的问题是,我是被人给阴了。这场阴谋的主使者我还不清楚。你派人速去查清城郊陈庄王秋霞一家人的详细情况,她们与什么人有接触,受谁指使,所图何谋。我要抽丝剥茧,看到真相。” 林悦目光如隼,语气坚定。

“王妃,属下刚已收到下面人的汇报,知道了超市门前的闹剧。请王妃放心,属下定查个水落石出,还您一个清白,还超市一个公道。” 吴痕神色凝重,抱拳应道。

“好,你办事,我放心。目标不外乎叶太尉、三皇子、丽妃和皇太后等人。他们不会直接出面,多多关注他们的手下人的动向。” 林悦微微点头,补充道。“明白。马上派人去查。”

王秋霞一家抬着陈老爷子的尸体,一路哭哭啼啼地回到了陈家庄。一进家门,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场官司,虽说赢得险象环生,可他们最终还是按计划把林悦的超市给封了,而胡来也依约给了他们 20 两银子。这 20 两银子,对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穷惯了的人来说,不啻一笔横财,足以让他们忘却陈老爷子暴毙堂上的惶恐。

胡为随后踏入家门,将手中沉甸甸的食盒稳稳搁在满是污渍的桌上。打开食盒,精致菜肴的香气瞬间弥漫在破旧昏暗的屋内,引得王秋霞一家直咽口水。“来,大伙忙活这么久,都累坏了,一起吃顿好的,庆祝庆祝咱们的‘胜利’。” 胡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王秋霞一家哪见过这般珍馐美馔,也顾不得许多,抓起筷子就疯狂夹菜,大快朵颐起来。不一会儿,屋内就只剩碗筷碰撞声和众人狼吞虎咽的咀嚼声。胡来坐在一旁,假意陪着吃喝,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众人,暗中计算着时间。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只见王秋霞一家的动作渐渐迟缓,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紧接着,有人开始剧烈咳嗽,身体摇晃起来。“这、这是咋回事?” 王秋霞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颤抖,话还没说完,就 “扑通” 一声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其他人见状,想要起身呼救,可双腿发软,也相继倒下,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不过片刻,屋内便没了动静,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胡来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他先是挨个搜遍众人的身,将那 20 两银子重新揣回自己怀里,嘴里还嘟囔着:“这钱哪能真给你们这群蠢货。” 随后,他手脚麻利地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把食盒擦拭干净重新装好。接着,他又仔细清扫地面,抹去脚印,将现场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统统清理干净。

离开陈家后,胡来脚步轻快,满心欢喜地去找他的大堂哥胡为。一见到胡为,他满脸邀功的神色,眉飞色舞地说道:“大哥,我这次干得漂亮吧!王秋霞一家全都解决了,一个活口都没留。我打算马上找人,去衙门状告林悦,就说她输了官司,恼羞成怒,派人下毒害死了王秋霞一家,好杀人灭口。这次,定能让林悦彻底翻不了身,给主家出这口恶气!”

胡为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 1000 两的银票递过去,说道:“这次差事办得确实利落,主家很满意,这是赏你的。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往后嘴巴可得严实点,要是走漏了风声,王秋霞一家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胡来眼睛盯着银票,双手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点头哈腰道:“大哥,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事儿我肯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出岔子。”

“行,那你赶紧去安排人告状,动作要快,别让林悦有机会反应过来。” 胡为神色一凛,催促道。

“好嘞,大哥,我这就去办。” 胡来转身,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匆匆离去,准备开启新一轮的阴谋,誓要将林悦彻底置之死地 。

星耀在林悦脑海中焦急地播报着:“主人,主人,有个叫胡来的人从陈家庄王秋霞家出来了。他带去的食盒里饭菜有毒,王秋霞一家全被毒死了,连小孩子都没逃过一劫。胡来离开陈家庄后,去找他的大堂哥胡为了,而胡为是叶玉宵府上的管家。”

“果然与叶家有关。好,这个胡来是个关键人物,不管谁出事,他都不能出事,绝不能让他被灭口,明白吗?” 林悦眼神一凛,迅速下达指令。

“好的,我盯紧他。” 星耀应道。

没过一会儿,星耀又急忙说道:“主人,胡来进了一家赌场,他好像是这家赌场的东家。”

