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听你说什么。”林微微起身就要离开，但高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来到这么美的城市，为什么要带着仇恨的心情？”高雅松开手，语气平缓，“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已经放下过去的事了。”
林微微冷笑：“放下？所以你特意跟到威尼斯来告诉我这件事？”
“听着，”高雅的表情变得严肃，“我承认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但那都是过去式了。刚才说想告诉你关于沈墨城的事，是因为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沈墨城这次回国不只是为了处理工作。”高雅停顿了一下，“他去见了顾修远的妹妹顾安然。”
林微微愣住了。顾安然？她从未听沈墨城提起过顾修远有个妹妹。
看到林微微的反应，高雅继续说：“看来他没告诉你。顾安然是顾修远同父异母的妹妹，比顾修远小七岁。沈墨城和她很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亲密。”
林微微皱起眉头：“你在暗示什么？”
“我不是在暗示，”高雅摊手，一副坦诚的样子，“只是告诉你事实。顾安然去年从国外留学回来，一直对沈墨城有意思。沈老先生也很喜欢她，认为她比你更适合做沈家的媳妇。”
林微微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你想挑拨我和沈墨城的关系，未免太低级了。”
“信不信由你。”高雅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给林微微，“这是三天前拍的，沈墨城和顾安然在沈宅。”
照片上，沈墨城正搂着一位年轻女子的肩膀，两人站在沈家花园里，笑容灿烂。女子漂亮大方，一头卷发披肩，眼神中透着亲昵。
林微微心里一紧，但表面依然平静：“朋友之间的正常互动而已，这证明不了什么。”
“是吗？”高雅拿回手机，“那这个呢？”她滑动屏幕，展示另一张照片——沈墨城亲吻那个女孩的脸颊，两人举止亲密。
林微微一把抓过手机，仔细查看。照片角度刁钻，看上去确实像是亲密行为，但她不确定是否有人刻意捕捉这个瞬间。
“无论你想表达什么，我不会上当。”林微微把手机还给高雅，“如果你真有什么证据，直说就是。别玩这些小把戏。”
高雅收起手机，不急不缓地说：“我没必要骗你。沈墨城和顾安然的关系，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当年沈老先生阻止你们在一起，部分原因就是他早就认定顾安然是最好的人选。”
林微微站起来：“你说完了吗？我还有行程。”
“别急，”高雅叫住她，“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顾安然的母亲当年是沈墨城母亲的闺蜜，两家有婚约。沈墨城的母亲去世前，曾经希望儿子能照顾顾安然。这些年，沈墨城一直默默关照着她。”
林微微猛地转身：“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高雅无辜地眨眨眼，“只是觉得作为妻子，你应该了解丈夫的所有事情。我离开监狱后，想明白了很多道理，不想再和任何人为敌。这些话，就当是我的一点忠告吧。”
“不需要。”林微微冷冷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回到酒店，林微微犹豫着是否要给沈墨城打电话询问顾安然的事。但转念一想，这正中高雅的下怀。她应该相信沈墨城，不该被高雅的挑拨离间影响。
然而当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时，那些照片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她拿起手机，想查查顾安然的信息，但又放下了。
“不能这样，”林微微自言自语，“这正是高雅想要的效果。”
她决定等沈墨城回来再当面问清楚。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沈墨城发来消息：“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后天回威尼斯。你那边还好吗？高雅有没有再出现？”
林微微盯着屏幕，思考着该如何回复。最终，她简单地发了一条：“高雅今天跟着我，说了些关于你和顾安然的事。”
消息发出后，她盯着屏幕等回复，但对方已读后没有立即回应。十分钟过去了，沈墨城才回复：“顾安然是顾修远的妹妹，我们从小认识。她最近回国发展，我帮了些忙。具体的等我回去再解释，别相信高雅的话。”
这个回答并没有完全打消林微微的疑虑，但她知道隔着电话无法解决问题，只能简单回了个“好”字。
放下手机，她走到窗前，望着星光下的威尼斯水道。这座浪漫的城市，原本应该是他们甜蜜的蜜月之地，却因高雅的出现变了味道。
第二天，林微微决定不再被高雅影响，独自去了几个尚未游览的景点。她刻意避开了酒店大堂，通过侧门离开。整个上午，她都没有见到高雅的身影，这让她松了口气。
林微微决定打电话向顾修远求证，“听说你妹妹最近回国了？”试探着问。
顾修远微微一笑：“安然啊，是的，她在美国读完设计专业回来了。最近在筹备自己的工作室，墨城帮了不少忙，怎么突然问起她？”
“你们感情很好？”
“算是吧，”顾修远喝了口酒，“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我们关系还不错。安然从小就黏着我和墨城，把墨城当成另一个哥哥。”
林微微若有所思：“听说你妹妹和沈墨城有婚约？”
顾修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谁告诉你的？高雅吗？”
林微微斟酌着用词，“高雅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妹妹和沈墨城的事，还拿出他们亲密的照片。”
顾修远眉头微皱，“高雅的话你也信？她就是想挑拨你们。我妹妹和墨城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很正常，但绝没有那种男女之情，从来没有什么婚约。安然的母亲和墨城母亲是朋友，仅此而已。”
林微微有些纠结，“可照片看起来……”
顾修远打断她，“可能是安然工作室开业那天拍的。墨城确实去祝贺了，但仅此而已。而且照片可以有很多角度，很容易误导人。等墨城回来，让他亲自跟你解释。”林微微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挂掉电话后，林微微发现沈墨城发来消息：已经搭上飞机，明早到威尼斯。想我了吗？
看着这条消息，林微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复道：等你回来再说。
当晚，她没有再遇到高雅，安静地度过了独处的最后一晚。然而，就在她睡前，手机又收到那个陌生号码的信息：“问问顾修远，他的妹妹曾经住院三个月的事。再问问他当时沈墨城去医院的频率。真相，往往藏在细节里。”
林微微盯着这条消息，突然感到一阵烦躁。她本不想理会，但思前想后，还是发信息给顾修远：“冒昧问一句，令妹曾经住院很长时间吗？”
顾修远很快回复：“是的，两年前因车祸住院三个月。当时墨城恰好在美国，经常去看她。怎么了？”
林微微手指一颤：果然如此。高雅说的并非完全是谎言，只是混淆了事实与想象的界限，让人难辨真假。
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心绪不宁。直到凌晨，才带着疲惫与困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