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呢?怎么就你们几个?”、
严糯一手扶着梭民吞的头,以免车子颠簸,碰到脑袋上的银针,这才有功夫问道。
皮卡还在飞快的往前行驶,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给爱梭长官汇报,根本不敢多停留。
副驾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圆脸男子,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梭民吞,这才小声解释道,
“今天遇到了偷路的了,他们劫持了兰波和希图昂,每个人都有枪,我们怕伤到兰波他们,没敢拦,也不敢往死里打,只能放他们走了,梭明吞跳车呢时候,被那些人开枪打到了脑袋,小巫医,梭明吞给还有的救咾?我看他胸口都不喘了。”
男人担忧的望着严糯,心里忐忑不已,小巫医只给牲口看病,懂不懂给人看啊。
可是现在也没地方送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让小巫医试一试了,她治牲口本事那么大,兴许有法子呢。
“暂时晓不得,得好好检查一下,一会找个地方安置好他,我才能系统的检查。”
严糯捂着小孩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他们只是用腰带草草的给他绑了一下,这会腰带已经被鲜血浸湿透了,就这么流了一路的血,看着车里到处的血迹,这流血量,再不止血,单单失血过多也救不回来了啊。
脑袋中枪……
严糯也是一阵的牙疼,这么刁钻的地方,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啊。
她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车子开的很快,没等严糯想出法子,就来到了爱梭的楼下,一行人七手八脚的把梭明吞抬到一楼角落的值班室安置好。
严糯就推开碍事的家伙们,利索的上手处理梭民吞脑袋上的伤。
仔细检查一番后,严糯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心放回去了一半,她不顾一身的血污,就要去找她的箱子。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爱梭铁青着脸站在身后,吓得她一个趔趄,手上那条沾血的腰带就掉了下去。
“小糯,梭明吞呢伤咋过样,可还严重?”
爱梭眉头皱成了一团,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孩,一身的寒意压制的身后的几个大男人脑袋低低的,一动不敢动。
这个时候谁出头谁死。
“怎么不严重,脑袋中了弹,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就吊着一口气。”
你说严重不严重,命不好都死在路上了。
严糯一肚子的郁气,却没敢跟爱梭发,他这个人小心眼,跟达班的猜叔的格局完全不一样,严糯可不敢得罪这个顶头上司。
所以她赶紧咽下嘴里未说出口的话,埋头在箱子捣鼓着,继续说道,
“万幸是子弹卡在头颅上了,没有穿透,不然这口气都没有了,现在必须要开颅把子弹取出来,还有,他失血过多,必须输血,不然根本撑不到手术结束。”
严糯只敢避重就轻的说着,不敢多讲,生怕一着不慎,祸从口出。
严糯翻出她几百年都上不了场的手术刀和各种手术器具,琳琅满目的摆了满满一盘子。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望向爱梭征求道,
“爱梭长官,我没治过人,所以心里也没低,这个手术太大的,我不敢保证梭明吞能救回来,说不定进行到一半,他就坚持不住了,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严糯没敢逞强,她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哪怕有爷爷教她的针法和医术,可是那些都是理论啊,实践上手可是一次都没有。
人和动物的构造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她上辈子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医学生罢了,还是那种没毕业就被挤兑的退了学的怂包,跑回大山里面缩起来当了个兽医,就兽医这点墨水,还是从头学起来的。
她现在是这真的很慌,前世今生,第一次要承担一个人的命运,这因果太重了,她真的不敢啊。
严糯越想越怕,甚至呼吸都有些凌乱了,她望向爱梭的眼神带着期盼,希望他这会愿意帮她把这个枷锁给接过去。
只要他发话,把小孩送去医院,她就不用纠结了。
可是,真的不用纠结么?明明知道小孩根本撑不到医院,她还不作为……
做人可真难啊。前进后退都不得安宁。
所以她这会只想爱梭能专治霸道一些,直接下决定,这样小孩的命运就跟她没关系了,这样还能让她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可惜的是,一个人的良心是杀不死的,不管爱梭如何觉得,严糯心里都会挣扎纠结。
这就是人性。
爱梭长官没管严糯这些小心思,他闭着眼吐了一口浊气,比起梭民的命,他更在意的是这件事打的他的脸面。
马帮道是他呢,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这样不给他面子,武力闯过去,那他还要怎么立威。
刚才也听了底下的人说了当时的情况了,他一时半会也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索性下来看看梭明吞的伤情。
看着严糯那张惊惶的小脸,爱梭这才想起她也才是个十多岁的女娃娃,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邪火,语气虽然还是很压抑愤怒,却隐隐带着些无所谓的释然,安抚着严糯道,
“麻牛镇没得医院,最近呢医院也在大曲林,梭民吞这个样子根本撑不到医院,小糯,你放心治吧,真救不回来,也是他呢命。”
爱梭目光沉沉的落在躺在床上,毫无生命特征的小孩,眼底慢慢的聚集起火光。
有些人,真呢是想死了。
(这几章关于中医的理论全都是瞎编,本人对针灸的认知只有:银针是银的,贵金属,蛮值钱,其他什么都不懂,没生过病,没看过中医,表相信,我对以上言论不负一丁点的责任,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