“走,咱也进赌场会会他去。” 林悦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罢,她迅速施展易容之术,将自己装扮成一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模样,大摇大摆地朝着皇城西北角的那家赌场走去。

林悦踏入赌场,嘈杂的喧闹声扑面而来,骰子滚动声、赌徒的吆喝声、筹码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她神色自若,在赌场中四处闲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暗中留意着周遭的一切。

这时,星耀的声音再度在她脑海中响起:“主人,他们好像在拷打一个欠债之人。”“引我到跟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好的,主人,往前走再向左拐,那个关着门的屋子便是。”

林悦依照指引,靠近那个屋子,佯装在等人。片刻后,只听星耀说道:“主人,胡来让那个人去告你杀人灭口,如果他去了,就免去他的欠债,否则,就砍掉他的一只手抵债。那人已经答应了。”

“查清那个人是谁,住在哪里。” 林悦眉头微皱,冷静地吩咐道。

“主人,你好啰唆呀,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叮嘱,真是啰唆。” 星耀嘟囔着。“你胆肥了是吧,还敢和我顶嘴了。” 林悦佯装发怒。“哼,我没听见。” 星耀耍起了小脾气。

林悦不再理会星耀,转身来到一张赌大小的桌子前。她随意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来,给我押大。” 骰子在盅内飞速滚动,最后开盅,果然是大,林悦嘴角上扬,赢得了第一局。

有了这开门红,林悦兴致渐起,接连下注,手气好得惊人,几乎把把都赢。周围的赌徒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也有人开始跟着她下注。不一会儿,林悦面前已经堆满了筹码。

赌场的伙计们见状,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伙计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子,您这手气也太好了吧,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

林悦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手气好也是错?我看是你们赌场输不起吧。”

“公子这话可就严重了,我们赌场向来公平公正。不过,公子赢了这么多,是不是也该给兄弟们点好处啊?” 伙计的语气中已经隐隐带着威胁。

“想要好处?凭本事赢回去啊。” 林悦丝毫不让步,又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我再押大!”

骰子滚动,开盅,依旧是大。林悦哈哈大笑,伸手去拿筹码。

“慢着!”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走了过来,正是赌场的管事。“公子,您这手气好得太离谱了,我看您还是见好就收吧,不然,兄弟们可不好交代。”

“怎么,想耍赖?” 林悦站起身,目光如电,直视管事的眼睛,“今天这钱,我还就非得拿走不可。”

管事脸色一沉,一挥手,周围的伙计们立刻围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林悦却毫不畏惧,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们。

“哟,这是怎么了?在我的地盘上,谁敢闹事?”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胡来。他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林悦,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

林悦心中暗喜,正愁找不到机会接近胡来,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她收起脸上的怒容,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原来是东家,您来得正好,这些人说我赢太多,不让我走了。”

胡来瞪了管事一眼,呵斥道:“怎么做事的?这位公子是贵客,怎能如此无礼?” 然后又转向林悦,满脸堆笑,“公子,您别往心里去,他们不懂事。不过,公子今日手气实在太旺,要是再这么赢下去,我们赌场可就赔光了。要不这样,公子今天赢的钱,我们给您打个折,您看如何?”

林悦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道:“东家这话说的,我可不懂什么打折。今天要么让我带着这些钱走,要么,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胡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依旧笑着说:“公子,何必为难我呢。这样吧,我看公子气度不凡,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日后公子在这皇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今天这事儿,就当给我个面子,您看怎么样?”

林悦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僵,否则不利于后续计划。她佯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既然东家这么说了,那我就给您个面子。不过,这钱我也不能白少拿,这样吧,我再玩最后一局,要是我输了,今天赢的钱我分一半给赌场;要是我赢了,我就带着全部的钱走,如何?”

