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胜归来,定要让这江上只行太平舟,人间永唱安居谣!”
这是萧有和的祝愿,也是五人领导小组的心愿。
然而好事总是要经历磨难的。
太平军黄州水师誓师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迅速在清廷官场炸开了锅。这日,江宁城内的两江总督衙门,李鸿章正伏案审阅文书,案头摆着刚送来的密报。
李鸿章推了推眼镜,细长的眼睛盯着密报上的文字,眉头渐渐拧成了疙瘩。“太平军竟在黄州整出如此规模的水师……” 他喃喃自语,手中的笔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作为淮军统帅,他深知长江水运对于战事的重要性,如今太平军水师崛起,无疑是在打朝廷的脸,这萧有和也太能折腾了,简直就是颗石头,煮不熟,砸不烂,这感觉就像是在他的心口插了一把刀。
“来人!” 李鸿章突然叫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待亲兵进来后,他吩咐道:“速传潘鼎新和卫汝贵二位将军来见,就说有要事相商。” 亲兵领命而去,李鸿章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不多时,卫汝贵和潘鼎新匆匆赶来。“大人,唤我等前来,可是有要紧战事?” 卫汝贵性子急,一进门便问道。李鸿章指了指桌上的密报,沉声道:“你们看看吧,太平军在黄州新立水师,三百平底船加一艘炮船,来势汹汹啊。”
潘鼎新看完密报,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太平军水师若是成势,长江防线恐怕要吃紧了。” 卫汝贵则是满脸不屑:“怕他作甚!咱们淮军的枪炮也不是吃素的,定能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李鸿章摆了摆手:“不可轻敌。这太平军水师既已成型,必有其过人之处。彭玉麟彭大人的水师倒是可与之一战,但我们也需做好陆路接应。潘鼎新,你即刻整顿人马,加强沿江各要塞的防守;卫汝贵,你负责筹措粮草弹药,确保军需充足。” 二人领命而去,李鸿章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与此同时,在武昌的湖广总督衙门内,官文正对着一份加急军报大发雷霆。“废物!如此重要的消息,竟现在才送到!” 他将军报狠狠摔在地上,满脸怒容。官文深知,太平军水师的崛起,对于湖广地区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他唤来幕僚,沉声道:“依你们之见,这太平军水师下一步会作何打算?” 一位幕僚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卑职以为,太平军极有可能会顺江而下,再次攻打九江、安庆等地,以图切断我军粮道,扩大其势力范围。”
官文听这幕僚的话,心中不觉苦笑,他萧有和要是想杀回马枪,就不会主动放弃。官文之所以如此笃定萧有和不会回头,是基于九江和安庆没有粮了,萧有和回头就是自寻死路。
莫师爷上次因错判军情,导致都兴阿吃了败仗,这回存着挽回面子的念头,他仔细推测盘算下,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周全,便开口说道:“主子爷,奴才觉得这萧逆之所以要捣鼓出一支水师,其目的应该是想朔江而上,目的一是加快逃离的速度,躲避我军的追击。二是西窜河南陕西,与哪里的捻逆合流。
官文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道:“此推测倒有几分道理。传我命令,沿江各州县即刻加强戒备,增设了望哨,一旦发现太平军水师动向,立即上报。另外,快马加鞭去请左宗棠左大人,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左宗棠此时正在赶往武昌的途中,接到官文的书信后,他略作思索,便决定加快行程。左宗棠向来对太平军深恶痛绝,此次听闻太平军水师崛起,更是心急如焚。他深知,若不及时遏制太平军水师的发展,清廷在长江流域的统治将面临挑战,更严重的是太平军将西窜,其中的变数太多不可接受。
数日后,左宗棠抵达武昌,与官文会面。官文见到左宗棠,连忙迎上前去:“左大人,您可算来了。这太平军水师之事,还望您能出谋划策啊。” 左宗棠扫视了一眼屋内众人,沉声道:“官大人不必忧虑。依我之见,太平军水师虽有规模,但根基未稳,我们可趁其立足未稳之时,主动出击。”
官文眉头一皱:“主动出击?可我们的水师……” 左宗棠打断他的话:“彭玉麟彭大人的水师乃我清廷水上劲旅,可堪大用。我们可让彭大人率水师正面迎敌,我与您则率领陆军火速支援,水陆夹击,定能重创太平军水师。”
官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就依左大人所言!来人,速速修书一封,告知彭玉麟大人,让他做好迎战准备。”
再说彭玉麟这边,早已得到了太平军水师誓师的消息。作为湘军水师的统帅,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彭玉麟站在长江边,望着滔滔江水,神情冷峻。他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们说道:“太平军水师借尸还魂了,此战关乎我湘军的荣誉,关乎我水师存亡。从今日起,全军进入备战状态,加强训练,检修战船,擦拭枪炮,不得有丝毫懈怠!”
在彭玉麟的指挥下,湘军水师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战船被重新加固,火炮经过仔细调试,士兵们日夜操练,演练各种战术。彭玉麟更是亲自上船,检查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而此时的黄州,太平军水师也并未闲着。萧有和等人在誓师之后,便开始对水师进行进一步的整顿和训练。曾水源每日都在督促士兵们练习操船、射击,力求让每一名水兵都能熟练掌握作战技能。
赖文光则在地图前日夜谋划,分析清廷水师的弱点和可能的行动路线。他对萧有和说道:“清军水师中,彭玉麟部最为精锐,我们不可与之硬拼。可利用长江复杂的水情,设下埋伏,诱敌深入,再一举歼灭。” 萧有和点头称是,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既充满期待,又隐隐有些担忧。
黄文金则负责后勤保障,他四处筹集粮草、弹药,确保水师在战斗中有充足的物资供应。他深知,一场大战下来,物资的消耗是巨大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战局逆转。
洪天娇的夜鸢也全力施为,监控着各方的动静。
杨辅清望着江面上整齐排列的战船,心中豪情万丈。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东王,您在天之灵保佑,我定要率领这支水师,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为太平天国再打出一片新天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江两岸的气氛愈发紧张。一场决定太平军与清廷命运的水上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江水依旧滔滔流淌,仿佛在默默等待着这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在距离黄州数百里的一处江湾,彭玉麟的湘军水师已经集结完毕。战船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江面上,旌旗招展,杀气腾腾。彭玉麟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望着远方,眼神坚定。他心中明白,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报!” 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启禀大人,官文大人与左宗棠大人已率领陆军向黄州方向进发,不日即可抵达。” 彭玉麟点了点头:“好!待他们一到,我们便对太平军水师发动总攻!”
而在黄州,萧有和等人也得知了清廷大军压境的消息。
萧有和召集众将,神色严峻:“清军来势汹汹,是战是走诸位说说。“
萧有和目光扫过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我们已退无可退。唯有一战,方能为太平天国赢得生机!”
众将齐声高呼:“愿听军师吩咐,与清妖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