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真的很穷!!!
金盆洗手大会明日就要举行,岳不群知道刘府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愿提前一晚前去打扰,故而领着华山派上下二十人来到城外的一座寺庙祠堂歇脚。
寺庙虽不算豪华,但胜在清净,倒也能勉强容下这一行人,最主要是,寺庙它不要钱。
宁中则、岳灵珊两位女眷被寺庙主持安排到单独房间,主持也给岳不群留了个房间,不过他不忍心自己享受,留其他弟子在外受苦,所以婉拒了主持的好意,选择与弟子们一起在大殿内打地铺。蒲团垫底,勉强算是有了个睡觉的地方。
岳不群此举,多少有些自作多情了。他没来之前,弟子们要么围拢在令狐冲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要么就去熟络新来的小师弟林平之,气氛轻松热闹。可他一进来,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金盆洗手大会怕是不会太平。”岳不群提醒一声,倚着柱子,眯眼入睡。
令狐冲听罢,暗叹一声,心中思绪万千:“看来刘正风的结局,不止各派掌门意料到,刘正风自己怕也早就预料到了吧。可他还是为了那个琴萧相交的知己曲洋,置全家老小性命于不顾。我再有通天本事,也难以挽回这个灭门局面啊!”
令狐冲还是猜得保守了。这些日子,就连衡阳附近的孩童们,都会传唱一首童谣:“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乱走。”
大殿内,十几人或趴、或倚、或躺,七倒八歪,逐渐入睡。
长夜漫漫,又是一个不能修炼九阴真经的夜晚,令狐冲好想小师妹,好想修炼九阴真经。
次日卯时,天刚蒙蒙亮,众人便被岳不群催促着起身。来到寺庙食堂,匆匆喝了几碗稀粥,便赶往刘府。
途中,令狐冲时不时偷偷瞥向宁中则身旁的岳灵珊,眼中满是柔情与思念。奈何宁中则一直带着岳灵珊躲避他。
令狐冲知道这误会一时半会很难消除,等到华山再跟师娘坦白,顺带提亲。
岳不群作为五岳剑派之一华山派的掌门,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地位显赫。在前去刘府之前,早有刘府的小厮匆匆禀报刘正风。
当华山派众人来到刘府大门前时,刘正风已经亲自在门口躬身相迎,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岳师兄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岳不群收起折扇,恭贺道:“刘贤弟金盆洗手,封剑归隐,往后江湖中又多出一名隐士高人,实乃可喜可贺啊。”
刘正风谦逊地摆了摆手,笑容中带着几分感慨:“在下贪图安逸,惭愧惭愧……有请岳师兄带领华山派弟子前去院内休息。”说罢,他侧身一引,亲自领着华山派众人入院。
虽是大清晨,但刘府大门周围已经被看热闹的江湖人士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能入刘府大院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入刘府大厅的,无一不是大门大派的掌门或者德高望重之辈;而能让刘正风亲自出门相迎的,放眼整个江湖,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岳不群便是其中之一。
走进内院,宽阔的大院已经摆好上百套桌椅,这是打算宴请上千人的节奏!这阵仗,直接将平日里拮据惯了的华山派弟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连岳灵珊和令狐冲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刘正风继续示意岳不群朝大厅走去。岳不群转身朝令狐冲说道:“冲儿,跟着师弟们待在大院,你们务必懂些规矩,别给刘贤弟添麻烦。”
“岳师兄说笑了,这能添什么麻烦呢!”刘正风咧嘴一笑,继续领着岳不群夫妇入大厅。
岳灵珊本也想跟着令狐冲在大院坐着,奈何宁中则死死拽着她的手臂,硬是让她跟着一起前去大厅。
岳不群一走,众弟子顿时活络起来,纷纷围坐一桌,开始有说有笑。他们大多出身贫苦,自幼在华山长大,从未见过什么世面。此刻摸着桌上金贵的茶杯,都不禁啧啧称奇,更别提庭院内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华山派众人才坐没多久,大院内相继入座五六百宾客。令狐冲一边听着迎客小厮高声报出宾客名号,一边仔细观察这些人的外貌特征,心中暗自记下,为以后行走江湖打下基础。
“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拳师、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曲江二友……”一个个名字从小厮口中报出。
令狐冲对这些名字毫无印象,显然都是些江湖小角色。单凭华山派大弟子的身份,他压根不用理会这些人。
令狐冲百无聊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时不时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一口。他也想着喝酒,只是还没到开席时间,桌上空空如也,连个酒壶的影子都没有。
就在这时,忽听内院传来女孩嬉闹声,其中一个声音令狐冲感到有些熟悉。
循声望去,透过窗户,瞧见两名妙龄女子,身着轻薄的绣花衣裙,手持细长竹扇,正在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蝴蝶。那名看着年纪稍大的姑娘眉目如画,笑容明媚,举止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与端庄;而稍小的那个,调皮可爱,时不时对着大院的宾客扮鬼脸,引得周围人忍俊不禁。
这魔性十足的女娃不是别人,正是跟岳灵珊说不上一句话的小魔女曲非烟。
令狐冲仔细回想原着剧情,确实有金盆洗手大会时,曲非烟住在后院这么一出。她好像还和刘正风的女儿刘箐是好闺蜜来着。想必与她一同捉蝴蝶的大姑娘就是刘箐了。两人一静一动,一个端庄优雅,一个活泼顽皮,倒是一对有趣的组合。
“令狐冲……”
令狐冲正看得入神,忽地被一道怒吼声惊扰。那声音如雷贯耳,带着几分尖锐与愤怒。
他抬头望去,却没发现叫喊之人,视线放平,这才瞧见气势汹汹,双目圆瞪的矮个子余沧海。
令狐冲故作不认识,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打趣道:“请问你是哪家小孩子呢!怎么就知道我名字了?”
令狐冲很自信,以余沧海那心眼,绝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辟邪剑谱在自己手上。
“你……你……你……”余沧海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令狐冲,声音尖锐地对着近千宾客大声嚷嚷。
“大家都过来看哈,都过来看哈!华山派嘞大弟子,先是在汉中把我青城派嘞四个徒儿给打了,还侮辱我们青城派。前几天又跟那个淫贼田伯光混到一堆儿,一起去欺负淫辱恒山派嘞小尼姑,还跟魔教嘞长老曲洋一起,弄死我们十多号弟子。我倒要睁大眼睛好生看一哈,那个号称君子剑嘞岳掌门到底要咋个收拾他这个好徒弟。 ”
余沧海的动静很大,声音如洪钟般在院内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仅外院的上千宾客围拢过来,就连坐在大厅内的岳不群、定逸师太、天门道人等也迅速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