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打了两个巴掌,夏悯委屈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擦着眼泪起身,恨恨地看了唐溪染和鹿弥一眼,然后转头哭着离开了。
一回到公司,梁玖就注意到了夏悯脸上的巴掌印,他多看了一眼,然后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挨打了吧,老实了吧。
活该。
从一开始梁玖对夏悯印象就不好,她一个编外人员,常常靠着哥哥的关系偷偷进入特级作战区去找谭郁尧。
打着要照顾谭郁尧的名号,其实添了不少乱,不是走丢了,就是被敌方俘虏了,本身部队就忙得团团转,现在还得去救她。
当时整个连队都知道夏悯喜欢谭郁尧,夏臣天为了妹妹不少跟谭郁尧套近乎,最后都坐了冷板凳。
一次维和行动中,谭郁尧身负重伤,夏臣天天背着他一路走回去,最后碰上埋伏的敌军,他为谭郁尧挡下了那颗致命的子弹。
临死前夏臣天只留下一句话:“我就一个妹妹,老谭你给她一个幸福。”
这下所有人都觉得谭郁尧会接受夏悯,但是他没有,他接任了夏臣天哥哥的身份,对夏悯无微不至地照顾,也始终如一地拒绝着她的感情。
这三年来,夏悯作天作地,三天两头玩失踪,逼得谭郁尧不得不整天在美国守着她。
等到谭郁尧结婚以后,梁玖以为夏悯会死心,谁知她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前段时间直接就割腕自杀了,谭郁尧这才不得不飞往美国。
靠着以死相逼,夏悯终于如愿跟着谭郁尧回了国,后面估计还得继续折腾。
想到这里梁玖没忍住庆幸,幸好夫人是个有手段有头脑的女人,这样来任夏悯怎么闹,只要有夫人在,她就掀不起风浪。
受了莫大委屈的夏悯门都没敲,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她不断地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出手想让谭郁尧抱抱她。
谭郁尧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目光沉着地盯着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低声道:“谁打的?”
一说到这个,夏悯就又气又恼,想着打她那个人凶狠的嘴脸,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
但是她现在的对手是鹿弥,那个人先放一放,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抽出纸巾擦着眼泪,夏悯委屈地说,“鹿弥打的,她一听我要给你当秘书就直接打我的脸,还骂我是小三,是贱人。”
谭郁尧听后沉默了,他用手指抵住眉心,掀起眼睛看她,“你确定?”
“嗯!”夏悯走到谭郁尧身边,扁起嘴巴撒娇,“郁尧哥哥,鹿弥把我欺负成这样,你要给我做主。”
谭郁尧抬起头看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夏悯眼底一狠,哼了一声,“我要打她十个巴掌!”
“那你还是挨得轻。”谭郁尧说。
“什么?”夏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惯着你,不代表她也会惯着你,你是我妹妹,她未必认你这个妹妹,你上赶着去挑衅,她打你,你活该。”
夏悯震惊地退后两步,没想到谭郁尧会说出这么狠心的话,被人打被人骂本身就让她无地自容,现在谭郁尧居然不向着她。
“可是,是你让我去找她的!”夏悯喊出声。
门外的梁玖听不下去了,直接推开门进来,“你这人听不懂好赖话吗,谭总让你去找夫人明显是挤兑你,谁让你真去了,长点脑子吧!”
“梁玖。”谭郁尧沉沉出声。
被训了一句的梁玖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下了没再出声。
认清现实后,夏悯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谭郁尧,我讨厌你!”
说完后,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这话梁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最多一星期,夏悯就该回来了。
不想再去管夏悯的事,梁玖拿着一份整理好的方案放在谭郁尧桌上,让他查看。
谭郁尧却没有任何动作,他静静坐在位置上,眉毛轻挑,唇角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
“谭总?”梁玖小心翼翼喊了他一声。
谭郁尧依然没有反应,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陪唐溪染逛了一下午的街,鹿弥感觉自己的小腿都麻木了,早知道强度这么大就不穿高跟鞋了。
买好的东西被佣人们开车接回了家,唐溪染为了赔罪,特意预约了一家音乐餐厅请客。
看她态度还算诚恳,鹿弥勉强原谅了她。
两人一起走进了音乐餐厅。
餐厅围着一圈淡黄的氛围灯,悠扬的钢琴乐把气氛渲染的十分暧昧,置身其中任何人都会沉溺于此。
“你是,鹿弥?”
就在鹿弥即将落座的时候,身后忽然传出这句话。
她有些疑惑,转过身去看,只看一眼就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身穿卡其色休闲西服,栗色微卷的头发衬托得他英俊的脸有些温柔,挺拔健硕的身材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戚远川!”
唐溪染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鹿弥还没有从愣神中走出来。
“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我认错了。”戚远川向前走了两步,刚刚好停在鹿弥身前,他站定几秒钟,然后微笑开口,“好久不见。”
缓了一会后,鹿弥对着他扯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唐溪染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穿梭了几个来回,然后默默收回,轻咳一声开始活跃气氛,“戚大少爷什么时候回的国啊,一点风声都没有。”
戚远川谈吐儒雅,气质卓然,说出的话十分动听,“看来还是我不够优秀,引不起唐小姐的注意,看来不得不努力了。”
唐溪染被他逗笑了,然后问,“你一个人吃饭吗?”
戚远川停顿一秒,扫了一眼不远处靠窗的位置,紧接着又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鹿弥,笑道:“没错,一个人。”
“那好无聊哦,一起坐下吃吧。”唐溪染招呼着。”
“可以吗?”戚远川说着看向鹿弥。
鹿弥默默拉开椅子坐下,缓缓说了一句,“记得a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