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目标——‘基因污染者’。”
白大褂女人的声音冷得像钢钉，她站在门口，金属探针在指尖缓缓旋转。刑堂的空气仿佛被她的出现冻结了，连那张还在抽搐的人皮都安静下来。
江璃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谁？”
“我是主神终端第七代执行官。”她缓步走进来，步伐轻盈却带着某种机械感，“编号729号，负责回收你这枚失控的实验体。”
“我？”江璃挑眉，“我什么时候成实验体了？”
“你不记得了？”女人停下脚步，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三年前，实验室爆炸那天，你逃出去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江璃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陆骁下意识挡在她面前，刀锋出鞘半寸：“别废话，动手。”
“等等。”裴策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气氛骤然一滞。
“你觉得呢？”江璃淡淡地问。
“我只关心现在。”裴策耸肩，“你现在是队友，不是敌人。”
“很好。”江璃转头看向那个女人，“那你说吧，你要怎么回收我？”
女人抬起探针，轻轻一点，空气中顿时浮现出一道数据流般的光纹，像是某种信号干扰波。
“你的毒素已经影响了主神终端的通讯节点。”她语气平静，“所以我要将你带回现实世界，重新校准。”
“听起来挺高科技。”唐翎嗤笑一声，“可惜我不信你们这套。”
“不信也没关系。”女人话音刚落，探针猛地刺出，直取江璃胸口。
江璃侧身避过，手指一弹，一滴血珠飞射而出，在空中化作毒雾弥漫开来。
女人动作不慢，袖中滑出一根金属丝线，缠住探针迅速后撤。可她还是迟了一步，左臂瞬间麻痹，皮肤泛起青黑色。
“好快！”赵泽惊呼。
“她不是普通执行者。”钟离熵眼神锐利，“她是用身体改造过的战斗型。”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女人甩掉手臂上的毒素，面具下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刑堂不只是副本系统，它是主神终端的一部分，而你们……不过是它的一组变量。”
“变量？”骨蝉冷笑，“那我们可不太好控制。”
他骨骼装甲瞬间展开，整个人如一头猎豹般冲向女人，拳头裹挟着破风声砸下。
女人抬手格挡，金属丝线缠上骨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们以为自己在挣扎求生。”她一边交手一边说话，“其实你们只是程序里的一串代码，每一次选择、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优化主神终端。”
“少他妈扯淡！”唐翎怒吼，火焰从掌心喷涌而出，直扑女人面门。
女人身形一闪，竟在火海中穿梭自如，反手将探针插入地面，一道电流顺着地板蔓延开来。
“小心！”苏泠喊了一声，时间倒流五秒。
就在电流即将触及众人之前，空间一阵扭曲，电流轨迹被强行改变，打在墙上炸出一个焦黑的大洞。
“谢谢。”裴策擦了擦额头的汗。
“别谢得太早。”苏泠皱眉，“刚才那一秒，我好像看到……”
她没说完，女人已经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她不再留手，探针划过空气时带起一串火花，每一击都精准无比，仿佛能预判所有人的动作。
陆骁终于动用了动态视觉强化，勉强跟上节奏，两人在刑堂中央打得难解难分。
“不对劲。”他咬牙，“她比我快。”
“不是她快。”裴策忽然看懂了什么，“是你的时间变慢了。”
“什么意思？”唐翎一边抵挡一边问。
“她在操控局部时间流速。”裴策盯着女人的动作，“每次出手前都有0.3秒的延迟，但那是我们的感知变慢了。”
“那就让她也慢下来。”苏泠眼神一冷，准备再次使用能力。
“别！”江璃喝止她，“你不能再用了，刚才那次已经让他开始失忆。”
“可我们现在没别的办法！”苏泠急道。
“有。”骨蝉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我可以把她封进骨头里。”
“什么意思？”陆骁一边挡住一记探针突刺一边问。
“我的骨头含有神经抑制因子。”他咧嘴一笑，“如果她敢继续靠近，我就把整条脊椎爆开，让她的神经系统彻底瘫痪。”
女人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动作明显一顿。
“你在虚张声势。”她冷冷地说。
“试试看？”骨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情况不对，他们来了。”
“谁？”江璃皱眉。
“堕落者。”裴策迅速分析，“他们提前行动了。”
果然，远处的通道中传来惨叫声和武器碰撞声，紧接着，几具尸体被扔进了刑堂大门，胸口都插着一根生物刑具制成的骨刺。
“他们已经开始清洗赎罪派了。”赵泽脸色发白。
“那就别打了。”唐翎转身就要往外冲，“先解决他们再说！”
“不行。”女人却收起了探针，后退一步，“他们的计划，也是主神终端的一部分。”
“你到底是谁？”江璃盯着她。
“我是引导者。”她低声说，“也是你们命运的记录者。”
“去他妈的命运。”陆骁一刀劈下，斩断了她脚边的一根丝线。
女人没有再战，而是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她走了。”苏泠喃喃。
“不。”江璃蹲下身，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截金属丝线，“她留下了东西。”
那是一块小小的芯片，表面刻着一行字：
【警告：观测组已启动脱离协议】
“观测组？”裴策瞳孔一缩，“他们是程序员，怎么可能主动脱离？”
“也许……”江璃抬起头，目光深邃，“他们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
“先离开这里。”陆骁下令。
可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刑堂深处的墙壁上，又浮现出一行新的血字：
【观测组正在上传最终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