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逍遥低下头,看着满脸紧张、眼眶都微微泛红的齐炳艳,心中不由得一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掌传来的冰凉和那份发自内心的担忧。他反手用另一只宽厚的大手,轻轻覆盖在她紧抓着自己的手背上,用体温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依旧严肃如初,但语气却沉稳得像一座山:“野猪进村了,肯定是来霍霍粮食的。咱们村家家户户的粮仓都在院子里,要是被它们拱了,这个冬天大家怎么过?马上冬天就要来了,如果粮食被霍霍了,可是要饿死人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更可怕的是,这群畜生发了狂,要是冲撞了老人孩子,伤了人可就麻烦了!我身为村里的一份子,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发生!!!”
这番话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责任感。齐炳艳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外面太危险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知道,这就是她的逍遥哥,平日里看似随性不羁,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永远都把别人的安危扛在自己肩上!!!
“行了,”武逍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不容商量,“你赶快回家。关好门,千万别让两个小丫头跑出来,听到任何声音都别开门。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便要轻轻挣开她的手。然而,齐炳艳却抓得更紧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仰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落下:“逍遥哥,你.....你一定要小心!我......我等你回来?!!”
武逍遥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几个畜生,还伤不了我。”话音未落,武逍遥的行动便已先于言语。他不再给齐炳艳任何纠缠和哀求的机会,伸出大手,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轻轻地但坚定地将她推向了隔壁那间更为坚固的房间!!!
“进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齐炳艳只觉得一股柔和却无法抵抗的力量传来,脚下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几步,便被推进了那间堆满杂物的昏暗房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的木门“哐当”一声便被关上,只留下一道狭窄的门缝!!!
“逍遥哥!”她惊呼一声,刚要伸手去拉门把,却被门外接下来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武逍遥并未走向院门,而是转身面向那堵足有两米多高、由青石和泥土垒砌的院墙。他双腿微屈,身体重心下沉,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下一瞬,他脚尖猛地在地面一点,整个身体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冲天而起!!!
那不是攀爬,不是翻越,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飞跃”!齐炳艳躲在门缝后,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武逍遥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矫健的弧线,轻松地越过了那道在她看来高不可攀的屏障。那堵院墙,村里最壮实的汉子都得搭着梯子才能爬上去,可在他脚下,却仿佛成了一道无足轻重的门槛!!!
“砰!”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从墙外传来,紧接着,便是他沉稳的脚步声迅速远去,融入了那片由野猪群掀起的喧嚣与混乱之中!!!
“好家伙.......这.......这都快三米高的院墙了吧?逍遥哥他.......他居然直接就跳了出去?”
齐炳艳捂着嘴,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她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矫健的身影,那从容的姿态,那超越常理的力量!!!
恐惧和担忧的心弦,在这一刻被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所拨动-----那是一种混杂着崇拜、安心与骄傲的复杂情感!!!
是啊,就这样的实力,简直就像是戏文里飞檐走壁的侠客!那些野猪虽然凶猛,但不过是些横冲直撞的畜生。逍遥哥身手如此了得,速度如此之快,别说对付它们了,就算不想硬拼,想要脱身逃跑,恐怕也易如反掌吧???
想到这里,齐炳艳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咚”的一声落回了胸腔。那份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担心,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了大半!!!
她不再颤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镇定。她依旧趴在门缝后,但眼神已经从纯粹的恐惧,变成了紧张而专注的凝望。她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墙壁,看到那个在黑暗中独自面对兽潮的伟岸身影!!!
“逍遥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她喃喃自语,这一次,话语中除了祈祷,更多了一份深切的信赖。她相信,那个能轻易飞越院墙的男人,也一定能轻易地驱散这场来自荒野的灾难!!!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把一旁的齐炳艳给吓了一跳。“齐知青,你怎么还不睡觉???”
齐炳艳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原本在炕上正和二丫三丫两个小丫头睡觉的唐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起来,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只见齐炳艳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开口道:“野猪进村了。我们得小心一些!!!”
一旁的唐嫣然挣扎着从床火炕上爬了起来,一听到齐炳艳那带着哭腔的低语,她整个人的身体猛地一顿!!!
“野猪进村了???”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响。唐嫣然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那是一种比齐炳艳更为深沉、更为冷静的恐惧。她不像齐炳艳那样,第一时间只想着大队众人的安危,她的思绪瞬间就跳到了更远、更可怕的层面!!!
野猪进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被山里养得膘肥体壮的畜生,简直就是一群移动的灾难。它们嗅觉灵敏,力大无穷,一张嘴就能拱倒庄稼,一路踩踏过去,田埂瞬间化为平地。村里人辛辛苦苦大半年,指望着秋收的粮食过冬,要是让这群东西给霍霍了,那这个冬天,村里就得有饿死人的!!!
更何况,野猪性情凶猛,獠牙外露,一旦被惹急了眼,别说老人小孩,就算是青壮年汉子,被它们撞上也要脱层皮,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的惨剧!!!
“别出声!”唐嫣然立刻做出了反应,她比慌了神的齐炳艳要镇定得多,一把拉住还想继续说话的齐炳艳,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赶忙安静了下来,整个储物间瞬间落针可闻,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心跳声。唐嫣然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了冰冷的木门上,小心翼翼地倾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
很快,她的面色就变得无比凝重。那声音已经不再是遥远的闷雷,而是近在咫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交响曲。沉闷的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重重地敲击在大地上,震得门板都微微发麻!!!
树木被撞断的“咔嚓”声、栅栏被摧毁的“哗啦”声,以及最让人心悸的-----那成百上千头野猪汇集在一起,发出的低沉而贪婪的“哼哼唧唧”声,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饿鬼在开宴。
这声音......这规模......绝不是几头、十几头能发出来的,恐怕是上二三十头的野猪群!!!
想到这里,唐嫣然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她猛地转过头,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焦急与决然,她满脸担心地开口道:“不行!我们躲在这里不是办法!这野猪群的数量太多了,它们肯定要冲进村里来的!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快去通知一下大家,让村里人都躲起来?要不然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紧迫感。与齐炳艳对武逍遥的个人担忧不同,唐嫣然此刻心心念念的,是整个村庄的安危。她知道,在这场天灾面前,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显得渺小,唯有尽快组织起村民,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齐炳艳闻言,赶忙摇了摇头。随后,满脸严肃的开口道:“不行,逍遥哥,已经出去了。他让我们关好门窗,看好二丫跟三丫!!!”
唐嫣然在听到了齐炳燕的叮嘱之后,再看看躺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小丫头,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武逍遥已经一跃跳出了院墙。只见他辨别了一下野猪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赶忙从空间里面取出来了一把装满了子弹的m1加兰德步枪,随后急匆匆的就章野猪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此时,武逍遥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致!!!
仅仅不到十多个呼吸的时间,武逍遥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村子中央那棵百年老槐树的粗壮枝干上。他身形稳如磐石,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