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孙老太态度依然强势:“一个小孩子,他带这么好的玉牌有什么用?”
“我跟你们说,玉有灵气,小孩子压不住的,说不定傅觉夏的痴傻就是被玉气冲的,我给他换过来也是为他好。”
她不忘补充:“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其实孙老太早就留意到了傅觉夏的玉牌,她虽然不识货,但直觉告诉她,那是好东西。
毕竟那玉温润滢透,看着质地就不错。
她想着给孩子戴也是浪费,所以就打起了歪心思......
孙老太这番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整沉默了。
特别是办案的民警,他们来过孙家很多次,早就见识过老太太的无耻。
只是没想到她的脸皮厚重程度,还能再创新高......
警察撇撇嘴,然后看向傅今年:“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傅今年语气中不带任何温度:“这块玉牌独一无二,有市无价,按法律程序走就行了。”
“好。”警察点头,随后示意同伴,“先把老太太带回局里。”
孙老太不服:“我都七十多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老太太,年龄不是你的免死金牌,该处罚还是会处罚的。”
警察现场普法,同时觉得可笑。
这老太太看上去懂点法律,但是不多。
孙老太闻言看向孙夫人:“儿媳妇,你帮我说句话啊!”
孙夫人早已被婆婆折腾得精疲力尽,只是摆摆手:“我管不了你。”
让她坐几天牢,长长记性也好。
就这样,孙老太被警察带走,警车的动静也吵醒了别墅区的其他住户。
他们纷纷站到阳台上围观,当看到是孙老太被抓时,只觉得大快人心。
因为附近的邻居或多或少都被孙老太偷过快递,但她岁数大了,每次都只能不了了之。
这回倒好。
回到傅家,孟九笙把玉牌重新给傅觉夏戴上。
傅觉夏呼吸逐渐平缓,眉心也跟着舒展开来,他全程紧闭双眼,像是陷入了梦乡。
宋弦音闻声赶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找回来了吗?”
傅怀瑾:“找到了。”
“谁偷的?”
“斜对面的孙家。”
宋弦音恍然大悟:“那个老太太?”
“对。”
宋弦音有些懊悔:“怪不得她下午那么热情,原来是有所图,都怪我,明明听别人说过她手脚不干净,我还掉以轻心。”
主要是谁也想不到,一个老人家居然会偷孩子的东西。
傅怀瑾安抚她:“算了,东西找到就好。”
不得不说,孟九笙这雷厉风行的风格,真是令人钦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本事,那种绝对的自信。
傅怀瑾向孟九笙道谢:“阿笙姑娘,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我既然说了会护着这个小家伙,自然说到做到。”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孟九笙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好,多谢你。”
傅今年闻言连忙上前准备将傅觉夏接过来。
然而,他的手掌刚抚上傅觉夏的胳膊和后背,小家伙就哼哼唧唧地缩进孟九笙怀里,两只小手搂住她的脖子不肯放开。
“妈妈......”
这声含糊的呓语让整个客厅瞬间安静。
傅今年的手僵在半空,素来沉稳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缝。
“这孩子......”宋弦音尴尬地笑了两声。
傅觉夏对孟九笙的依赖,让傅今年大为震惊,他再次尝试把小家伙接过来。
可小家伙熟睡的脸颊上写满了拒绝,他一直抗拒着傅今年的触碰,往孟九笙怀里躲。
宋弦音上前帮忙,当她试图掰开孩子的手指时,傅觉夏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从紧闭的眼角大颗大颗滚落。
“妈妈......妈妈......”
“这......”
傅家人无所适从,只能干着急。
他们明白傅觉夏从小缺少母爱,这会儿怕是把孟九笙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孟九笙轻拍傅觉夏的后背,语气无限温柔:“好,别怕别怕。”
听到这个声音,傅觉夏立刻安静下来,沾着泪珠的睫毛像停歇的蝶翼。
宋弦音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傅今年沉思片刻,向孟九笙提议:“要不,你把他放下试试。”
“好。”
孟九笙转过身,想把小家伙放到沙发上,只是刚弯下腰,傅觉夏又哭闹起来。
无奈,她只能再次安抚他的情绪。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孟九笙进行了多次尝试,但不管换什么方法,傅觉夏就是不肯放手。
哪怕贴了符,他也还是哭闹不止。
大概是被折腾累了,又或许是猜到了小家伙的想法,孟九笙询问傅家人的意见。
“要不,今晚让他跟我睡?”
“这......”宋弦音被吓了一跳,“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要你们不介意。”
宋弦音忙说:“我们当然不会介意。”
孟九笙点头:“行,那我就把他抱回孟家了,明天给你们送回来。”
“啊好......”
宋弦音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回过神时,孟九笙已经抱着孩子准备下楼。
傅今年眸光微动,快步跟上:“我送你。”
夜色已深,整个别墅区一片静谧,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轻轻回荡。
孟九笙和傅今年并排走着,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因怀中熟睡的孩童而产生某种微妙的联系。
傅今年侧目看向孟九笙的侧脸,月光为她清冷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辉。
孟九笙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脚步未停:“傅先生,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好奇。”
“好奇什么?”
“全部。”
傅今年收回目光,看向孟九笙和傅觉夏交叠的影子。
他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羁绊,也好奇傅觉夏为什么会如此依赖孟九笙。
最好奇的还是刚才那个称呼,以及孟九笙对傅觉夏特有的温柔。
孟九笙像是猜到了傅今年的想法。
“你想问,我为什么对小家伙这么好?”
傅今年微微侧目:“是,而且我觉得,小夏对你,也和对别人不同。”
孟九笙托着傅觉夏的后背,扯了扯嘴角,只能重复那句:“缘分嘛,妙不可言。”
她总不能说,上辈子欠他的吧?
而且还没弄清怎么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