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好兄弟姐姐李慕婉的询问，赵恒沉默了下。
这问题，实在是太直接了。
堂堂千亿女霸总，突然一个大转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你怎么看咱俩在一起的事情。
能怎么看啊？
当然是坐着看！
赵恒笑了笑道：“慕婉姐，沐阳只是胡说八道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李慕婉清澈又干净的眸子平静的看着赵恒，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给人的感觉又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沐阳是不是开玩笑，我看得出来。”
她依旧是工作的态度，直截了当。
“那小子已经不是一两次催促我追求你了。”
“说实话，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你的城府很深，把人性的阴暗面藏的很好，这让我想起一个印象很深的人。”
“跟你比起来，那个人更加危险。”
“你能猜到那个人是谁吗？”
赵恒暗自无语。
难不成这些所谓的大人物都是谜语人？
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给你一个细胞大小的提醒，让你猜测星球的全貌有多大。
不过话说回来，在听到“阴暗面”三个字的时候，他还真的想起一个人。
他自定义中的同类——秦谧芝。
李慕婉直接道：“我听沐阳说，你认识秦谧芝？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
赵恒略微斟酌了一下措辞，而后一本正经道：“是她的男闺蜜。”
“男闺蜜？”
李慕婉疑惑的喃喃着，似乎很难理解。
“所谓的男闺蜜，是非常接近于情侣的男女关系吗？”
“就是纯粹的男女感情，不是爱情。”赵恒回。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啊……”
赵恒想了下道：“我们算是惺惺相惜，互相吸引着靠近，就认识了。”
“确实。”
李慕婉缓缓点头，很是郑重其事的样子。
“你们两个有点像，勉强能算作一类人，倒是蛮配的。”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那个女人真的很危险，你最好小心着些。”
“再有便是……”
她拉长了声调，略作停顿，恢复了常态。
“你前妻谷梦雨用了三年时间，从一无所有，将公司发展到数亿规模。”
“现在你拥有品悦公司的班底，我给你一年半的时间。”
“如果你能把品悦公司做到十亿以上的规模，我们就可以试着交往。”
赵恒暗暗皱眉，面色有点怪异。
他听明白了。
李慕婉先是给他公司股份，然后提及让他当李沐阳的姐夫试探他，接着询问他和秦谧芝关系继续探底，最后才是真实的目的。
给他设定一个目标，达成后方能试着交往。
这话若是换做其他人来说，他必定会认为对方在画大饼。
可偏偏李慕婉这个人十分的认真。
似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就一定是那个样子。
而且，她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经过综合考虑的。
认为他有可能在一年半内将公司发展到十亿规模。
换而言之，李慕婉说的试着交往，也是来真的！
他有些莫名，不禁莞尔。
“慕婉姐，在你眼中，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做生意的标准来衡量，包括情感？”
“感情吗？”
李慕婉似乎在认真思考，反问道：“感情就不能用价格来衡量吗？那些被保养的金丝雀，哪个不是口口声声对金主爱的死去活来？”
赵恒再度默然。
还别说，这话还真tm有几分道理。
他有些好奇道：“你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不累吗？”
“不知道。”
李慕婉摇头，站了起来。
她走到赵恒身旁，抬手轻抚赵恒刚毅俊朗的面庞，冷清的脸上多了些许柔和。
“赵小弟，好好干。”
“如果你能在三年内把公司做到百亿规模，姐给你生个孩子。”
“怎么样？动心不？”
“提醒你一下，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了，那时，你应该是高二。”
说罢，她站直了身子，踩着高跟鞋踏踏而去。
赵恒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的呆。
他并不在乎曾经和李慕婉见过一事。
人海茫茫，或许曾经的相见只是记忆中熟悉的倒影。
问题是……李慕婉刚才做了什么？
“哥哥，咋样？”
这时，李沐阳兴冲冲走了进来：“我姐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邀请你共聚晚餐看电影什么的？”
赵恒摇头。
李沐阳脸上的兴奋劲瞬间垮了下去，暗恨不已。
他正要说什么，赵恒忽然开口了。
“慕婉姐刚才摸了我。”
“什么？”
“她摸我的脸！”
赵恒侧头过去：“沐阳，你说慕婉姐这是不是耍流氓啊？”
李沐阳瞪大眼，好几秒才回过神。
他砰的一拳捶在赵恒的肩膀。
“我警告你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姐可是从来都不跟陌生人亲近的。”
说着，他恢复了贱兮兮的样子。
“那什么，姐夫，说说看，啥感觉？对我姐心动不？”
——
漫随科技公司。
设计总监宽敞的办公室内。
砰！
孟川狠狠的将手机摔在地上，面色铁青。
他几乎全程观看了赵恒的直播，更是亲眼见证了自己作品的评论区，从清一色的好评到骂声一片。
短短一个多小时内，他的名声直接臭了！
骂声不断，粉丝狂掉。
“该死，赵恒这个王八蛋，老子迟早要给他扣上一顶黄帽子！”
孟川咬牙切齿，愤恨至极。
一开始，他对自己的设计水平信心十足，即便达不到最顶尖那一撮，凭借着超前的风格，也足以傲视群雄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赵恒竟然是真的孟宇！
只用最简单的一场直播，直接将他锤爆了。
“孟川哥。”
坐在沙发上的纪晓波脸色也不大好看，却是有些费解。
“你冒充天才设计师孟宇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被拆穿吗？”
“谁能想到会这么巧啊。”
孟川没好气道：“原本，我只是蹭点名气的，等真正的孟宇上线，我就悄然隐退……”
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解释了一番。
纪晓波静静听着，一阵恍然。
原来，孟川在研究生毕业的时候还是个找不到工作的社畜，却是在无意中从学弟那里得到一张手稿。
他一眼就看出手稿的主人是个绘画设计的天才，于是便开始学习那个天才的设计风格。
经过两个月的模仿后，他顺利被乔氏集团聘用。
有了事业，他并没有放弃学习，包括出国留学这三年时间，一直在模仿学习那个天才的设计风格。
然后……真假孟宇就撞车了。
“也就是说，赵恒就是你曾经发现的那个天才？”纪晓波问。
“是啊。”
孟川有些忧愁，也很烦躁。
曾经在他眼中化作一道光的青春女孩乔悠初成了赵恒的女朋友，他原本还打算利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设计天赋去追求过来的。
结果……赵恒竟是他模仿学习了五年的那个人！
一场直播锤爆了他的作品账号，又何尝不是锤爆了他的骄傲与自信？
“这狗·日的操蛋人生。”他破口大骂。
“那个……”
纪晓波顿了顿，压低声音开口。
“孟川哥，我或许有个不错的办法，让你重振旗鼓。”
“什么办法？”
“那赵恒的设计才华固然不错，可……他还不是要像狗一样渴求漫随科技的订单？”
咦？
孟川思考了刹那，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