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小娘皮倒是多长了几个心眼啊。
不过,胡惟庸看着凑到自己跟前给自己倒酒的如诗,心头微微一荡。
哟,越细看越觉着有滋味啊。
到底是风月场里长大的角色,这拉扯的手段,简直是信手拈来。
明明一脸淡笑,看似圣洁得如同得道圣女一般。
可偏生身上又穿着这份露皮露肉的薄纱、抹胸……
摆明了,就是让人心痒痒,可偏生让你吃不着。
胡惟庸抬了抬手,本打算揽着对方那三寸小腰稍微亲密一点来着。
谁料,这女子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个“恰好”的起身,便将胡惟庸的手晾在了一旁。
紧接着,她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与胡惟庸隔着一个座位的位置。
这种既不让人碰也不让人近的举动,却显得格外自然,毫无刻意之感。
不知不觉间,你似乎就默许了这一切。
关键是,她那一颦一笑,确实风情万种。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胡惟庸,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有一套。
即便明知她的手段,自己竟也有些难以自持。
啧啧,看来道行还不够,道心也不够稳啊!
眼见胡惟庸的眼神愈发炽热,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如诗姑娘忽然轻启朱唇,柔声道:
“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让奴家为公子舞上一曲,既是欢迎公子,也为公子助兴!”
胡惟庸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如诗一眼,微微点头道:
“好,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如诗姑娘的舞技!”
按理说,若要跳舞,通常需要叫来一支乐队伴奏。
谁知如诗却另辟蹊径,竟抱起一把琵琶,跳起了琵琶飞天舞。
说实话,若单论琵琶技艺,如诗并不算高明。
但这琵琶飞天舞,谁还在意听曲儿呢!
瞧那反抱琵琶、琵琶胡璇、一字马、后空翻……
好家伙,本就身姿窈窕、容貌出众的女子,如今再这么一舞,分明是在勾人心魄。
可结果呢,场面倒是热闹非凡,偏偏既不让人碰也不让人近。
这能行?
胡惟庸咂了咂嘴,暗中调整了下姿态,看着灯光下香汗淋漓却依旧舞步不停的女子,眯了眯眼睛。
强来这种事,自然不是胡大老爷的作风。
那多没品、多没情调啊!
不过,见这女子如此推崇才华,胡惟庸眼中忽然一亮。
也行!
砸钱、报出名号什么的,显不出胡大老爷的本事,反而降低格调。
既然这女子喜欢文采,那就让她见识见识文采。
当即,胡惟庸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案旁,倒了点清水在砚台上,拿起墨条缓缓研磨起来。
胡惟庸凝视着眼前舞动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随即提笔泼墨,毫不迟疑。
自从来到这片天地,胡惟庸虽时常偷懒,但唯独健身和练字这两件事从不懈怠。
前者是为了能长久潇洒,不必担心十几年后徒留遗憾。
后者则是面子工程。
或许是穿越带来的意外之喜,胡大老爷对身体的掌控力提升了不少,字迹也因此越发俊逸。
就在此时,如诗舞毕,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地走到胡惟庸身旁。
谁料她一眼看去,便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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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如诗逐字逐句地念诵。
越读,她的脸色越红!
天哪!
如此凄美、如此深情……
不得不说,这首纳兰性德为悼念亡妻所作的诗,确实不凡。
更妙的是,这首诗在此时此刻此地,竟莫名增添了几分别的意味。
毕竟,以景喻人、以物喻人之类的手法,在诗词创作中屡见不鲜。
因此,如诗的想象也不足为奇。
这首诗在胡惟庸笔下,显得格外凄凉、悲痛。
仿佛在诉说,佳人虽在身旁,却若即若离、不愿亲近,始终无法一亲芳泽的苦楚与哀思。
如诗姑娘虽平日识文断字,对诗词也略通一二。
但哪里见过这等一首接着一首的好诗,如潮水般涌出的才子?
一时间,如诗整个人都痴了。
在此时的她眼中,胡惟庸已不仅仅是个有望从白身富商转型为耕读传家的潜力股。
在此时的她眼中,胡惟庸在发光!
那光芒,璀璨夺目!
有情有义、才华横溢、情深似海……
天哪!
尽管早已告诫自己莫信话本中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现实中多是薄情人的如诗,此时也难免心旌摇曳、情难自已。
看着放下笔、眼中泛红的胡惟庸,如诗脑中热血上涌。
如诗如同雏燕归巢般扑向胡惟庸,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颈。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颈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闭目轻蹭。
红唇微启,低语道:“公子,请怜惜我。”
胡惟庸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心中暗笑,果然,老套路虽旧,效果却依然显着。
才子佳人的故事虽老掉牙,但无论是当下还是几百年后,依旧能让无数女子心动不已。
如今,这不正是明证吗?
