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飞奔,来到培希努城里阿贝金纳下榻之处。小卢西乌斯的兴奋溢于言表,地指着他的新发明——四角马鞍,双眼放光,兴奋地说道:“看,我做出了新马鞍,有了它,骑手在马上能更稳,还能解放双手!战力定然提升!”
阿贝金纳看了看小卢西乌斯,没有说话,绕着那匹马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这奇怪的四角马鞍。
小卢西乌斯高兴地却拍着马鞍说:“怎么样,阿贝金纳,这下你该服气了吧?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告诉我筑城的秘密。”
“怎么?那些漂亮的女战士你不打算要了?”阿贝金纳问,“就连阿扎德你也不要了?”
什么阿扎德?小卢西乌斯听不懂阿贝金纳话中的这个单词,但是大体还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就发明了这个马鞍,我告诉你,这绝对可以提升骑兵的战斗力。我就用这个换筑城的秘密。”小卢西乌斯虽有些许尴尬,但还是笑着说,“我用一个新东西换你一个秘密,一换一,很公平。至于教官,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花钱请,不同意就算了。”
阿贝金纳没再说话,她绕着小卢西乌斯按了四角马鞍的骏马转了两圈,却看不出这马鞍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她轻笑一声说:“小卢西乌斯阁下你可真幽默,就这个,让我服气?”
“当然了,这个是四角马鞍,怎么样?”
阿贝金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摇着头说:“不怎么样。你要我兑现承诺可以,但是你得真让我服气,就这个?四角马鞍?怎么让我服气,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你想怎么证明?”
“除非……除非你和我的首席女战士阿扎德比一比,看看你这发明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你不是说能解放双手吗?正好检验检验。”
小卢西乌斯想起阿贝金娜曾调侃他骑术不佳,此刻心中涌起一股斗志,毫不犹豫地应道:“行,可以,比!说吧,你要比什么?”
“比赛马!”
“赛马?”小卢西乌斯讪笑着摇头说道,“赛马比的是马,那是看谁快,怎么能看出马鞍的好坏?”
阿贝金纳说:“那这样,咱们叼羊,叼活羊。”
“叼……叼,叼羊?”小卢西乌斯不明所以,“还活叼羊?不,是……是叼活羊。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说叼羊,周围看热闹的培希努市民一阵欢呼,转身呼啦啦去准备去了。小卢西乌斯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准是过节?都准备东西去了。”小克劳狄乌斯一路跟过来,没有多说话。现在,他看了看马鞍,也有一些疑惑,“你这个……小卢西乌斯,这行不行啊?”
“当然行了!”小卢西乌斯拧着眉毛问,“你是对我没信心?”
“那哪能啊?有,有信心!还很多呢!”
比赛场地很快布置好,据说一只活山羊将被放在场地中央。小卢西乌斯被告知,比赛开始的时候他就要首先去抢下这只活山羊,然后绕过一千米以外的旗杆,再跑回来把羊放在篮子里。
小卢西乌斯的对手是阿贝金娜的首席女战士,一头火红色头发,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长胳膊长腿的阿扎德。她来自萨尔玛提亚,典型的游牧民族,骑射技艺高超。人送绰号“自由的风”。
其实,这个绰号不需要别人送,是自带的。阿扎德这个词来自东方语,是波斯语族当中男女通用的取名词,本身的含义就是自由的风的意思。
这个斯基泰女战士因为骑术精湛,射术高明,来去如风,因此被人称作自由的风,读作阿扎德。她的原名没有人记得,或者根本就没有,大家只记得她叫阿扎德。就像青年哲学家阿里斯托勒斯因为胸膛宽阔平坦,身体健硕而被称作“宽阔”一样,读作柏拉图。
只见女战士阿扎德轻轻一跳就跨上一匹矫健的骏马,这是一匹凯尔特马,身材高大健硕,马鞍是传统的萨尔玛提亚鞍,没有辅助上马的辅助工具,全凭跳跃。她一跃而上,双腿稳稳地夹住马腹,双脚紧扣马镫,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弓搭在马身一侧,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上马前,小卢西乌斯看到阿贝金纳对阿扎德说了些话,然后又瞪了她一眼。阿扎德向阿贝金纳低头示意,好像是表示遵命的意思。
很奇怪这有什么可吩咐的?小卢西乌斯不明所以,更不解其意。
看到阿扎德行云流水的动作又使用弓箭,小卢西乌斯自知箭术远不及阿扎德便放弃弓箭改用长枪和大盾,本来他也是要展现四角马鞍能解放双手才进行比赛的。
他深吸一口气,跨上安装了四角马鞍的马。这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不安地刨着蹄子。
比赛很快开始。只听得一声梆子响,培希努的市民大声欢呼。一只矫健的山羊被赶到了场地中央。
阿扎德心明眼亮,首先发现目标。她大喊了一声“驾!”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她在疾驰的马背上,身姿轻盈,迅速抽出一支箭,拉弓、瞄准,一气呵成。
随着“嗖”的一声,利箭带着破风之势射向那只羊。然而山羊非常矫健,向旁边一跳,立刻就躲开了这致命的一箭。
小卢西乌斯比阿扎德慢了不少,他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就如闪电般冲向那只山羊。搞得小卢西乌斯还向后闪了一下,幸好四角马鞍的后面两个皮革犄角扶了他一把。他的身体随着马的奔跑节奏起伏。竟然隐隐地有一种让男性快意的推背感。
小卢西乌斯心道:看来马鞍的鞍桥还得加高啊,加高了就卡得更紧了。
骑马飞驰的小卢西乌斯左手手紧紧抓住缰绳,身体稍微躬着,右手则抓紧长枪,把长枪的后半段夹在腋窝下,图着典型罗马花纹的椭圆形盾牌被他用一个斜背带背在后背上。
阿扎德马快,在小卢西乌斯前面。见自己第一箭没射中,立刻从箭筒里面取了羽箭,弯弓搭箭再射。
她左手持弓,右手开弓,将弓弦拉到左腋下。又听得“嗖”的一声,利箭应声射出。山羊终于还是没有躲过中箭的命运,被射倒在地。
阿扎德大喜,她收起弓箭,迅速奔向那只中箭倒地的山羊,伸出一只手去,刚要捞起山羊的时候,突然被一根巨大的木棍顶开了。
原来,这根木棍是小卢西乌斯的,他去掉了锋利的枪头,在顶端缠上厚厚的麻布,防止伤人。
看到阿扎德马上就要捞到山羊,小卢西乌斯赶快刺出一“枪”,把阿扎德的手臂挡开了。
然后他就像那些在草原上抢羊的蒙古人一样,在接近羊的瞬间,他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将地上的羊捞起,然后调转马头,朝着旗杆狂奔。
阿扎德见羊被抢,立刻驱马追赶。她一心想夺回羊,伸手去抓小卢西乌斯手中的羊。小卢西乌斯早有防备。他伸出长枪,直刺阿扎德和她的坐骑,几下就将阿扎德逼退。麻布枪头又一次次戳在女人的马鞍和手臂上,使她无法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小卢西乌斯顺利冲过一千米外的终点,然后绕着旗杆兜了一圈,再飞奔回来。
阿扎德被抢了羊,又被戳了好几下,不禁恼羞成怒。她美丽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落在小卢西乌斯身后的她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弓弦响,羽箭应声飞出。阿扎德毫不犹豫地朝着小卢西乌斯射去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