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小糯阿姐怎么了?”小孩担心的问着,心里带着懊恼和忐忑。
他明明看到小糯阿姐出去的,却没注意她有没有回来,夜晚大寨外面是危险的,这危险来自各处,有野兽,也有人。
有时候人比野兽还要坏。
他担心这严糯的安危,却又害怕队长会因此责罚他。
小孩束手束脚的站着,一脸的忐忑,就像个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孩一般。
\"暂时还不知道,她到现在还没回家。我有些担心她。”
兰波心里着急,他叉着腰,在岗哨前焦急的踱着步,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小山葵也不在家,说明他们大概率没有在一起,今天最大的变故就是小糯的小姨。
说起这个,兰波突然想起了小糯来大寨的初衷。
不就是为了避祸么,难道……
最后忍着心里的噪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你最后见到小糯是在哪里?她小姨有说什么吗?”
“小糯阿姐从我这边出的大寨,不过她小姨说她在河边大树下面等,我想……”
小孩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兰波头也不回,迈着长腿就跑远了。
河边的大树距离寨子大门有些远,可是兰波心着急,跑了几步才想起骑车,一个急刹车又跑了回来。
耽搁了几分钟,就连人带车一起杀到了树下。
树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随着夜风摇摆的枝桠,和哗哗作响的溪流声。
周遭的寂静只能衬托得他的心跳,越发的如雷点般剧烈,他仔细的打量着空荡荡的这片天地。想要看出蛛丝马迹来。
没人,也没挣扎的痕迹,不过树下脚步很凌乱,有几脚印大的出奇,那是男人的脚印。
严糯的小姨不是自己来的吗?带着的男人会是那个要卖了她的姨夫吗?那小糯……会去哪里?
兰波急的抓头,一脚狠狠的踹向了两人齐抱的树干,握紧拳头怒吼出声。
却依旧压不下心口的火气。
心怀侥幸的猜测着她可能跑到哪里去玩了。
那个死丫头,天都黑了还乱跑,不知道外面乱的很嘛!
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严糯可能出事了。
他喘着粗气,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正要骑上车子去找严糯,却冷不丁的在树根处看到一个熟悉的包裹。
他大步跑了过去。
拆开来却看到一件熟悉的衣服。、
他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也彻底的落到了悬崖。
小糯……
出事了……
严糯却是出事了,她被小姨夫用大宝他们的性命要挟着,不情不愿的和小姨被那俩男人押上了摩托三轮,就跟牲口一样押回了家。
严糯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手脚被麻绳捆的紧紧的,一双手都翻着不正常的白。
捆的太紧了,血液都无法流通,这是多怕她挣脱了逃跑啊。
她一脸的绝望听着门外热热闹闹的声响。男人们大声的吆喝着,喝酒,吃肉。说着令人恶心的荤段子。
他们都是和小姨夫一起赌钱的牌友,这次专门来为那个恶心的三角眼助威的。
说是助威,还不是抱着蹭一顿是一顿的想法。
严糯太了解这些黄赌毒全沾的垃圾了,他们就应该烂在泥里,而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
活着浪费空气,死了还浪费土地的废人。
那个男人……
玛德!严糯咬碎了后槽牙,恨不得生吃那个人的肉。
她之前就不应该心软,早就该一包老鼠药弄死了他。也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被他抓回来,身陷囹圄了。
严糯闭上眼深呼吸,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个男人居然敢用大宝他们安危来威胁她和小姨。逼的她和小姨只能妥协,被那两个男人给压了回来。
不然以她的身手,还是在她的地盘,就那俩被毒给掏空了的男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偏偏他们让他们的那群老毒虫朋友把大小宝给带走了。
小姨夫收了那个三角眼的彩礼,说是彩礼,其实却是还赌债。
他们把严糯两人捆着带回了家,当天晚上就要举行婚礼。
这是多么的怕夜长梦多啊,想早早的把生米煮成熟饭。
严糯恨的咬牙,却不敢轻举妄动,外面那群男人,没一个是善茬。
可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严糯一双杏眼在昏黄的灯光下亮的惊人,骨碌碌的乱转。
眼睛扫视着熟悉的房间,这是她的卧房,里面的每一个摆设,每一个物件,她都熟悉的很。
她趁着没人注意到屋内的情况,猫着身子,跟个僵尸一样,小心翼翼的蹦跶着,跑到角落的大衣柜边上,佝偻着身子,从墙角的老鼠洞里面抠了半天,这才摸索出一个小纸包。
严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手里这个套了好几层塑料袋的小纸包,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还好,这偷藏着的耗子药,还没被耗子给偷吃了。
这可是她保命的东西。
她撕开塑料布藏起来,捏着小纸包重新坐回了床边,药有了,可是要怎么让那个男人吃下去,这是个难题。
这么一个纸包包着的东西,但凡有脑子的,都不敢轻易的往嘴里塞吧。
严糯的眼睛就跟x射线一般,把偌大的屋子全都巡视了一遍,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东西。
哈哈!
天不亡我啊!
严糯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僵硬着身子,翻箱倒柜的找着,最后在一个装有杂物的柜子里,翻出了那个玻璃瓶装着的琥珀色液体。
感谢爷爷,以前爷爷有风湿,专门泡了虎骨酒,后来老虎越来越少,到最后根本就是拿着钱都买不到了,他就专门到出了一瓶子给严糯留着,就担心她用到了却在好不到。
看着这个吊针水用的玻璃瓶,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的就是爷爷留给他的虎骨酒,单看着浓郁的酒色,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可惜了,要被那个畜生喝了。
不过,爷爷,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小姨他们 的。
严糯用牙咬开瓶口的塑料塞子,舔着牙花子上沾上的酒液,入口火辣辣的,带着点微甜,给那个畜生喝可惜了,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她哆哆嗦嗦的把纸包里的白色药粉全都倒入瓶口,洒出来的也不浪费,用手指头黏起来全都摸到瓶口,她还细心的用大拇指堵着瓶子来回晃荡,等到彻底融化了,终于看不到粉末后,她才把塞子再次塞了回去,草草的用衣服擦了擦瓶身,严糯望了下四周,最后还是直接塞到了枕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