胡来心中盘算着,觉得林悦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直赢下去,便点头答应道:“好,就依公子所言。”

众人重新围到赌桌前,林悦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筹码再次押在了大上。骰子滚动,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紧紧盯着赌盅。开盅的那一刻,全场哗然,又是大!林悦得意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拿筹码。

胡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也不好食言。他咬咬牙,说道:“公子果然好运气,这钱您拿走吧。不过,公子日后可得常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林悦收起筹码,笑道:“那是自然。” 说罢,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开了赌场,而她的计划,也在悄然推进……

胡为寻觅的那个意图状告林悦杀人灭口之人,名为陈三,乃是陈家庄陈招财、王秋霞一家灭门惨案中陈招财的远房亲戚。陈三此人,平日里游手好闲,整日沉迷于赌场,在赌博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欠下了堆积如山的巨债。为了偿还那犹如天文数字般的赌债,他在胡为等人软硬兼施的威逼利诱之下,最终还是昧着良心,咬咬牙答应了陷害林悦。

没过多久,陈三便拿着胡为写好的一纸诉状,将林悦告到了顺天府。诉状中振振有词地声称,林悦输了之前百物超市的官司后,恼羞成怒,竟然派人下毒,残忍地杀害了王秋霞一家,以此来达到杀人灭口的险恶目的。顺天府尹周秉正接到这份诉状后,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深知人命关天,案情重大,立即果断下令,将林悦传唤至公堂。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压抑的氛围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衙役们个个手持水火棍,身姿挺拔,整齐地站在两旁,齐声高呼 “威武”,那声音震耳欲聋,在公堂内不断回荡。林悦神色镇定自若,昂首挺胸,稳稳地站在堂下,眼神中透着坚毅与自信,丝毫没有因为这威严庄重的阵势而产生一丝慌乱。

顺天府尹周秉正目光如炬,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看向陈三,开口严肃问道:“堂下陈三,你状告县主林悦杀人灭口,可有确凿证据?”

陈三哆哆嗦嗦地向前艰难迈了一步,双腿如同筛糠一般,声音颤抖得厉害,说道:“大人,小的有证据。小的真真切切地亲眼看到林悦的手下在事发当晚偷偷摸摸地出入王秋霞家,而且第二天,王秋霞一家就全都离奇地死了。这要不是她杀人灭口,还能是什么?”

林悦听后,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波澜不惊,仿若一潭平静的湖水。她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地说道:“大人,这纯属无稽之谈。其一,我根本就没有派人去过王秋霞家,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声誉和性命担保。其二,就算陈三真的看到有人去过王秋霞家,可他又是依据什么如此笃定这人就是我派去的呢?仅凭猜测妄下论断,实在荒谬。其三,王秋霞一家是我洗清冤屈的关键证人,我又怎么可能自断线索,将自己陷入无法自证清白的绝境呢?周大人,依我看,王秋霞一家灭门案,确实是杀人灭口案。但真正的杀人犯绝非我,而是指使王秋霞陷害我的背后之人。他们为了掐断我寻找真相的线索,才痛下杀手,将王秋霞一家灭口,然后再栽赃陷害于我,混淆视听,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的毒计呀。”

周秉正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林悦所言句句在理,合情合理,又将目光转向陈三,追问道:“陈三,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陈三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脸憋得通红,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这…… 这王秋霞一家与林悦有过节,她有充足的杀人动机啊。”

林悦闻言,立刻不假思索地反驳道:“大人,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杀了王秋霞一家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将我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我又何苦为之呢?反倒是指使他们陷害我的人,为了掩盖罪行,更有杀人灭口的强烈动机。还有,我想问问陈三,你平时与王秋霞一家几乎没有任何往来,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肯为他们一家出头,如此急切地告我杀人灭口?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你最好老实交代。”

这时,陈三突然 “扑通” 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喊道:“大人,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恶人逍遥法外,践踏正义。林悦她权势滔天,小的若不是实在看不下去这世间的不公,也绝不敢来状告她啊。”

林悦看着陈三这副惺惺作态、假仁假义的模样,心中鄙夷之情油然而生,简直不屑一顾。她冷冷地说道:“陈三,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灭口,可你自己呢?据我所知,你赌博成性,深陷赌债的泥潭无法自拔,如今突然跳出来状告我,是不是有人给了你天大的好处,让你昧着良心,故意诬陷我?”

