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寻风端坐内堂之上,他并没有责怪马超,而是询问匆匆进屋的弟子:“为何寺外如此吵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首的华山弟子抱拳说道:“启禀师父,弟子们也是被刚才寺外那阵喧哗声所惊动的,故而出去察看。”高寻风问:“那结果如何?”华山弟子说:“弟子发现那是一群江湖人士,从衣着打扮上看,个个装束怪异,举止粗俗,他们显然不是五岳坛的人,但是弟子见识短浅,看不出他们属于江湖哪个帮派……”“哦?”高寻风皱了皱眉头。竹少青问:“师父,会不会是观礼五岳峰会的江湖朋友途经半山寺?”高寻风点了点头,说:“有此可能,五岳峰会虽说只是五岳坛的家务事,但毕竟是江湖上的大事,衡山门广发英雄帖,邀请各大门派前来观礼也是不无可能。”
高寻风继续问那弟子:“那群江湖中人有何特征?”那华山弟子想了下,说:“禀告师父,有点十分奇怪,他们之中竟然还跟着一群身穿兽骨铠甲,手持红缨枪的小孩子。”
“是南教!”竹少青和朱颖颖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朱颖颖急着脱口而出:“那不正是南教的鬼才童子团吗?南教听命于鬼符使者,他们与蔡临彬那老贼勾结设下阴谋,势必对五岳坛不利!”竹少青见高寻风脸色有变,赶紧拉了拉她。
高寻风听到是南教,何尝不是一惊,更加印证了竹少青之前跟他所说的岳阳楼经历和猜想,看来南教这次可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高寻风忽然又问那弟子:“他们仍在寺外?”华山弟子说:“启禀师父,他们已经上山了,不过从他们上山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去九霄殿的方向。”
高寻风听后没有作答,而是在思考什么。竹少青走上几步对高寻风说:“师父,南教为了这次五岳峰会如此兴师动众,显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惊天阴谋,我们可否将计就计,暂不打草惊蛇,尾随他们上山,看看他们会耍什么花招,到时也好有个应对。”
高寻风沉思片刻,说:“青儿说的对,为师正有此意。既然已经发现了狐狸,我们就静观其变,伺机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于是,他令众弟子各自抓紧收拾行囊,离开半山寺,悄悄跟在南教之后,往山上登去……
南岳衡山有“五岳独秀”之美名。在那一层层山峰中间,往往被白云所笼罩,白云单薄而朦胧,缭绕着一座座山头,显得更为妩媚动人。山道弯曲,沿山巅,山腰和山麓间蜿蜒着,沿途古木参天,一路上可以看见稀有的银杏、苍劲的古松,甚至是富有神话色彩的摇钱树、连理枝等。
朱颖颖很是兴奋,指着这些花花草草,嘴里不停地说着:“瞧衡山风景多好啊,这里可比光秃秃的华山漂亮多了……”华山弟子们听了心里自然不太舒服,不过见门主高寻风丝毫没有反应,所以也就没有人敢与她搭讪。大家只顾蒙头赶路,但是脸上一红一白,十分尴尬是显而易见,竹少青也只有一脸苦笑。
朱颖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在高寻风面前损了华山,为父母出口恶气,虽然有点得意,但是竟然没人理她,说了一会,自然也就没趣了,便不再作声,独自欣赏起衡山的美景来。
这时有华山弟子打探来报:“师父,南教一行并没有直接前往祝融峰,而是转到了山侧一条山路上,并在那里的望日台驻扎下来,好像他们还准备着很多弓箭和火药,不知派什么用处。”
高寻风惊讶道:“火药?!看来他们的计划绝不简单啊。”竹少青点点头分析说:“他们驻扎在望日台,可能是回避与五岳坛的正面接触,毕竟这次峰会是五岳自己的事情。他们出现,必定也会引起注意,这样他们再想有什么行动就困难了。至于他们准备那么多火药,徒儿觉得肯定有阴谋,我们绝不能视而不见,掉以轻心,如果无法及时阻止,一场血战在所难免。”高寻风点点头,说:“嗯,青儿说的对,我们要阻止阴谋得逞。”朱颖颖马上泼了盆冷水说:“话虽如此,可惜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怎么阻止?”朱颖颖这一句话说得众人鸦雀无声,四下顿时一片寂静,都陷入了沉思,大家虽然清楚朱颖颖是有意而说之,但是这话的确也言之有理。
高寻风看了看天色,无奈地说:“五岳峰会召开在即,我们必须先赶到九霄殿,至于南教……”他召来两名轻功不错的弟子,说:“你们在暗中密切监视南教的一举一动,他们有何异常行动立即向我禀告。”“是,师父!”说完,两人便沿着南教的足迹转上了往望日台之路。
“快看,山上有人下来了。”果然,只见几个人正匆匆从祝融峰方向往这赶来,为首那人看上去体壮如牛,肥头大脑,满脸横肉,他正是昨日解救竹少青和朱颖颖,且将他们带到半山寺与华山门会合的“雷霆万钧”雷不凡。竹少青见到雷不凡,自然十分高兴,忙迎上前说 :“雷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雷不凡见到竹少青和朱颖颖,脸上难掩地闪过一丝难堪。竹少青很快意识到,显然是他昨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作主将自己和朱颖颖放出了藏经殿,受到了门主蔡临彬的斥责。见别人因为自己受累,竹少青颇感内疚。只见雷不凡径直走到高寻风面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抱拳行礼说:“高师伯,师父令我们前来迎接各位上山,其余各门派均已齐聚九霄殿。”
高寻风一听,连忙说道:“原来其他各门派都已经到了,失礼了,我们赶紧上山,有劳雷师侄带路。”雷不凡说:“高师伯客气了,请!”说着,便领着华山弟子一行径直来到了衡山最高峰——祝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