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小满看着程昱血流如注的手臂，脸色煞白。
程昱按住伤口，疼痛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没关系，本来是我的错。”
林小满正处于自责的情绪里，程昱知道这是个挽回形象的最好时机，他勉强笑了笑，用歉意的口吻说道：“之前骚扰你是因为太喜欢你了，但现在我已经明白那种方式不对……以后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
林小满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那、那就当……扯平了。”
闻言，程昱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肾上腺素的镇痛作用褪去，剧烈的疼痛涌上来。
程昱挣扎着要起来，但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话说，你能陪我去一趟医务室吗？不愿意的话不勉强。”
林小满看向程昱的手背，又看了看刚刚差点磕到她后脑勺的石头，咬紧了嘴唇。
“可以，但是你不能……不能胡来。”
程昱苦笑一声，“我两只手都使不上劲来，放心好了。”
鲜血顺着他指尖滴落，林小满说完就后悔了。
毕竟他的两处伤口，都是因为她导致的。
陪他去医务室分明是理所应当的事。
医务室里，校医看到程昱左臂的伤口时皱起眉头：“怎么弄的？这恐怕需要缝几针。”
“不小心划的。”
程昱轻描淡写地说，坐在治疗床上任由校医处理伤口。
酒精消毒的刺痛让他肌肉绷紧，但他一声不吭。
林小满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他。
“你……不疼吗？”
程昱冲她眨眨眼：“习惯了。”
他说的是实话——化疗的副作用比这痛苦多了。
校医刚上完药就被叫去处理另一个崴了脚的学生，留下程昱尝试单手绑绷带。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上前接过绷带：“我来吧。”
她站得很近，程昱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她的手指偶尔碰到他的皮肤，温暖而柔软。
程昱注意到她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谢谢。”他忽然轻声说。
林小满低着头没有回应，专注地打着绷带结。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个子男生冲了进来。
“程昱！你把小满怎么了？”
男生怒气冲冲地质问，身后还跟着几个学生。
“我没事啊，程旺。”林小满抢先回答，但依然站在程昱身边帮他包扎。
程昱转头看向程昱，这就是书里的男主角了。
一米八的身高，长的只是有点小帅，除此以外，看着也不怎么样。
程昱心里评头论足一番，嘴角上扬。
“来啦老弟。”
程旺无视了程昱，目光落在林小满身上的外套上：“你为什么穿着他的外套？”
他上前一步揪住拉链，“脱下来，脏。”
林小满紧张的捂住领口，脸蛋涨的通红，她要是现在脱下外套，就彻底走光了。
“你……你快放开！”
林小满用力推开程旺的手。
程旺怔愣在原地，有点不可置信。
程昱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
林小满注意到他的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了。”
缠好绷带，林小满偷偷掐了程昱一下。
这个小动作被程旺看在眼里，跟打情骂俏没什么区别。
他当场就红温了。
“程昱！你是不是对小满做什么了！”
面对质问，程昱漫不经心的活动了一下手臂：“包扎技术不错。”
说着，他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看向程旺，“我们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程旺脸色阴沉：“小满，你不能和这种人走太近，他品行恶劣，还经常欺负同学，别被他带坏了！”
“可……可是……”
林小满看向程昱缠着绷带的手臂，心里愧疚，“可他救了我，我却弄伤了他的手臂，他也许没你说的那么坏……”
程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帮他说话？”
程昱拦住想继续解释的林小满：“不用理他。走吧，回教室。”
他跳下治疗床，故意撞了下程旺的肩膀。
程旺将拳头捏的咯咯响，回头冷声道：“程昱，你成绩这么差，根本配不上小满，识相的话……”
程昱脚步一顿，心里十分不爽。
这货怎么跟护食的狗一样！
叫叫叫，就知道叫。
“你要是不服的话，那咱们比比下次月考成绩？”
闻言，林小满惊讶地看着程昱，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
要知道他成绩惨不忍睹，常年垫底，而程旺则稳坐年纪前十。
程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程昱，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就凭你？”
“不敢比？“程昱激他。
“怎么不敢！“程旺果然上钩，“如果你输了，你不能再骚扰小满，如果我输了，我把她让给你！”
听见这话，林小满皱紧眉头。
程昱笑了，程旺到底是年轻了容易上头，居然说出这种踩雷的话。
“那不行。”
程旺冷笑连连，“怎么，你怕了？”
程昱摆摆手，看着林小满白皙的脸颊说道：“林小满属于谁，那是以她自己的意志决定的，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程旺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小满，我不是那个意……”
程旺想要解释，但程昱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打断道：“不过咱们可以换个赌注，下次月考谁如果如果我赢了，以后你少在我面前装逼，见到我绕着走，怎么样？”
“好！如果你输了，不仅要叫我大哥，还要在全班面前承认你是个废物！”
“成交。”
程昱爽快地答应，然后故意伸出右臂，长长‘嘶’了一声。
“小满呐，我胳膊突然有点疼，你能扶我回教室吗？”
林小满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本来她是不愿意扶的，但方才程昱那一番话，说到她心坎里。
她喜欢谁，属于谁，当然是由她说了算。
程旺的态度，让她有些失望。
“那走吧。”
林小满当着程旺的面，小心翼翼扶着程昱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程旺气的面目扭曲。
“程昱，你等着吧！到时候我一定让你跪在我面前！”
回教室的路上，林小满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和他比成绩？你明明……”
“明明是个学渣？“程昱替她说完，然后笑了笑，“以前我只是自暴自弃不想学，我想学的话，成绩很快就能提上来。”
“自暴自弃？”林小满抬起小脸，上面写满了‘八卦’。
程昱简单将家庭状况告诉林小满，后者眼中出现一丝同情。
“怪不得你之前那么偏激……”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有了解答，林小满心里对程昱芥蒂又少了许多。
“都过去了，以后不会了。”
“我相信你！”
林小满晃了晃拳头鼓励道：“你今天和平时不一样，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看着眼前单纯温柔又不记仇的女孩，程昱心中忍不住生出戏弄她的心思。
“那我要是变好了，还能追求你吗？”
林小满没有回答，但耳尖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