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医奴用埃及墨汁拓下伤痕。如果是马尔库斯他一定也会让我们这么做的。”卢库鲁斯大声地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出来,他说的马尔库斯其实是西塞罗。
“备车,去罗马!”卢库鲁斯大声地吩咐。
“爸爸。”小卢西乌斯忙问,“你去罗马做什么?”
“我去找马尔库斯,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做代理律师。”卢库鲁斯又对小卢西乌斯说,“你大姐肯定没说错,那孩子一定不是布鲁图斯亲生的,你去找看看怎么回事。尽量想办法拿到证据。”
“我的普雷斯坦,你让他怎么找?”小克劳狄乌斯讪笑一声说,“他出去了,怎么回家怕是都不知道。在罗马,还是让我来吧。”
“阿皮乌斯啊。有心了,谢谢你。”卢库鲁斯说着急忙走出去。
小克劳狄乌斯和小卢西乌斯两个人是骑着马走的。其实,罗马人更喜欢坐车,但是骑马更快。
西庇阿被留在别墅,管家立刻去叫来五十名宵警卫队的士兵守卫别墅。卢库鲁斯认为此时乃是非常时期,虽然不知道布鲁图斯家里怎么样了,但是搞不好布鲁图斯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真正的杀招在橄榄园。”卢库鲁斯大声地说道,“为了这些财产布鲁图斯家会拼命的!本来我不想把事做绝,可是他们居然把李锡尼娅的肋骨都打断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小克劳狄乌斯这才想起来,除了码头和角斗士训练营,李锡尼娅的嫁妆还有一个橄榄油作坊,就在阿普利亚。
现在,特提乌斯·布鲁图斯和李锡尼娅已经离婚了,虽然说暂时布鲁图斯家扣留了嫁妆,但是想来布鲁图斯家不会愚蠢到认为自己家能斗过卢库鲁斯家。所以,现在很可能一个是搬空这三处地方,把人员物资全部转移走。另外一个,很可能狗急跳墙,派人来攻击别墅,或者派出刺客,刺杀李锡尼娅,一了百了。如此,有了西庇阿的镇守就非常重要了。
小克劳狄乌斯也说:“现在的黑帮很多,虽然说克洛基亚是最强的,但是米洛黑帮同样不弱,而且处处都跟克洛基亚对着干。如果布鲁图斯家反应过来了,肯花了大价钱雇佣米洛黑帮的杀手,那可就不妙了。”
小卢西乌斯听罢,立刻让阿扎德去调两百个女弓骑兵过来,守住别墅外围。
安排好一切,小克劳狄乌斯和小卢西乌斯骑马飞奔二十多公里,秘密进入罗马城,他们两个没有办法和卢库鲁斯一起走。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且,卢库鲁斯大模大样入城也能吸引对手注意力。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手有没有开始“注意”,但防着一手总是好的。
第二天,入夜。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裹住了罗马城。在克洛基亚黑帮总部那昏暗的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灯光下照应着的三个人坐在那里,其余皆站着。
坐着的三个人分别是小克劳狄乌斯和小卢西乌斯,另外一个年轻人则是克洛基亚黑帮的老大,小克洛狄乌斯。
卡修斯兄弟三人是小克洛狄乌斯的左膀右臂,更是金牌打手。此时,普布利乌斯·卡修斯一手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把两个人丢在地上,就如同丢两只小鸡仔一样。
“扑通”一声,两个女人就跪在小卢西乌斯、小克劳迪乌斯和小克洛狄乌斯面前。随后,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扯下她们头上罩着的黑布。
强光袭来,两个女人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其中一个身形娇小、面容还算娇好的女奴,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坐着三个凶神恶煞的人,顿时吓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得非常厉害,眼神里满是惊惶,嘴里不停嘟囔着:“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另一个稍显年长、身材微胖的产婆,却神色镇定,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她没有说话,却还用手捋了捋自己乱了的头发。
小克劳迪乌斯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们,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那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布鲁图斯亲生的?今日你们必须说个清楚。”
产婆抬了抬头,刚要开口,女奴却抢先哭喊道:“大人,我说,我说!那孩子根本不是布鲁图斯的!塞维莉娅夫人,她……她太糊涂了。”说着,女奴抽抽噎噎地抹起了眼泪。
产婆白了女奴一眼,轻哼一声:“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既然要讲,就讲清楚些。一会……也少遭点罪。”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曾是个妓女,后来从良做了产婆。塞维莉娅夫人的孩子,是我接生的,足月出生,这一点我敢拿性命担保。”
小克劳迪乌斯挑了挑眉,又看向女奴:“你又有何话说?”
女奴吸了吸鼻子,怯生生地说:“大人,我家夫人是深爱着她丈夫的,可她……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总忍不住和那些男人来往。寻找新鲜感,寻找刺激。我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个奴隶,我哪有资格劝主人呢?后来事情被她丈夫发现,就是塞科斯图斯·卡尔普尼乌斯·毕布路斯阁下。虽然夫人哭得非常惨,都跪下了,可是毕布路斯阁下还是把她休了。小姐伤心欲绝,这时候,来了个高卢人……”女奴说到这儿,脸微微一红,顿了顿才接着道,“夫人和他……就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交媾,就那么一次,就怀上了孩子。”
“一个高卢人?”小克劳狄乌斯问,“红头发的?”
“应该是棕红色头发的。高大健壮,我记得右耳朵上有个黑痣。”女奴说,“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上弦月,正是夫人的好日子,那一天只要有个男的进了夫人的卧房夫人都会怀孕。高卢人是我找来的,从大街上。”
“你是说你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一个高卢人?”
“这也不能怪我啊?”女奴着急着说,“那天天色已经晚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夫人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找个男人来。还不能被人发现。如果是找罗马人,大家都认识,在这罗马城里迟早会遇到,所以我就找了一个高卢人。”
小克劳狄乌斯听罢,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真是会为主子着想啊你。”
“这就是我该做的啊。夫人她是想……”女奴欲言又止,然后看了看四周,知道今天不说明白怕是过不去了,于是横下一条心说,“她就是想要怀孕,然后就可以利用这个孩子重新回到她丈夫身边。后来夫人果然怀孕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求,毕布路斯阁下就说那孩子不是他的。说什么也不同意让夫人回去。没想到,男人的心肠竟然这么恨。夫人都已经知道错了,他还是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