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老兵,到了年纪回到家乡,可惜,他们的家人看他们缺胳膊少腿后,不但不奉养他们,反而觉得他们是累赘。
有一年自家男人进城,恰巧碰到,见对方倒在雨水下,好心救治,知其原因后,就安排到院子里看守。
哪曾想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根据他们的能力,慢慢组成了一个商队。
不过这个商队并不大,一般也不怎么接收任务,只是负责每年进京城给各位亲戚送年礼。
也不是不想做点挣钱的买卖,而是房州城就这么大,交往货物过多,那就没有那么稀奇了。
除了留下来看大门的老张,以及看铺子里的老刘以外,此次其他人一起进京。
除了负责押送货物以外,就是担任护送一职。
哪怕有他们在,也雇了保镖,说是雇其实也只不过是顺路。
镖局的人并不到京城,但是他们的目的地离京城不远,这相对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出入。
合在一起走,先不说要花多少银子,就说人多胆子也大,再就是人多走的也慢,对自家来说正合意。
从踏出房州城开始,一路上都有镖局的人在前面带路,并根据他们的速度调整作息。
也为了两个儿媳妇以及几个孩子,他们多多少少会过去帮把手,最多的还是让下人做。
做的最多的就是,闲着没事坐在骡车上煲汤,没办法,两个儿媳妇都亲自喂养孩子,一路上怎么着也得吃好点才行。
每当停下休息的时候,就对孩子爹说:
“快,把这两盅汤给儿子送过去,他们知道该怎么盯着自己的媳妇。”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夫人要不要下来活动活动,或者是方便一下。”
“你先送过去,回头你陪我过去。”
“好,我这就来。”
而两个儿媳妇每每喝到汤的时候都会对自家男人说:
“还是咱娘的手艺好,我这都跟娘学了那么长时间,你说说,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呢?”
“别说你不清楚,我也不行,都说男子远离厨庖,可是咱们家在这方面却恰恰相反,从小咱娘就要求我跟大哥一定要学会做饭。
你说会就会了,可是做出来的饭菜,根本没法和咱娘做的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跟大哥在外面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哪怕酒楼的饭菜很不错,总觉着少点什么东西,可惜也说不出来。”
“还真是,那咱爹做的饭菜你就能吃下去?”
“那不是没办法吗,要是有办法我肯定不吃,不过咱爹烤肉的手艺还不错,可是也不能天天都吃,吃多了容易上火。”
“那我怎么看着,咱爹在那里摆架子,像是要做烤肉?”
“别说,还真是,你等会,回头我给你弄点尝尝,唉,你现在还在奶孩子,要不然可以多吃点。”
“没事,尝尝就行,就是不能活动活动筋骨,哪怕出去打几只野鸡野兔也好!”
“那还是算了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是同意,咱娘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我劝你还是别想那些好事了,一旦让咱娘知道,你就等着挨训吧!”
“我才不会傻了吧唧等着挨训呢?
你真当我是你呀?”
“也是。”
这边看着顾文翰在那里摆架子打算烤肉,那边赶紧找出乡亲们在临走时给的干粮。
好在这个天气凉,能多放几天,这不手里就剩下最后一些干馒头,干饼子了。
看着孩子爹在忙活,赶紧把饼子串起来,一边又切了几个馒头片,到时候好一起烤了用。
哪怕不跟镖局的镖师一起用膳,每当做点什么好吃的东西时,都会见自家男人送过去一点,同时也会跟两个儿子说:
“你们爹刚才的做派,你们哥俩得好好学着,别小气吧啦的,知道吗?”
“娘?我们哥俩是小气人吗?
你也不看看,我爹这几天送过去多少东西,我跟大哥有说什么吗?
再说了,不就是只野鸡吗?
又不值几个钱,不至于为了一只野鸡,就闹的大家伙那么难看。
反倒是,因为我爹此举,那些镖师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去打水的时候,都有好几个人抢着要帮忙呢?”
“是吗?”
“可不是,不过我没用,先不说我能做,就说他们本来就够累了,何必再让他们跟着受累呢?
只是他们没有意见,那雇出镖的人,心里恐怕不痛快。”
“没事,对方一直坐在马车上不出来,想来是个有身份的人,我们尽量别去打扰他们。”
“我知道娘,我就是觉着不出来见见,总觉着心里不踏实。”
“怎么,你怕回头闹出什么事来?”
“也不是,就是觉着有些地方说不出来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回头多注意一点咱们自家的情况,或者说等休息的时候,别睡的太死了。”
“娘,这里不是家里,怎么可能睡的太死。”
“也是,是我多虑了。”
“大哥,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呀?”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
“我知道大哥担心什么事,不过不要紧,只要咱们不惹事,想来问题不大。”
“老二说的没错,咱们别惹事,跟着就行,那雇人家是什么人咱们也别打听,镖局跟咱们一家很熟悉,真有什么事他们也不敢坑咱们,不过警惕心不能放松,知道吗?”
“知道了,娘。”
自家有五辆带斗篷的骡车,女眷坐在里面不担心被外人看到,男人怎么样都可以糊弄。
加之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而官道相隔多远都会有驿站。
路过驿站时,如果不是天太黑,或者是早上走的时候不太早的话,多少可以采买点生活用品,这对于自家,或者是其他人都更便利。
如果太晚的话,多花点银子在驿站买也不成问题,能雇起镖局的人,哪里是缺钱的住户。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在野外露宿的时候,不方便洗洗,起初还怕两个儿媳妇不习惯,直到听到两个儿媳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