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唇角勾笑,眼神中满是笑意。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小姑娘可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而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黑心的那种。
此时哪里是在问如何处理这男子,而是在询问,他到底是否协架小侯爷。
“公子当真好笑,这又不是本小姐的家,这怎的还来问本小姐。”
苏锦柔弯眸笑了笑,将视线集中在地上跪着的少年。
少年挺直了腰板,紧咬下唇,面上虽说有慌乱,更多的却是坚韧。
苏锦柔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表面上看着似乎不为五斗米折腰,可实际上做的事情,却总是让人觉得作呕的。
故事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因此苏锦柔并不想放过眼前这个少年。
不过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苏锦柔总不好过于插手,因此便有了这样的场景。
二人看着彼此,眼中没有多余的情愫。
微风轻拂,吹的苏锦柔发丝略微有些凌乱。
恍惚之中,谢怀安好似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阳光微凉,却将谢怀安给照的面上一热。
谢怀安轻咳一声,随后虚空中抬手。
“去,丢出去。”
在他们的周围,凭空出现一名黑衣男子,面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
几乎是这男子出现的一瞬间,苏锦柔觉得自己周身空气都变冷了。
这男人很厉害,苏锦柔心想。
一个能凭空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除了武功高强,她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
“是。”
男人并未多言,仅仅回答了一个字。
随后周身一动,苏锦柔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那原本跪在地面上的男子,连同那黑衣男人全然消失不见。
周围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状态,许久,都无人再说话。
半晌,苏锦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准备离开。
哪知刚转过身还未动身,便被那谢怀安再次揪住脖领上的衣物。
苏锦柔涨红了脸,不住的挣扎着。
“你这登徒子,怎的这般不要脸,本小姐不过一时走错路罢了,何苦纠缠致辞。”
苏锦柔挣扎着,却见半分没有松动的痕迹。
因此软了神色,语气脚酸,略带一些可怜的意思。
“好哥哥,我不该说你是登徒子的,只是出来时间太久,阿姐会担心的,还请公子手下留情,放过我可好。”
苏锦柔倒不是说谎,她孤身一人来到这地方,霜儿听她的话去准备东西。
一来二去的,便只有她一人。
这个时间段,春日宴应当快要结束了,而她的姐姐找不到她,自然是会担心的。
听了这话,谢怀安松了手。
苏锦柔一时不察,还以为对方仍然拽着自己衣服,因此跌落在地,倒是摔了个屁股蹲儿。
原本苏锦柔想要跟着少年闹上一番,可转念一想,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知晓他们的身份的……
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候,更何况那坏男人也被赶出去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因此,适当的示弱,才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
这一点苏锦柔心里十分清楚,至于眼前的这两个人……
离开之后,谁知道还能不能遇到,自然不需要放在心上了。
“噗嗤,怀安,这姑娘当真是有意思,只不过,你打算怎么做。”
那祁安是轻笑出声,丝毫不顾及苏锦柔也在他们面前,便直接这样说了出来。
竟还意思着拿折扇掩盖自己的嘴巴,好似这般便不算说苏锦柔的坏话一样。
祁安承认,自己便是故意的。
只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伶牙俐齿的小娘子,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
方才这姑娘看向那男子的眼神,分明是认识的。
一个品行如此低下之人,竟能被这小娘子认识,祁安可谓是不得不防。
可谢怀安却分明看到,方才苏锦柔跟自己说话处理那男子的时候,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谢怀安并不清楚此人到底犯了何事,他也不想了解。
可看到苏锦柔那略微有些悲伤的双眼之后,谢怀安突然对这人感兴趣了。
故而在苏锦柔朝着自己装柔弱,扮可怜的时候,故意松手,便是要看看这小女子还能不能保持这样的状态。
“既如此,那小娘子便早些离开吧,侯府可谓满是豺狼虎豹,小心走的慢了,便落入虎口被吃的渣都不剩。”
谢怀安并不打算过多的浪费时间,有些事情去查便是了。
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姑娘并不想跟自己有什么太多联系。
也是因此,谢怀安来了兴趣。
越是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那自己偏偏不如她意。
听了这话,苏锦柔脸上满是笑意,转身便要离开。
只不过这一次,苏锦柔是一步三回头,确定对方不会叫住自己,才安心离开。
正当她放松下来,走出院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那放荡不羁的声音。
“小娘子可要好生照料自己,日后,本公子定当寻了你去。”
谢怀安的话消失在空气之中。
当苏锦柔听了有些恼羞成怒,转身准备给谢怀安一个教训的时候。
身后空无一人。
“人跑的倒还挺快。”
苏锦柔小声嘀咕,却在下一秒回过神来。
坏了,她怎么忘记了,这个时间春日宴差不多结束,阿姐和嫡姐要来找她了。
若是在那个地方找不见她,只怕二人便要担心坏了。
苏锦柔连忙跑起来,奔着来时那个湖心亭的方向而去。
她好不容易刷了一点好感度,可不能就这样被用掉。
再说了,现在还是刚开始,她必须要在嫡姐面前多刷刷好感度从才是。
只有这样,之后自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嫡姐才不会觉得那么奇怪。
……
事实上,谢怀安和祁安并没有离开,只是趁着苏锦柔转身的功夫,去了别的位置躲起来。
站在可以看到苏锦柔,却让苏锦柔看不到他们的地方。
也是刚好就看到了苏锦柔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待到苏锦柔离开院子之后,两人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祁安一脸不对的看着谢怀安,啧啧称奇。
“不对,太不对了,好兄弟,你不对劲啊。”
祁安围绕谢怀安来回走了两圈,一手摸着下巴,眼神之中满是探究。
自他认识谢怀安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谢怀安对一个人这样好奇。
尤其是竟然还会主动说一句,过段时间去寻了她。
不对劲,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
谢怀安只是摇头轻笑,随后伸手推开来回晃的祁安。
“走了,纠结这么多做什么,听闻你天下第一楼出了招牌酿酒,这不请我喝一下,说得过去吗。”
谢怀安并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转移了话题。
勾着祁安的脖颈,随后便要出去那天下第一楼的方向。
听到谢怀安的话,祁安可是坐不住了。
他家那天下第一楼,可不是白叫的。
这酿酒出自一老师傅,可是他父亲求了好久才求到的。
据说这酒飘香十里,酒香醇厚,却又不醉人。
只听闻饮过此酒,便好似黄粱一梦一般,身上也没有半点不适,倒真是让他好奇的紧。
每每想去品尝一番,却总被他父亲揪住耳朵丢出来。
美其名曰,小儿不可饮酒。
可明明他已经过了十四,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了。
按照他的年龄,换做旁人家的孩子,只怕孩子都能满地爬了。
“那酒就连我都尝不到,你又如何能品尝,倒不如去尝尝我家厨子新做的饭菜,说不定你会爱吃的。”
祁安很好的白了谢怀安一眼,身体却很自觉的带着他一起朝着自家酒楼过去。
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当然得宠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