他毫不迟疑地将怀中的温香软玉抱起,大步朝内室的床榻走去。
如诗被轻轻放下,身体却瞬间僵硬。
她偷偷睁眼一瞥,发现胡惟庸正含笑凝视,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庞。
“公子……怎么了?”如诗轻声问道。
胡惟庸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指尖滑过细腻如绸的肌肤。
“无事,如此良辰美景,我本该急不可耐地扑上来才是。”
“可我忽然觉得,美食当前,若囫囵吞下,未免太浪费了。”
“不如先看,再闻,最后细细品尝,方不负这般恩赐,你觉得呢?”
如诗虽自幼在青楼长大,学了不少男女之事,但终究与胡惟庸这样的风月老手相差甚远。
她毕竟未经人事,此刻虽故作媚态,却只能羞怯地低声道:“请公子怜惜。”
这一夜,如诗经历了一场蜕变,学到了许多前所未闻的“知识”。
她甚至觉得,仅凭这一晚的“经验”,她已足以在醉风楼担任教习。
只是,教授的内容实在令人羞于启齿。
然而,如诗却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此事竟能如此令人心动。
夜幕深沉,胡惟庸与如诗几乎彻夜未眠,辛劳至天明。
然而,未合眼的又岂止他们二人?
方孝孺和解缙,早已被胡惟庸抛至九霄云外,连个消息都不曾传来。
结果,这两位年轻人不好意思离开,竟在醉月楼痴痴等待。
时间流逝,花儿都凋谢了,二人终于按捺不住。
“大绅,咱们走吧,别等了,哼,说不定韦公子此刻正因劳累过度而酣睡呢。”方孝儒的话语中,酸意浓烈,仿佛隔了八里地都能嗅到。
解缙却毫不犹豫地点头。
“没错,他真该死!”
“这人怎会如此不堪!”
“他自己尝到了甜头,咱们却在这儿干坐着!”
“真是可恨!”
方孝儒原本只是有些生气,一听解缙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他确实该死!”
“咱们怎会结识了这样的人!”
“走吧,赶紧走!”
解缙不再多言,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来人,再给我拿十瓶今日喝的酒,我要打包带走。”
“还有你们的卤肉不错,也给我来两份,打包!”
“今日的账,全都记在楼上那位韦公子身上,哼,他可是个富贵人物,这点小钱不必在意!”
见解缙如此不要脸的做法,方孝孺也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让人打包了十瓶酒和自己爱吃的凉菜。
他们心里也明白,以陈近南的财力,他们这般举动不过是小孩子的斗气罢了。
但至少,能让他们发泄一下。
否则,三人同来,风头和好处都被别人占了,他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临出门前,解缙才想起叮嘱小厮,让他转告秀阁里“奋战完毕”的韦公子,下次考完再聚。
说完,微醺的二人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醉风楼。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口中的陈兄,实力或许有些超标,所以这“奋战”仍在继续!
翌日清晨,胡惟庸带着些许迷糊睁开了眼,心里满是不悦,朝吵醒自己的方向望去。
定睛一看,他不由得惊讶万分。
“呃,如…如诗,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如诗放下手里的琵琶,笑盈盈地看着满脸错愕的胡惟庸。
“老爷,奴家习惯了每日早起上早课,没想到打扰了您的美梦!”
“嘶……你这……这习惯,挺好!”
胡惟庸咂了咂嘴,结结巴巴地评价道,心里却是郁闷至极。
这丫头该不会也有个系统吧?
昨晚,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丫头从少女到大嫂的转变。
这年头,哪来那么多高科技?
而且,凭他上辈子的经验,如诗再怎么博学,也改变不了她是新手的事实。
可偏偏,就这么一个新手,居然差点让他这个拥有系统麒麟肾加持的精壮汉子败下阵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往日里,府里那些女子,两三个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这小娘皮呢?第一次实战就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乐在其中。
嘶……这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啊!
他这种靠理论、经验和系统开挂的氪金玩家,根本没法比。
可这多多少少有点伤自尊了。
看着她放下琵琶,走到自己面前,温柔地伺候自己起床,亲手帮他洗漱,胡惟庸总觉得头皮发麻。
这人,似乎有点不讲道理了。
越是靠近,越是看得清楚。
这丫头本就媚骨天成、风情万种,经过一夜的开发,更是艳光四射。
她那波光莹莹的丹凤眼,稍一转动,便仿佛有万种风情在流转。
一回眸、一抬手,尽是风情。
真是搞不懂了!
“老爷,奴家哪里做得不好吗?”
眼前这位蹲在身前为他整理腰带的女子,纯真中带着一丝妩媚,抬头望向他时,胡惟庸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
这女子,纯天然的美,毫无雕琢,却勾人心魄。
胡惟庸心中一颤,何曾见过这般又纯又欲的?
他哪里还想什么起床,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如诗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轻轻一笑,如同一只灵巧的蛇,攀上他的胸膛,柔声低语:“老爷,是想吞了奴家吗?”
战火再起,昨夜虽因如诗初尝人事而有所收敛,但胡惟庸并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