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库鲁斯见了却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想也别想,做不到的。西班牙行省财务官属于共和国官员,不是军职。确实负责一些财务上面的事,管理公共基金、协助行省总督处理财政事务。但是,现在西班牙都打成什么样了,当了西班牙行省的财务官等于是个摆设。而且,这也不是元老院说的算的,西班牙财务官需要在平民部落会议当中通过选举产生。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想要制住庞培,呵呵,难。庞培大军的资源供应是多方面的,包括罗马本土支持,盟友援助,战争缴获。哦,我明白了,你觉得庞培是没有盟友也得不到缴获是吧?可是,即便如此,庞培肯定还有自己的物资调配和管理体系。”
原来是这样。看来难了。小卢西乌斯想了想,恍惚记得,其实梅特鲁斯·庇护非常欣赏庞培,后来好像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庞培。自己的养子被庞培给整了,他居然三年了都不给自己的养子谋个差事,是怕得罪庞培?不至于吧?
小卢西乌斯想了想说:“要不,如果姐夫不嫌弃来我的第十军团当个军团副将如何?”
小李锡尼娅一听简直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军团副将,远远比营务官要高,营务官上面是窄条军士长,再往上是宽条军士长,然后是副将,最高是军团长。自家弟弟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给一个副将干。但是她和西庇阿还是一同满眼希冀地看向卢库鲁斯。
卢库鲁斯想了想,眯了眯眼,长叹了一口气,说:“还是从宽条军士长干起比较好,入伍之后,再过几个月或者半年后,再提副将。”
“为什么呢?爸爸。”小卢西乌斯问。
“副将太过显眼了,搞不好有人会在元老院告你。一旦元老院有人反对你,就会给你搞出各种麻烦来。”卢库鲁斯稍微有一些担心,他补充说,“宽条军士长必须由贵族担任,每个军团只有一个人,负责具体的作战指挥或者能够单独执行军事任务。就像你去年领着四千人去加拉太一样。副将,每个军团有六个名额,虽然名额多,但是副将地位在宽条军士长之上。军团副将是军团长的主要助手,参与军团整体战略规划,行政事务等重大决策,军团长不在的时候副将可以代理职务,实际上职责更加广泛,距离核心更近。”
小卢西乌斯听罢觉得养父解释得非常到位,宽条军士长就相当于后世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作战时非常关键;军团副将就相当于一个军中的参谋人员,如果受到军团长其中那就是参谋长了,如此看来,虽然宽条军士长只有一个但是确实比副将要低一些。
小卢西乌斯听了点了点头,问:“委屈先做个宽条军士长,最多半年就升副将。”
一句话,可把西庇阿夫妻二人乐开了花。虽然说是宽条军士长,可也是承担了不小的风险的。
小李锡尼娅心里本来有些忐忑,毕竟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怕爸爸不帮忙,就像自己的公爹一样。可让她欣慰的是,爸爸毫不迟疑就答应帮忙。
爸爸的养子,大名鼎鼎的“猎颅者”竟然要让老爷做军团副将,真是太好了。还得是自家弟弟,直接承诺军团副将,换了别人谁会管这个事?
也就过了大概十分钟,管家回来了,带回来两名医生,一位是罗马本地医生,一位是希腊医生。两名医生来到之后简单了解情况便匆匆去看卢库鲁斯长女李锡尼娅。
小李锡尼娅听说大姐早就来了,又听说大姐离婚,还遭遇了家暴,立刻就急了,在两名医生前面跑着去看大姐。卢库鲁斯也跟着医生一起过去。
小卢西乌斯没有跟着进去,因为人已经很多了。如果需要记录,巴斯卡克仁会做好的。毕竟,克劳狄娅女士一直认为他是个太监。而且,巴斯卡克仁一直都有剃胡子的习惯。小卢西乌斯不明白,作为精神埃及人,不是应该留胡子的吗?巴斯卡克仁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
“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西庇阿在只有他和小卢西乌斯两个人的时候先开口说道。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小卢西乌斯说,“毕竟,姐夫你早晚会一飞冲天的,现在在军团里面也不过是锻炼而已。”
“希望吧,毕竟我是西庇阿家族的成员,我一定不能辱没门楣。”说到这里,西庇阿话锋一转,问道,“小卢西乌斯,你是和庞培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给庞培使绊子呢?”
“我是为你啊,姐夫。庞培那家伙他都把责任硬推给你了,害得你几年赋闲在家,我们就不能再报复回去?”
“你是说,是为了我?”西庇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庞培那根本就是栽脏陷害,偏偏你还不能反驳,那我就想,你要是做了西班牙的财务官,握住庞培大军的经济命脉,你看庞培还敢又半点脾气?他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
西庇阿听不懂他做初一我做十五这句谚语的意思,但是大概意思还是能猜测到的,大概就是对等报复的意思。
行啊,够意思!这小卢西乌斯真是个人物啊,还是我的小舅子,太好了!
看看,看看人家卢库鲁斯家,再看看梅特鲁斯……唉,差距啊,这就是差距。难怪养父争指挥权也争不过岳父泰山。你看看我小舅子的家教……这不全明白了吗?
“想要搞庞培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西庇阿想了想说,不屑地说,“哼,他们那些蝇营狗苟的事儿……我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会把我赶回罗马。”
“姐夫你是因为知晓了他们的秘密?”小卢西乌斯及时抓住了西庇阿话中的深意,“他们……不是庞培一个人,还有谁啊?”
西庇阿左右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小卢西乌斯,也许你在战场上是无敌的,就像我的先祖大西庇阿阁下那样,但是……你啊,你还年轻啊。很多东西你都不懂。你真的不懂。小卢西乌斯,我的好弟弟。你不知道,这西班牙的事一开始可能是为了理想而战,但是……现在,这就是一门生意。”
“啊?生意,什……什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