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柠意味深长一笑:“嫔妾倒是想留皇上在这儿,只怕是皇上不愿意留。”
她的指尖从燕锦嵘胸口轻轻划过,瞬间一阵酥麻传遍全身,燕锦嵘抿紧薄唇,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乱动,站直身子,去了殿外。
若是其他妃嫔来,方文胜大抵不会通报,打扰皇上和禧嫔的兴致,但来的是云贵人,他自然得通报一声。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燕锦嵘语声轻淡,只是看了云芷初一眼,没有任何欢喜之意。
“听闻禧嫔娘娘病的很严重,我来看看怎么样了。”
云芷温婉轻笑,去了寝殿看望谢晚柠。
谢晚柠自然知道云芷初不是真心来她的,大抵是知道燕锦嵘在她这里,有些坐不住了。
云芷初打量了谢晚柠一眼,“禧嫔娘娘娘的气色看着不错,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谢晚柠挑着眼角笑道:“大抵也是皇上在净茗阁的缘故,皇上一来我这心情便好了,气色自然也不会差,云贵人也知道,皇上向来都是妃嫔们最好的良药。”
云芷初眸色微沉。
低敛下眼眸,她点头轻笑:“禧嫔娘娘说得及是。”
谢晚柠看她的五指微微攥起,眼底的笑意明艳又肆意。
云芷初,也不过如此。
“时辰不早了,嫔妾便先回去了,禧嫔娘娘早点休息。”云芷初朝谢晚柠福一礼,又看了燕锦嵘一眼,转身离开。
燕锦嵘看向谢晚柠:“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
谢晚柠拽住了他的衣袖,微微摇晃,软声轻语:“皇上不是说要留在嫔妾这里吗?”
刚走到门口的云芷初背影一僵。
看着谢晚柠杏眼里的缱绻缠绵,燕锦嵘眸色微软,把她的小手从袖子上拿开,放在了被褥里,弯腰在她耳边轻声:“好好休息。”
谢晚柠微抬脸颊,温热的红唇在他侧脸上轻碰一下。
酥麻的痒意淌过四肢百骸,燕锦嵘顿了顿身子,眸色微深,“没有下次。”
语气不轻不重,也没任何喜怒,只有平淡。
都知道他是不喜被妃嫔亲吻触碰的。
满宫只有谢晚柠在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燕锦嵘站直身子便离开了。
谢晚柠的脸色慢慢冷淡,眸色清明,不见方才的一丝温情爱意,打个哈欠钻到被窝里便睡觉了。
每演一场戏,还真挺累的。
云芷初走出净茗阁的月洞门,脚步一直很慢,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捏紧的掌心才慢慢松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道:“还以为皇上今晚会留在净茗阁。”
燕锦嵘走到云芷初身边,放慢脚步,和她并肩同行,一只手负在背后,嗓音微淡:“日后这般晚了便别出来了,若是想来看禧嫔,白日也可以来看。”
云芷初微微怔凝。
皇上大抵猜到了她的心思。
云芷初苦笑:“今晚若是不见着皇上,初儿不会睡踏实。”
燕锦嵘轻叹,握住她的小手:“谢晚柠身为镇国将军府嫡女,父兄都在保家卫国,镇国将军府的地位在朝堂上举足轻重,朕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前朝大臣和后宫妃子都是裙带关系,其中利益错综复杂,燕锦嵘不得不平衡这些关系。
哪怕是后宫有些妃嫔他再不喜,看在她家族的份上,也得关照几分。
而谢晚柠的父亲身为一品朝臣,手握兵权,谢晚柠不是他说弃就能弃了的。
身为帝王,必须在其位谋其政。
云芷初虽不参与朝廷之事,了解得也不多,不过燕锦嵘说的这些她能明白,但心里对谢晚柠就是充满敌意,怕谢晚柠会挡她的路。
谢晚柠一日不除,她始终不会安心。
云芷初歉然:“今晚是初儿不懂事了,皇上莫怪。”
云芷初和燕锦嵘的区别在于,云芷初会服软,谢晚柠不会。
云芷初这般乖顺懂事的模样,会让燕锦嵘心软,但谢晚柠那副倔强执拗的模样,让他总不由自主地会心疼。
心疼可比心软更牵动人心......
燕锦嵘和云芷初去了绮春阁。
云芷初亲手给燕锦嵘泡杯茶,茶香四溢,云芷初泡茶的手艺很好。
她在道观这些年,学到了不少东西。
“记得皇上最爱便是这‘清雾,’我当初从道观回来时,拿来了一些,都给皇上珍藏着。”
这茶叶是在道观的后山上采摘的,不知品种,没有名字,云芷初便取名‘清雾。’
虽然比不上其他茶叶名贵,但口感很不错,燕锦嵘第一次去道观看望云芷初的时候,便喜欢上它了。
喝惯了那些普洱香茗,这普通甘露便也让人觉得奇特。
云芷初从背后环住燕锦嵘的腰身,小手摸上玉带,红着小脸道:“皇上可要休息?”
燕锦嵘突然觉得手里的茶水变得寡淡无味起来。
虽说燕锦嵘这段时间经常来绮春阁,但让云芷初侍寝的次数却不多,也就一次。
后来他便再也提不起兴致。
云芷初能理解,毕竟和燕锦嵘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知道他不是重欲之人。
这时,方文胜在门外慌张传话:“皇上,杨常在那边情况不太好,方才身下见了红,这会儿身子一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