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乔装改扮,赶到京师,城门口处,在大明守卫的严格盘查下,依旧有数名身份可疑的人物死死地盯着过往之人。
此时离无武选之日只剩五天,进城的人自然不少,郭光照已化妆成一个壮汉,挑着两捆干柴,又贴了胡子,大摇大摆进入城内。。
见郭光召平安无事入了城,后边杜诗仙左氏姐妹也赶着马车跟了上去。
他们先找到一家客栈安下身。左氏姐妹和杜诗仙又化装成书生模样。
安排妥当,郭光召随即就要秘密进宫。左为凤却不依不饶,非要跟着不可,口中还振振有词,那个奸细就在皇上身边儿,那么多人不是照样看不出来吗?我要是进去,说不定能帮你看出他什么破绽。郭光召料知她无非想进宫看看罢了,思索一阵,见他们几个打扮的也毫无破绽,点头同意下来。
他们一行来到五朝门外。
守门的侍卫见郭光召有通关牌。知道利害关系,立刻有护卫立刻禀报进入,有曹戬派人,领着他们进入至一偏殿内。
左氏姐妹,杜诗仙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啧啧称赞,这里戒备森严,四周全是十二卫卫士。
一袋烟功夫之后,曹戬急匆匆走了进来,他还是那身儿灰衣,头戴着六合帽,见到郭光昭身边还有三个人时,他愣了一下,随即蜡黄的脸上露出笑容:“郭护卫此一番辛苦无限,但不知可打探到复元堂的机密。”
郭光召双手抱拳道:“禀曹将军,此去收获甚微,实感汗颜。此乃卑职份内之事,当竭力所为,曹将军莫言这辛苦二字儿。”
曹戬哈哈一阵朗笑,随机请郭光召等人坐下,又让人端来茶水,这才又道:“关于太子一事,郭护卫功劳不小,虽然太子是假,也正显你之功,其中定不少的周折。”
郭光召全身一热,甚是难以为情,急忙应道:“太子之事是在下无能,不过我现在已打探到他们五大名门。他们皆是复元堂的亲党后裔,曹将军可按图索骥,一一捉拿。”
曹戬一边饮茶,一边又道:“郭护卫休要心慌着急,慢慢讲来,我听其祥,再做定夺。”
郭光召心中暗自称赞曹戬果然心机超人,遇事不惊。当下就把他们去希拉穆仁大草原,过库布齐沙漠,到辛堡镇,回来经过土木堡叙说一遍。只有里面有几段左氏姐妹之事被他剪掉,一直讲到抓住姚慕。最后他才道:“曹将军,事关太子安危,当火速派人去武当才是。”
曹戬听了郭光召一路的遭遇,颇为感动,也非常高兴,他最后听了郭光召的话才说道:“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跟我掌握的都基本吻合,只是武选之日已到,去武当任重而道远,人选之上……还是容我跟皇上汇报后再说。”
郭光召不愿在京内看到涉及左府的事儿,也不想参与京内这场争斗,当下抱拳,主动请缨道:“只要曹将军一声令下,我这几位弟兄愿效犬马之劳。”
曹戬脸放喜色:“正合我意,这样,你们回去收拾一下,即刻起程,我马上派五朵金花协同你们一起动身!”
郭光召点了点头,复问:“曹将军,不知道辛堡镇彭九坤苗五州二位偏将护送假太子回宫之事,还有何人知道?”
曹戬应道:“关于你们回京遭劫一事儿,我自有处理,你且放心就是,”说到这他叹气道:“你六弟,欧阳春他已经遭卒!太可惜了。”
这事儿其实杜诗仙也知道,只是她没有说罢了。郭光召感到一阵惋惜和悲凉。
“他在跟踪别人时,被算计了,跟他交手的至少三人以上……”曹戬继续说着。
郭光召此时已经变得十分冷漠 “我会为他报仇的!”
“嗯。好,你们一会儿带我的手谕,到内务府先领三百六十两的金锭,作为盘缠,其它物品看看还需要什么?”
“卑职遵命!”
郭光召领了盘缠和应用物资之后,才带着左氏姐妹杜诗仙回到住处,只等与五朵金花会合,一同去武当。
杜诗仙亲眼目睹叶天华的同伙杀死了欧阳春,几次想给郭光召说,又止口了,她有点怕说出来后,郭光召会冲动,引起复元堂对他的刺杀。
他们又得到曹戬的密令,说五朵金花明天才到。郭光召也正想放松一下,心中甚是宽慰,见左为雪眉宇间总带着一丝丝愁容,知道她是触景生情想家啦,左卫霞,左为龙,柳氏接连的死对她打击太深,再说左为凤还身中蛊毒。左道荣虽然有罪,可毕竟是她父亲,这一连串的思想包袱,换了谁,都不好受。想到这里,他偷偷叫过杜诗仙,给她说明左为凤的情况,让杜诗仙陪着左氏姐妹,去找医生,给左为凤看看伤情,无论多少钱,都要给她看好,杜诗仙点头答应。看她们已经准备出门,郭光召也打扮起来,带上假胡子,穿上布衣。
“你要干什么去?”杜诗仙问道。
“左大人待我恩情不薄,毕竟……我去那里见见他,说点肺腑之言。”
左氏姐妹都愣住了。杜诗仙更是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都到这个地步啦,我想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何况他们未必认得出我。”
杜诗仙突然眼圈一红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放心好了,”郭光召安慰杜诗仙道:“当日,我被困之时,左大人也无加害于我之意,他只是为了你为雪妹妹!”
左为雪走了过来道:“要不这样,诗仙姐,你陪着三妹去看病,我陪着公子去看看!我们不暴露身份,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脱身。”
杜诗仙见郭光召主意已定,不便强留,这才又道:“你们一定小心从事,如果到未时,你们还不回来,我会立刻再找上左府。”
左为雪点头道:“姐你放心,公子的命就是我的命。”
左为凤跟上来道:“我也想再看看我的绣楼,要不,我也回去!”
左为雪道:“三妹,你还是听诗仙姐的话,必须去看看你的伤口,可不能大意,而且,你们两个还得守着家,万一那五朵金花来了,谁接待!我们就是回去看一眼就回来了。”
杜诗仙也忙拉住左为凤道:“三妹,你要也走,就剩我一人,好孤单,你就陪着我吧,我带你去看看伤,顺便给你买点好吃的!”
好不容易说定了左为凤。他们各忙各的。见杜诗仙带着左为凤出了门,郭光召和左为雪也立刻向左府赶去。
没多久,他们步行来到左府大院门口。
守门的几个护卫,他们都认识,但他们却没有认出郭光召和左为雪。
给了他们一点好处,才打听到左道荣不在府内,恐怕一时三刻难以相见。
站在大门口处呆神,眼见朱门不改,时光不同,说不定这里马上就变成一片孤宅,不由暗自伤神。
她们慢慢回转,又出一箭之地,忽见路边那颐心酒楼,以前郭光召还在这里吃过两次饭,他对左为雪道:“此一去武当,路途遥远,只恐这是我劝你父亲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能错过,这样,我们先进去,给他写封信,就是见不到他,我们也尽心尽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