陈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开始慌乱地闪躲,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你…… 你胡说八道,小的怎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林悦继续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说道:“大人,我告陈三是故意诬陷我,请求彻查陈三的背景以及他近期的行踪,仔细看看他到底与何人来往密切。说不定,就能从中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让灭门案真相大白于天下。”

周秉正觉得林悦的提议十分合理,切中要害,当即下令道:“陈三状告林悦杀人灭口案,因证据不足,不予立案。但鉴于该灭门案与原告、被告均有干系,未经本府允许,双方不得随意离城,必须保证随传随到。待本府查清案情,再通知二位。退堂。”

陈三听到顺天府尹还要清查此案这话,心中愈发慌乱,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筛子一般。他深知,一旦自己与胡为等人的勾结被查出来,那等待他的必将是灭顶之灾,吃不了兜着走。

陈三慌慌张张地离开顺天府衙,脚步虚浮,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破旧的衣衫,匆匆朝着家中赶去。殊不知,刚走出没多远,几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便悄然从暗处现身,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如影随形,目光冰冷且凶狠。

就在陈三拐进一条偏僻小巷时,黑衣人加快脚步,瞬间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寒光闪烁,直逼陈三咽喉。陈三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张嘴想要呼救,却因过度恐惧,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人影从高处飞落,原来是林悦及时赶到,与此同时,顺天府派来保护陈三的衙役也迅速加入战局。双方瞬间展开激烈搏斗,拳脚相交,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林悦为了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没有使用灵蝶幻羽功的功法,而是靠身手敏捷,巧妙地周旋在黑衣人之间,三拳两脚便将一名黑衣人击倒。一番激战过后,黑衣人有的被当场打死,有的被生擒活捉,而陈三则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林悦走到陈三面前,蹲下身子,轻声说道:“陈三,你和陈招财一家一样,都被胡来视为弃子,他这是要杀人灭口。你若想保命,就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为我做证,揪出幕后主使,你才能真正安全。” 陈三抬起头,看着林悦坚定的眼神,犹豫片刻后,终于将胡为威逼利诱自己,让他出面陷害林悦的事情和盘托出,坦言幕后指使正是胡为。

林悦得知真相后,立刻将消息告知顺天府尹周秉正。周秉正不敢耽搁,马上派出衙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胡来抓捕归案,并立即开堂审案。

公堂之上,压抑的氛围仿若实质化,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空气好似都凝滞了。顺天府尹周秉正身着威严官服,身姿笔挺地端坐在案几之后,目光如炬,冷峻地扫视着堂下跪着的众人,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堂下跪着的是何人?报上姓名。” 周秉正声如洪钟,字字清晰,在空旷的公堂内来回激荡。

胡来心理 “咯噔” 一下,莫名有些发慌,可面上却强装镇定,不紧不慢地俯身,恭恭敬敬地叩首,声音平稳地回道:“回大人,小人胡来,实在是一头雾水,不知究竟因何事被抓到这公堂之上受审,还恳请大人明示一二,小人好有个明白。”

周秉正听闻,不禁冷哼一声,满脸透着威严,沉声道:“带陈三。”

他话音刚落,陈三便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地架着带了上来。陈三神色惊惶失措,双腿软得像面条一般,几乎是被拖着进了公堂,一瞧见周秉正,便 “扑通” 一声,重重地跪地,整个人抖如筛糠。胡来下意识地抬眼,瞥见陈三那狼狈模样,心中瞬间 “咯噔” 一下,宛如被重锤击中,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色微微一变,却又迅速隐去。

周秉正将目光转向陈三,神色严肃,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问道:“陈三,你且如实说来,为何要状告林悦杀人灭口?”

陈三哆哆嗦嗦,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大人,小人…… 小人本是一百个不情愿做这等昧良心的事啊。是…… 是胡来,他威逼利诱小人。他说只要小人按他给地写好的状纸呈递上去,就帮小人免除在他赌场欠下的巨额赌债。小人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才…… 才一时糊涂啊。小人不识字,压根儿不知道状纸上写的啥,就想着能摆脱那还不清的赌债,才…… 才犯下大错。”

胡来一听,心里恼怒不已,可又不敢在这公堂之上发作,只能强撑着辩驳,声音却不自觉地拔高:“大人,他这分明是血口喷人!小人与他素未谋面,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指使他诬陷他人,这简直荒谬至极!”

