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1月10日拂晓时分,哈夫克潮汐监狱。
典狱长办公室内,格赫罗斯正靠坐在椅背处闭目养神。面前办公桌上摆着一盘看起来非常美味的肉眼牛排,但格赫罗斯一口都没动。他手中夹着的香烟缓缓向后燃烧,几乎快要烧到尾部。
片刻过后,敲门声轻轻响起。
“进来。”格赫罗斯只简短的说了两个字。
疾风扳动门把手,推门而入道:“早上好,典狱长先生。”
“嗯,早安,克莱尔小姐。请坐。”格赫罗斯点点头,将快要燃尽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看来值夜班很辛苦,你的状态似乎有些憔悴。待会儿吃过早饭,就去休息吧。噢,对了。那个叫莫妮卡的女记者,关于她的审问,有什么进展吗?”
“这正是我刚刚交接完夜班就来您办公室的原因,典狱长先生。”疾风坐在距离办公桌不远的单人沙发上,微微抬头继续道:“莫妮卡的态度一直很抗拒。从昨夜到今天黎明,她一个字也没说。还有,3个小时前,我遵照您的指示,命令值班狱警给她灌了200毫升海水。她现在的状态很差,意识模糊不清,而且几乎快要脱水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格赫罗斯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丝邪魅冷酷的微笑:“长时间没有得到食物,再加上被强制饮用了200ml海水。她的意志大概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到越来越脆弱了。现在,我们要做的也很简单,针对性的给她一点点温暖和关怀为诱饵即可。”
“所以。典狱长先生......”疾风抿起嘴唇,试探性的询问道:“您的意思是?”
格赫罗斯微微一笑。随后拿起桌上的总台电话,确认连通分线后拿起话筒道:“我是典狱长,嗯。把编号为1703的犯人送到我这里来。对,立刻!”
3分钟后,几乎脱水、嘴唇已经被海盐成分折磨到龟裂的莫妮卡被两名狱卒一左一右的架着带进了典狱长办公室。
格赫罗斯此时刚刚冲泡好一杯温热的柠檬茶,将其放在了办公桌之上。同时对两名狱卒下达命令道:“请莫妮卡小姐入座。”
意识恍惚的莫妮卡根本无力自主行动,被狱卒按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座椅处。
格赫罗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真实用意令人捉摸不透:“真是抱歉,莫妮卡小姐。前些天我太忙,不知道我的这帮蠢鸟手下竟然敢如此对待您。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请您不要见怪。”
莫妮卡微抬起眼皮,有气无力的嘶哑着声音道:“还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在我身上好了。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吐出一个字的。”
“杀了您?不......不不不~。”格赫罗斯的语气非常柔和:“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相反,我为我手下们之前伤害您的那些恶劣行径道歉。而且,会为您提供一顿非常丰盛的早餐。只不过,在此之前,您知道我想要得到一些答案。”
莫妮卡轻蔑的瞥了一眼盘中还散发着热气的牛排,声调仍然嘶哑:“呵~无论你用什么怀柔手段,我都不会松口的。所以,留着你沾满了阿萨拉人民血汗的早餐,去喂饱你手下的那些狗吧。”
“看来莫妮卡小姐还是个女中豪杰,这可真是难得。”格赫罗斯的食指轻叩桌面,笑容仍然挂在脸上:“只是。和您宝贵而又年轻的生命相比,坚守所谓的秘密真的如此重要吗?”
莫妮卡眼皮轻抬,回道:“我不会告诉你接头人是谁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其实您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得到。”格赫罗斯站起身,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柠檬茶。轻声继续道:“百分之百,是那几名可恶的G.t.I特战干员。这并不难猜到。只不过,能把信息传递出去,仅凭他们几个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我更有兴趣知道我们哈夫克的内鬼是谁。”
莫妮卡死死咬着龟裂的嘴唇,神志也因办公室内舒适的环境而稍稍恢复了一些:“你别想套我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既然您打算坚守底线,那我也无可奈何。只不过,在继续待在水牢之前。您应该看看这个......”格赫罗斯拿起几张崭新的相片,一一陈列在莫妮卡面前。
极度口渴且疲劳的莫妮卡本来不想再说话。但直至看清楚几张相片上的内容之后,她原本就非常虚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你们......你们这些恶魔!你们对卡莫娜做了什么!”
“我大概不用过多赘述,因为这些照片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格赫罗斯背着手,仔细观察着莫妮卡脸上的表情。同时继续开口打击莫妮卡的心理防线,语气轻松到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卡莫娜小姐本来有机会成为最新一代relink脑机的光荣佩戴者。但很可惜,她身体出现的排异反应太严重。已经于昨天晚上10点零7分抢救无效死亡了。当然,她的生命并没有白白消逝。起码死前留给relink脑机的数据,记录了人体对于relink排异反应的极限标准。为排异的试错工作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你们这些魔鬼!你们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莫妮卡用尽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站起身,伸出已经被海水泡皱的双手吗,想要扑向格赫罗斯掐住他的脖子。
但下一刻,她就被身后的两名狱卒死死按住,肘关节处也发出骨折的脆响。
相比起身体上的疼痛,莫妮卡更感觉心里像刀剜一样痛苦。
卡莫娜。她最好的搭档和伙伴,她最信赖的同事。一个年轻善良,对待工作严谨认真、但却在性格方面有些懦弱的女孩。已经在几个小时前死在了哈夫克潮汐监狱的医疗实验室里。
几张简单的相片中,不但记录下了卡莫娜在受试过程中极度痛苦的瞬间。而且,从全是指甲印痕的墙壁、以及被抓烂的床单上,也可以看得出卡莫娜被折磨到有多么绝望。
所有证据都表明,这群哈夫克的魔鬼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卡莫娜活下去。不断挑战各方面排异反应的极限,不断将实验强度加码,直至卡莫娜因承受不住而彻底走向死亡。
这是恐怖且残忍的医学实验,当然也是赤裸裸的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