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中年的愤怒很爆炸。
他的气场更是空前绝后的强大。
一开始。
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神。
后来。
有人硬着头皮,艰难地解释道:“徐董,我们真的尽力了,可,可没人能拦住这个疯子啊!”
徐董。
斗金商贸徐荣。
他的名字就如同是襄城的一座界碑,商界大佬想要投资,得要他点头同意,权贵想在襄城有作为,得去他家拜山头——
他的能量足以遍布襄城上下。
他的姐夫,陈建桥——
徐荣脸上的肥肉乱颤,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地面的尸体。
什么刘权、刘小军之流的他根本不认识。
但死的人里,竟然还有巡查司的高级司组常浩。
他神情震变。
他怒吼一声道:“给我上,给我杀了他!”
嗡!
轰!
道道冲天的杀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无数的黑衣身影,冲向叶霄,打出致命的杀招。
他可是徐荣。
他的身边绝对是高手如云,死士一般的高手,绝对愿意为他效命。
“差点意思!”
叶霄好似轻声呢喃了一句,所有人的心竟都哆嗦了起来。
叶霄的手掌轻动。
强大的威压瞬间蔓延当场。
威压之下。
所有人的脸色惊变。
威压之下。
徐磊的身体直接炸开,炸开了碎片。
血肉飞溅。
所谓徐少,一命呜呼——
“儿子!”
徐荣嘶吼着,眼底都布满了血丝。
“杀!”
“杀!”
震天的狂吼声响起,无数的黑衣身影都沸腾了。
沸腾的是恨意。
是杀意。
少爷当着他们的面被杀,这是他们每个人的奇耻大辱。
“这意思就差不多了……”
吴阮清的指甲都掐破了手掌,她喃喃低语道:“表哥,给他们一点震撼吧!”
嘭!
嘭!
嘭!
接连的爆炸声响起,无数的黑衣身影都被鲜血染红了,是同伴的鲜血、是自己的鲜血,来不及惨叫,他们的身体就掉落在地面,而后生命终结!
咕咚!
咕咚!
接连咽唾沫的声音响起,每个人的眼神都跟见到了鬼一样!
他们飞快地后退着。
嘴里崩溃地大叫着。
什么徐磊、什么徐荣……去他妈的斗金商贸,这一刻,他们只想逃命……
叶霄微微地笑着。
血肉飞溅,却是一滴鲜血都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缓步走向徐荣。
笑容愈发的肆意。
徐荣的手指都在哆嗦,看着快走来的叶霄,他惊恐地大叫着:“特武司、驻防军、巡查司……草,你们接电话啊,你们快接电话啊!”
他真的很恐惧。
呼吸急促,肚子上的肥肉就跟小浪一样的翻滚着。
可还是没人接电话。
他第一时间打给他的姐夫陈建桥,陈建桥都没接电话。
叶霄走到了他的面前。
叶霄静静地看着他道:“你刚才说谁连根毛都算不上……”
徐荣强装镇定地收起手机。
他挤出难看的笑意道:“我说你牛逼,我现在给你磕一个,还来得及吗?”
叶霄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轰的一声。
两三百斤的徐荣,直接被扔到了墓碑前。
尘土飞扬。
地面震颤。
叶霄飞身而上,直接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上。
噗!
徐荣大口咳血,身体如筛糠般乱摆。
旋即。
叶霄按住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使劲地往地面上砸。
他很用力。
地面都被砸出了坑,徐荣的额头开裂,鲜血横流,徐荣的鼻子都被砸塌下去了,砸扁了——
叶霄说过他们得磕头谢罪。
所以,这整整一百个响头,都得徐荣来磕足数。
徐荣磕崩溃了。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鼻涕眼泪都齐齐地飙了出来。
叶霄抓起他的脖子。
将他的脸,生生地按在墓碑上,他低喝着:“你看清楚他的脸,他叫吴应真……你下去的时候,记得跪在他的脚下,道歉!”
吴应真?
徐荣的脑袋混乱了,这个名字好熟悉,一时间竟有点想不起来了!
“吴应真?”
人群里突然失控了,有人大吼道:“镇北王麾下,平康二路将军,吴应真吴将军——”
苏童和吴阮清默然流泪。
终于,终于是有人还记得他的名字。
平康是封号。
将军是英雄。
大夏新元年,印蛮集结数十万大军,意图挑起战斗开端。
镇北王麾下,将军吴应真请战。
以两万先锋军大破印蛮三城、斩首五万、生擒印蛮高级将领数十名,就连印蛮国主的胞弟也被斩于马下——
大捷回朝。
国主亲笔御名,改吴应真祖籍故居,赐名平康街道!
“老公!”
苏童再也忍不住地喊了一声:“老公,我和清儿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来看你了!”
人群哗然。
他们看着苏童和吴阮清。
他们难以置信,平时相处的母女俩,竟是吴将军的遗孀。
吴阮清哭了。
她拉着母亲走到墓碑前,她跪在墓碑前道:“爸,我来看你了,我们来看你了……”
忽有风吹过。
吴应真的遗照,似乎真的笑了。
“将军!”
“将军!”
呐喊声在下一刻响起,所有的人都跪下了,他们诚惶诚恐地叩拜着。
将军生前扬名。
曾护佑他们此方平安。
将军因受叶王府牵连被扣上叛乱的大罪,可他们不信啊!他们没能力为将军要公道,可这些年他们连去哪祭拜都不知道……
叶霄静静地没说话。
他就那么看着吴应真的遗照,心有千思万绪,却只能哽咽无语。
徐荣的脑海如同雷霆破空。
吴应真!
竟是吴应真!
他看着叶霄的背影,他目眦欲裂的道:“那你、你也是叶王府余孽……”
人群愤怒了。
镇北王没反,吴将军没反,叶王府绝对有大冤屈。
他们不是余孽。
他们是英雄。
苏童气急的一巴掌甩在徐荣的脸上:“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里埋着的是吴应真,是吴家历代为国效忠的英雄……是随着吴应真征战而死的陷阵军儿郎……”
“你们还要拆这里?”
“你们哪来的脸强拆这里!”
徐荣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
可仍然能听清楚激动的嘶吼声。
“天啊!”
“陷阵军战死的儿郎竟也埋在这里,回家了,还好他们都回家了……”
吴应真的嫡系便是陷阵军。
何为陷阵?
冲向在前,十死无生!
陷阵军的儿郎都是吴应真从襄城招募的,他们,真的回家了!
叶霄回头了。
他手掌按住徐荣的脑袋,就先用他们的血,祭奠一番吧!
徐荣挣扎着。
他瞳孔欲裂。
满脑子都是徐磊死前的惨状。
他号啕着:“我错了,别杀我,我现在就给我姐夫打电话,我让陈建桥给这些英雄正名啊!”
“他不配!”
叶霄猛地暴喝,杀意燃烧起来。
徐荣一哆嗦。
神情彻底绝望。
可就在这时,一辆又一辆悬挂着特殊号牌的车辆开了过来,红蓝灯光闪烁的车辆竟还发出呜呜呜的警报声。
是巡查司的车。
整整二十辆巡查司的车,赫然停在所有人的面前。
为首的车门打开。
佩戴着勋章的高级女司组,英姿飒爽地走下来。
仅是看了一眼现场。
她就脸色大变,她举枪对着叶霄道:“巡查司办案,你涉嫌杀人,立马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