陈三一听这话,急得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砰砰” 地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声响,哭喊道:“大人呐,小人怎敢撒谎!小人在他赌场欠下的赌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欠条还在呢!大人您若不信,派人一查便知!小人句句属实,求大人明察啊!”

在铁证面前,胡来的脸色 “唰” 地变得煞白,一阵青一阵红,犹如调色盘般变幻不定,最终咬着牙,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大人,是小人指使他的。”

周秉正目光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胡来,厉声问道:“你为何要唆使他人诬陷林悦县主?”

胡来眼珠子滴溜一转,宛如狡猾的狐狸,瞬间编造起谎言,脸上还挤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大人呐,小人听闻与林悦打官司的王秋霞一家,平白无故地被灭门了。小人心里那叫一个气愤难平啊!小人寻思着,这事儿也太蹊跷了,刚打完官司,一家人就都没了性命,其中怎么看都和林悦脱不了干系。小人虽是个微不足道的市井小民,可也实在看不惯这等草菅人命的行径,这才派人状告她,想为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啊。”

林悦见状,不慌不忙地向前迈了一步,身姿挺拔,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威严,朗声道:“大人,民女有一事想问胡来。”

“你问便是。” 周秉正微微颔首。

“胡来,我且问你,你与那王秋霞、陈招财一家非亲非故,仅仅只是听闻他家被灭门,就不惜用免除陈三巨额赌债为代价,这般大费周章地要替死去的他们出头状告于我。可这细细想来,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何?” 林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胡来。

“这…… 这…… 这当然是小人路见不平,心生义愤,散财相助罢了。小人虽只是个市井小民,可也看不惯你这等仗势欺人的行为,总得为冤屈之人出出头。” 胡来眼神闪躲,强词夺理道。

“好,那我再来问你,你又凭什么认定是我仗势欺人,而不是他们妄图诬陷于我,讹诈钱财呢?你可有真凭实据?” 林悦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凌厉。

“他们那般穷困潦倒,怎么敢轻易诬陷、讹诈你这么有权有势的县主大人呢?这不是自不量力嘛。” 胡来强装镇定,可声音里已隐隐透着一丝心虚。

“你也知道他们很穷,那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了。王秋霞一家在堂上亲口自称家境贫寒,每日仅仅只能靠两顿稀饭勉强维持生计。甚至在因食物中毒,命悬一线之时,都凑不出一文钱来救命,这般光景,又哪来的闲钱买二斤卤肉?没钱买我店里的卤肉,又何谈因食用了我店里变质的卤肉致死呢?你倒是解释解释!” 林悦目光灼灼,言辞犀利,像连珠炮般发问。

“这…… 这…… 这,我怎么知道。” 胡来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林悦见状,不禁冷笑一声,讥讽道:“胡来,你还真是‘胡来’呀!你根本不清楚王秋霞、陈招财一家到底是对是错,就大手一挥,散下重金为已经死去的他们申冤喊屈。你不觉得自己这一番说辞,漏洞百出,分明就是在这里强词夺理、狡辩吗?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你莫不是真把顺天府尹大人和在场的大家伙儿都当成傻子了不成?”

“没…… 没有…… 大人,我没有哇。” 胡来此刻在林悦严密的推理和步步紧逼的质问下,彻底慌了神,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周大人,关于悦渊百物超市出售变质熟食一案,为了自证清白,民女也暗中进行了一番深入调查。现将民女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说给大人听。” 林悦转身,面向周秉正,神色庄重。

