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一个长辈能跟晚辈说的话么?
严糯感觉她的脸烧的都可以煎蛋了。
她羞得不敢抬头,在小姨火辣辣的眼神中,只能畏畏缩缩的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恨不得能立马消失在小姨戏谑和打量的目光下。
小姨一瞧她这副小家子气的害羞模样,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瘦的骨头分明的大手,就啪啪的往严糯脊背上拍,边拍边打趣道,
“哎哟喂,咋过羞成这个样子咯,你就是开窍晚,想当初我十四岁就找啊果果了,这种事情就得试,不试晓不得好坏。想当初你小姨夫就是我试了五六个才选出来呢……”
严糯本来还在害羞,可越听小姨这不靠谱的话,她的脸就越臭,最后直接板着一张死人脸,不想搭理这个老不羞。
这边把情哥哥喊成啊果果,其实也就是勃磨语阿哥的意思,带着点语气词,喊出来软糯糯的,所以这边的男孩子,都很喜欢女孩子喊他们啊果果。
严糯心里无奈的吐槽道,
呵呵,是啊,选来选去,选了那么一个垃圾。
她满心的嘲讽,可是看着小姨一说起少女往事,就笑的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那凹陷蜡黄的脸颊也多了一抹春色,显得气色好了不少,严糯打击的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了,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应该就是少女时期了吧。
这一点甜,撑着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煎熬。
严糯有些心疼小姨,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
也许真就跟啊鱼嬢嬢说的那样,做一个风流的小寡妇,是命运对她最好的补偿了吧。
严糯只能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才把小姨给推出了屋子,应付小姨一个人,比嘎一只猪崽子还要累。
她草草的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背着她的大药箱,只来得及跟小姨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小姨没喊住小糯,看着她步履匆匆的跑远,心里莫名有些沉甸甸的。
哎呀,这小兰波也不行啊,小糯第一次破了身子,还能跑的那么快,可见是兰波这个傻小子也是个银样蜡枪头啊。中看不中用。
可是小糯那么喜欢兰波,脑子又保守的很,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去试试别的人……
愁啊……
小姨魂不守舍的想着,满心的担忧外甥女的性福生活。
一回头就看到小闺女正一脸好奇得望着自己,她顿时没好气的戳了小家伙脑门上一下,唠叨道,
“以后可千万别跟你姐学,她啊,傻乎乎的。”
四岁的小娃娃顶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脆生生的答应着,点头点的像打桩。带着坚定的回道,
“嗯,我不跟大姐学……”
严糯完全不知道是成了小姨口中的反面教材,她一路小跑着,来到挨着大寨门口边上,最近的那家农户敲响了门。
门一打开,一个黑壮的汉子就一脸惊讶的看着严糯道,
“小巫师,你咋来了?”
严糯无力的冲着对方扯了扯嘴角,无奈的解释道“巴叠大叔,我就是一个兽医,不是巫师,”
见对方尴尬的笑了笑,却一副你说你的,你高兴就好的样子,坚决不改口,严糯只能放弃挣扎的解释道,
“今天刚好有空,就来看看母牛和小牛犊。”
前几天他家的牛分娩,是严糯亲手接生的小牛犊,母子平安,十分顺利。
按理说牛生下来,对方给了钱,就跟她没关系了。
现在她为了守在大门口,好等着出去的车队回来,能第一时间冲上去,只能随便的扯着幌子。
严糯在大寨的地位一向很高,这跟爱梭和兰波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严糯就是个巫医。
严糯一再的解释,她真的就只是一个给牲口看病的兽医,可是这群人都只是一副你高兴就好,反正我们就只认我们认的,一副无赖的样子。
严糯也很无奈。无奈到只能摆烂。
她打发掉跟屁虫一般的巴叠大叔,自己蹲在牛圈前,轻轻的摸着小牛犊柔软的胎毛。小牛犊嘴巴里嚼着草料,一双水灵灵的牛眼望着严糯,倒映出严糯出神的脸。
她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对后面的计划没有一点儿的把握。
一丁点都没有。
这里医疗技术不发达,生病了要么靠扛,要么去寺庙里,只有家底厚点的才敢去请巫师。
而有些身份的上层人士才会去医院。
寺庙里的比丘多少都会接受基础的医疗的培训,这也是寺庙里拉拢信众的一种手段。对于民众的求医,顶多给些消炎药,止疼药,其他的就不行了。
麻牛镇没有医院,离得最近的只有大曲林的边境医院,可是那个距离就老远了,收费也不便宜,麻牛镇能去那里的人,不超过一成。
可是巫师……
这个身份就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