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五年,即公元 1866 年,晚清王朝风雨飘摇。太平军与捻军历经百战,终成联军之势,一举攻克商城、固始两县。两座重镇陷落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四方反清义士闻风而动,纷纷向商固地区集结。捻太联军声威大震,清廷朝野上下皆为之震动。
坐镇庐州的曾国藩闻此噩耗,顿时如芒在背。他深知局势危急,当即调遣李鸿章率领淮军西进,命僧格林沁统领满蒙八旗骑兵北上,同时飞檄河南、湖北各地官军与地方团练,火速向皖豫边境集结,意图对捻太联军形成铁壁合围之势。
同治五年一月初十,面对清军的重重围堵,捻太联军在商城一座古旧书院中召开了首次联合军事会议。太平军方面,军师萧有和、辅王杨辅清、堵王黄文金等十一人齐聚,捻军则由张禹爵、张殿军兄弟及蕲黄四十八寨的马有田、马有粮兄弟等四人参加,共同商讨破敌之策。
而历史上的同治五年一月十日(1866 年 1 月 10 日),湘军高连升部推进到樟树坪扎营,太平军出兵攻击却遭重创。这场战斗位于广东嘉应州城外,是清军在高连升、刘清亮等将领指挥下围剿当地太平军的关键交锋,体现了清军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时军事力量的增强,也反映出太平军后期面临的严峻形势。
那么这个时空的萧有和等人能否避免重蹈历史覆辙呢?
是日,乌云如铅块般沉沉压向商城,狂风卷着沙尘在街巷肆虐,远处闷雷滚滚,似在为这场攸关存亡的会议鸣奏序曲。会议设在一座古旧的书院,院门前旌旗猎猎,捻军军旗和太平天国大旗迎风招展。屋内烛火摇曳,映得参会者们神情肃穆,他们或蹙眉沉思,或紧握腰间佩剑,目光中透着坚毅与决然。会议还是由军师萧有和主持,首先听取了洪天娇夜鸢的情报。
洪天娇汇报时,众人屏息凝神,连窗外骤雨敲打窗棂的声响,都盖不住这凝重而热烈的会议气氛。
会议室内,众人在听取完洪天娇的情报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洪天娇所描述的情势严峻,清军在曾国藩的精心部署下,正形成合围之势,捻太联军刚刚转好的处境又一次变得凶险艰难。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太平军辅王杨辅清,他性情有些急躁,受不得室内压抑的气氛,心直口快道:“这曾国藩好生厉害调兵遣将如此迅速,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应趁其兵马尚未完全集结,主动出击,打乱其阵脚。”他向来自诩为太平军的矛,此时目光扫过众人,满是坚定,似要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压倒所有顾虑。
捻军首领张禹爵汲取了其父和清军斗争的教训,养成了稳重的性格,他捻须沉吟片刻,迎着辅王杨辅清的目光缓缓开口:“辅王说得有道理,但我们现在刚经历过连番大战,师老兵疲,兵力还处在麻城至固始区域,分散休整状态,若贸然出击,一旦清军主力合围,我们将陷入绝境。不如先固守麻城、商城与固始,待时机成熟再寻机破敌。”张禹爵说完又看向室内其他人。
他的话说出了捻太联军目前的实情。一时间室内又陷入了沉默。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没有插好的窗户被这股风给吹开,冷空气的入侵使得众人更觉寒冷。
这时,堵王黄文金起身走向那扇被吹开的窗户,伸手将其关上,又认真地插好木栓,就如同他镇守湖州时做的那样一丝不苟。这个太平军中素以善守着称的男人,皱眉道:“禹爵兄弟所虑极是,清军势大,我们不能硬碰硬。依我看,可派小股部队袭扰清军粮道,使其后勤受阻,再寻机歼其一部,逐步瓦解其攻势。”他的这番发言获得了室内部分人的赞同。
一直沉默的张殿军忽然站起身,大手一挥:“我们捻军以骑兵见长,擅长野战,不能被困于城池。不如让我们去干这袭扰粮道的事!“
他这是要将捻军的优势发挥出来。
听到张殿军的话,赖文光的眼前一亮,:“将捻军主力转移到平原地带,利用骑兵优势与清军周旋,避实击虚,寻机歼敌。”他知道固始县以西是平原地形,适合以骑兵为主的捻军行动,这样补充道。
此时,萧有和已在脑海中快速回顾了那位伟人历次反围剿所用的策略。心中有了底气的萧有和轻咳一声,众人皆看向他。
萧有和环视众人,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深思熟虑的光芒:“诸位所言皆有道理。辅王主张主动出击,乃是破局之勇;禹爵兄弟提议固守,是为稳妥之策;黄文金与张殿军袭扰粮道,可断敌根基;赖文光转移集中使用骑兵,更能发挥长处。”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指尖轻点桌上地图,“但我们需将这些策略融为一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图上皖豫边境的山川脉络:“我意以这次要打破清妖的围剿,要充分利用山川河流等地形优势,采取“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十六字方针,从南起麻城经商城北到固始的广大区域,先以少量兵力佯装固守麻城、商城、固始,摆出死守姿态迷惑清军,逐次抵抗渐次后退。同时,张殿军兄弟即刻率捻军精锐骑兵,趁夜色沿大别山小道穿插至清军后方,袭扰截断其粮道,让敌人欲罢不能。” 萧有和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固始区域滑动,固始县地势南高北低,从西南向东北倾斜,最高点曹家寨山海拔 1025.6 米,最低处史灌河入淮口海拔 23 米,为河南省海拔最低点。“赖文光兄弟可率我太平军主力预先赶至固始东北的要地设伏,与张殿军形成呼应,一旦清军因粮道受阻调动兵力,便寻机歼其薄弱一部。”他的手指停在了曹家寨。这里是他预定的决战之地。
萧有和看向杨辅清,“辅王可率一部和蕲黄四十八寨马氏兄弟的寨兵在清军东进要道设伏,若其分兵回援粮道,便果断出击,打乱其部署。如此,攻守结合,方能破曾国藩的合围之计。”
众人听了萧有和的部署,皆点头称是,虽心中仍有些忐忑,但面对清军的攻势,这个策略无疑是当下较为稳妥的选择。于是,捻太联军遵照此议,开始了紧张的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