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晴愣愣地看着怀里我见犹怜的小丫头。
左手还拿着湿漉漉的雨伞，右手还提着刚打包回来的早餐。
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弹。
旁边的侯子越看到许天晴的窘境后轻笑了一声。
敲开隔壁的房门走进去。
虽然他没有像许天晴那样热情的欢迎仪式，但开门时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站在身边，这也已经能令他满足了。
看见隔壁的门已经关上了，而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儿还没停下撒娇的行为，许天晴便继续任由她抒发热情。
直到秦小雨的动作逐渐慢下来，最后重新归于平静。
许天晴这才柔声开口：“这是怎么了？”
秦小雨摇摇头：“没怎么。”
许天晴笑着打趣道：“我只是给你买了个早餐而已，没想到居然值得你这么感恩戴德吗？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秦小雨鼓了鼓小脸，脑袋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许天晴的胸口。
“才不是因为这个。”秦小雨的这句话声音很小，就连近在咫尺的许天晴都没有听清。
他抬手顺了顺秦小雨的秀发说道：“先进去吧，站在这里怪冷的。”
虽然现在许天晴站在门口已经能够感受到房间里的暖意了，但是身后那时不时灌进来的冷风还是让他忍不住发颤。
在外面的时候需要活动倒还好，可如果像现在这样站在原地发呆那可就真的有点遭罪了。
秦小雨后知后觉，赶忙松开许天晴让他进来。
也是在这时秦小雨才注意到许天晴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湿漉漉的。
不仅是两侧的肩膀，就连胸口处也有些润湿的痕迹。
她又注意到许天晴手上拿着的伞。
外面虽然有些许风雨，但雨势不大，按理说应该不会淋湿成这样才对。
走回房间。
从许天晴手上接过早餐袋。
看着他把湿淋淋的雨伞搁放到卫生间里。
秦小雨好奇询问：“哥哥，你不是有雨伞吗？怎么还会被淋得这么严重？”
许天晴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一边回答：“这是回来的时候买的，免得早餐被淋湿了。”
秦小雨又从他手上接过外套。
拿到衣帽架旁挂好，并且拉抻抚平。
动作娴熟得就像一位贤妻良母。
“那你就不会再回来拿雨伞吗？感觉你也是笨笨的。”秦小雨话里带着小小的抱怨，“你就知道管着小雨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却在这种事上忽视自己。要是你也感冒了可怎么办？”
许天晴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招招手把秦小雨召唤过来。
秦小雨来到他身边很自然地坐到他大腿上。
许天晴双手环着她的腰肢，侧脸亲昵地蹭蹭她的后背：“这么关心我啊，那感冒不就有你照顾了吗？”
秦小雨不管他的撒娇举动，而是主动拆开早餐袋。
里面的早餐有点多，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不是秦小雨一个人的量。
秦小雨开始许天晴一口自己一口地来回投喂。
“就算小雨会照顾哥哥，但是生病的感觉就是不好啊，小雨可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秦小雨轻声回应着许天晴刚才的话。
许天晴却笑着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次。”秦小雨没好气地把手里的油条直接塞进许天晴嘴里。
让后者差点因捅到喉咙而呛住。
许天晴干脆自己动手拿着油条慢悠悠地吃。
然后继续认错：“错了错了，再也没有下次了。话说你这也太用力了吧，谋杀亲夫啊。”
“哼，比起哥哥，小雨这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许天晴把脑袋别开，只能继续狂炫油条来掩饰脸上的尴尬。
秦小雨看他三两下把一根小臂长的油条全部吃完，又赶紧拿来豆浆给他。
许天晴没有接，而是直接含住上面的吸管嘬起来。
“对了小雨，刚才你是怎么了？情绪这么大，我都还没进门呢就直接抱上来了。”
秦小雨闻言顿了顿。
默默收回手里的豆浆自己也喝了一口。
之后才平静道：“哥哥，你有发现现在的小雨和以前的小雨有什么不一样吗？”
许天晴眨眨眼。
把怀里的少女推开了一些，再认真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对方。
“呃……长大了？”
观察良久后许天晴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惹得秦小雨又是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吗？”
许天晴却嬉皮笑脸地凑上揉了揉：“这还不是被你影响的。”
秦小雨把他的手拿开正色道：“认真点，小雨没有在和你说笑。”
许天晴这时才收敛起了自己那嬉笑的表情。
似乎意识到了秦小雨的情绪来由，于是开口：“我没说错啊，确实是长大了。”
“你还来……”
秦小雨正要嗔怪地再次扬起小拳头，却突然被对方抬手制止。
“好啦，你听我说。以前的小雨是个坚强又努力的孩子，但是她不仅胆小怯懦，还动不动就会哭鼻子……”
“小雨才不……”
“嘘，听我说完。”许天晴温柔地伸出手指点在秦小雨的唇上，“以前那个小雨就算是被欺负了，也只会默默忍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是现在她不仅面对是非有了自己的判断，对不公也敢于反抗，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身边有你？”
许天晴摇摇头：“其实小雨一直都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我从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场景吗？就算是面对我这么无赖的人也同样敢大声呵斥，好像根本不知道害怕一样。”
秦小雨眯了眯眼，好像在说“你也知道你无赖啊”。
许天晴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但是为什么以前的小雨不敢把那样的自己展现出来呢？我猜那应该只是当时的环境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反抗吧。
“我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可以发挥的空间而已，就像一棵小树苗终于被移栽到了阳光下，让它有了肆意生长的空间。所以才能让她把自己原来的样子尽情释放出来。
“所以我才说啊，我家的小雨这是长大了，一点也没说错。”
秦小雨努了努嘴：“你直接说小雨会耍小脾气了不就行了。”
许天晴先是噗嗤一笑，随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哦。”
秦小丫伸手过去要把许天晴那张大的嘴巴合上：“不许笑。”
许天晴就任由她施为，然后在嘴唇闭合的瞬间倏地凑上去在秦小雨的粉唇上亲了一口。
小丫头被亲得懵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许天晴继续说：“我的小雨终于长大了，都知道有小情绪了，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只会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的小女孩了。”
秦小雨扬起的小拳头停在半空，美眸怔怔地与许天晴对视出神。
这一刻恍惚看见了那个躲在出租屋里瑟缩的自己。
还有每个夜晚靠想象才能见到的温柔哥哥。
一滴清泪从眼眶滑落，落到唇角流进嘴里。
尝不出是什么滋味。
咸？甜？苦？酸？涩？
好像都有一点。
一只宽大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把那道泪痕拭去。
令小丫头顺势把脸蛋贴到那温热的掌心上。
然后往前扑过去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先是小声啜泣，然后放声痛哭。
许天晴一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笑意柔和。
【好像……也没有完全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