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当初她小弟就可以死乞白赖地赖在对方的院子里,而她跟对方,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忍不住想捶打对方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彼此之间磁场不合,还是因为她娘做得太过分?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那个时候大家年纪都不大,对方为什么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
其实她想不通的事还很多,多到这些年姨娘为什么没有给她来信,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知道,她的生活不如赵瑾淑,她恨,她恨每一个人,只是现在哪怕再恨也无用,只希望有一天能够翻身,她会让那些对不起她的人通通都去死。
只可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远在京城的赵国涛看到长女寄来的信时,还在那里想:可惜长女不是儿子。
瞧瞧,在房州那个穷山僻壤之地,她都能把两个孩子教导得如此有能力,小小年纪就高中举人。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俩外甥就会进京赶考,到时候闺女一家指定能离开房州,这辈子肯定还能再见闺女一面!
唉,也不知道这俩外甥长什么样?不行,从明天起就得打发下人到城门口注意一下,特别是从外地来赶考的学子。总之是自己的外甥,不可能让两个孩子住在外面!
而秦家众人看完手里的信,不得不感叹道:
“瑾表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在那种环境下,都能不忘督促两个侄儿读书!
更是没有想到,这才多久,他们就过五关斩六将,就差进士及第了!
不过信中提到,他们一家要一同回京,此事你们怎么看?”
“我看表妹不像是在询问意见,反而搞不好他们一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要是两位侄儿考不中进士怎么办?难道他们一家不打算再回房州城了?
我倒是也不希望他们回去,只是在京城没有点门路,该怎么生活。
也不是咱们秦家养不起他们,就怕以表妹那个脾气,未必会接受咱们的好意。”
“你们觉着,以表妹的本事,这点她考虑不到吗?”
“大哥的意思是说,表妹一家既然打算回京,想来所有的事都考虑好了!
如此说来,那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此事恐怕咱们那个姑父未必知道,我看不妨先替表妹瞒着,你们说呢?”
“这还用问吗?
肯定先瞒着呀!
不过等表妹回来以后,得问问她有关于白氏的事该怎么处理。”
“也是,这些年别看白氏活着,其实还不如死了呢!”
“那没办法,死了多便宜她!现在好死不如赖活着,总归还是活着的。”
“那也不如死了!就她日日被折磨的样子,想来早就恨不得死了。
可惜,她还光想着能有朝一日重新得到姑父的宠爱,简直就是笑话。”
“没事,快了!等表妹来了,由她决断。”
“也是!那我们派人到城门口盯着,也不知道表妹一家什么时候到京城。”
“可以!以表妹的性子,回头他们一家进京后,肯定不会同意住到府上来。这样,把国子监旁边那套三进的院子整理出来。
本来那套院子就是姑母的陪嫁,当年表妹见形势不对送了回来,现在他们一家要回来了,咱们也没必要装作不知道。”
“也是!不过这事得跟家里其他人说清楚,要不然容易离心!”
“说吧,省得回头闹腾。”
“唉,都说娶妻娶贤,哪成想咱们家娶进来一个悍妇!”
“行了,这话别让五弟妹听到,要不然她又得闹得五弟不想回家。
其实说到底,还是五弟不对。他偏偏喜欢风雅,没事就跟一些文人去喝酒,哪怕没那个意思,回来时一身胭脂水粉味,换作是我,我也生气!
大哥,得找机会好好说说老五才行,要不然,万一哪天他带个女人进家门,那家里还不得弄得乌烟瘴气?”
“不会吧!”
“会不会先不说,我们得提前跟他说明白,别忘了咱们家的家规,还有当年姑母的事!”
“也是,是得注重起来才行。”
“有道理,行,回头我单独跟他好好谈谈!”
“可以!”
而远在房州城的顾文翰一家人,此时正忙着把最后的东西装车,好明天一早就离开,
这边老里正一家听完顾文翰说要举家进京时,都有些懵逼,还是老里正反应快,不确定地问:
“大侄子一家此次离开,今后是否还会回来?”
“不瞒老伯说,会回来,肯定会回来,不过短时间不会。您也知道,我们一家离开京城十几年,此次回去还有些事要处理。
等事情处理完,两个儿子也不需要我盯着了,自然会回来看看。
再说了,我们家房子也没打算卖,村子里以及附近都有我们家的田地,就由王叔一家帮着打理。”
“你们此次跟着进京是不是太着急了?”
“唉,怎么说呢?
我们家就这么几口人,分两次进京没有必要。再一个,您也知道,我那个多年不见的岳父大人还在,这么多年了,孩子娘也想岳父了,趁着这个时候一起回去也好。
也不知道我那个岳父身体怎么样了,别看年年都有书信来往,说实话,不亲眼看看终究不太放心。”
“也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可不就想儿女都在身边吗?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不是,这么着急?
等等,不对,你这是都准备好了才来告诉老朽,你……”
“老伯,不是我不想提前告诉您,或者乡亲们,而是您也知道,我们顾家虽说在咱们孙家湾很受乡亲们的欢迎,
可是顾家不光只有我们一家,其他村子里也有。而且您也见过,就他们那样,我敢提前告诉大家吗?”
“唉,也是,要不是他们,你们一家何必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想必离开也好,至少不用躲他们了,
至于你今日才来告诉我,就是想万一哪天对方听说你们走了,来孙家湾难为老朽的话,也好拿话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