“民女在征得陈家族长应允后,开启棺木,邀仵作对陈招财父亲的遗体进行了细致查验。” 林悦神色笃定,条理分明地娓娓道来,“仵作查验后确凿证实,其体内全然不见任何卤肉残留的痕迹。这足以表明,陈招财父亲生前并未食用过卤肉,更不存在因食用变质卤肉而不幸身亡的情况。”言罢,一位身着素色衣衫、神色沉稳的仵作稳步上前,对着周秉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朗声道:“大人,小人投身仵作行当多年,解剖查验经验颇丰。此次对陈招财父亲遗体的解剖结论,皆基于小人的专业判断,小人愿以自身声誉,为这件事做证,确保所言句句属实 。”

“另外,曾为其诊治的大夫也愿意出面做证。陈招财父亲患的是痨病,且已病入膏肓,发病时的症状与食物中毒引发的上吐下泻极为相似,但实则是因病离世,与食物毫无关系。” 林悦刚说完,一名身着青色布衫的大夫稳步走上前来,先恭恭敬敬地向周秉正施了一礼,然后朗声道:“小人陈继元,在城郊一带行医多年,小人愿对此事作证。陈老爹患痨病已久,药石无灵,的确是因病去世。”

周秉正听完,神色凝重,微微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胡来,厉声道:“由此可见,王秋霞一家是受人指使,对林悦及超市实施陷害,而指使之人,恐怕就是你胡来!事实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胡来额头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却仍心存侥幸,死不承认:“大人,冤枉啊,小人绝无此事!这都是他们凭空捏造,诬陷小人!”

周秉正见他这般冥顽不灵,顿时怒从心头起,“啪” 的一声,重重地一拍惊堂木,震得公堂内嗡嗡作响,喝道:“大胆胡来,到如今还执迷不悟,不肯老实交待!来人,大刑伺候!”

衙役们得令,迅速上前,先是施以鞭刑。一顿皮鞭如雨点般抽打在胡来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可胡来紧咬牙关,硬是不招。

周秉正见状,脸色愈发阴沉,沉声道:“上拶刑!”

只见行刑衙役熟练地将拶子套在胡来手指上,然后用力拉紧绳子两端,拶子瞬间收紧,给手指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胡来顿时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疼得他 “啊” 的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在公堂内回荡。

“我招…… 我招……” 胡来在剧痛之下,终于熬不住了,声音颤抖地喊道。

周秉正大声问道:“说,受何人指使?”

“是…… 是…… 是我大…… 大…… 大堂……” 胡来话还没说完,便双眼一翻,疼得晕死了过去。

周秉正见状,说道“来人,先把他关入大牢,明日再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衙役们应声而上,将胡来拖了下去。林悦与周秉正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揭开阴谋的第一步,背后的主谋尚未浮出水面,而接下来的审讯,必将更加艰难,但他们也都决心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

就在周秉正与林悦一步步将真相查得水落石出,距离揭开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仅一步之遥时,命运却陡然生变。

太尉叶玉霄听闻胡来被关进大牢,心中暗叫不好,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即将败露,一旦东窗事发,必定会牵连到自己与三皇子。惊慌之下,叶玉霄赶忙派出心腹,携带大量钱财,暗中买通了狱中狱卒。狱卒在利益的诱惑下,利欲熏心,在给胡来送去的饭菜中偷偷下了毒。可怜胡来,在牢房中毫无防备地吃下饭菜,很快便毒发身亡,原本即将大白于天下的案件,就此线索尽断,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重新笼罩。

林悦心中虽愤怒不已,但仍保持着冷静与理智。她清楚地知道,胡来是胡为的堂弟,胡来临死前那句 “是我大…… 大…… 大堂”,分明指的就是他的大堂哥胡为。而胡为身为叶太尉府上的管家,由此推断,幕后主使是太尉叶玉霄无疑。此次未能将叶玉霄揪出,林悦虽有遗憾,却也明白,以叶玉霄如今盘根错节的势力,贸然扳倒他谈何容易,弄不好还会让皇上陷入两难之境。思索再三,林悦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她决定展开一场全面而有力的报复,而商业,便是她选定的战场。叶玉霄家族产业众多,那些产业就是叶氏一党的根基,林悦深知,若能在商业上逐一将其吞并,定能让叶玉霄元气大伤。想到此处,林悦眼神坚定,暗暗下定决心,开始在心中精心筹谋对叶氏家族产业的报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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