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江尧大手一挥，全体下班。
叶嘉凌来到钱莱身边，问她今天晚上去哪儿跨年？
钱莱告诉她，她要和韩令轩去韩国玩几天，马上要去赶飞机。
“好吧……”叶嘉凌有些失落，“本来还想叫你去海边看烟火表演的。”
钱莱笑着问：“嘉凌，你今年都有江尧了，还想让我陪你跨年啊？”
叶嘉凌嘟着嘴：“我们都已经连着好几年在一起跨年了嘛，今年都有男朋友了，在一起更有意义。”
钱莱哄她：“那你不早说，明年的跨年我们提前计划好不好？”
叶嘉凌说：“一竿子支到明年去了。好了……那你去吧，记得发灵犀动态。”
钱莱笑问：“我发空间不行？”
江尧接话，玩笑道：“不行！身在曹营心在汉怎么能行？”
钱莱说：“夫唱妇随的，不和你们说了，我该走了。”
所有人都笑着和江尧打着招呼离开。
“初寒姐，和谁发短信呢？键盘都快按冒烟了。”江尧问走在最后的宋初寒。
宋初寒抬头说：“彭贵超约我，被我拒绝了，他好烦。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
江尧笑着调侃：“这城市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不提他了。我晚上要去找小汐。我们两个一起跨年。”宋初寒说。
“陈汐？”叶嘉凌还不知道宋初寒和陈汐的关系很好。
宋初寒点头，不过她必然不会给江尧挖坑，解释道：
“我们是互相关注，聊了好多天，又都是江尧的朋友，话题很多，今天见一面。”
叶嘉凌问江尧：“你知道？”
江尧点头：“她和我说过。”
叶嘉凌根本没有多想，只是朝江尧撒娇道：“怎么办，又只剩我们两个了。”
宋初寒笑着和两人告别，开车去了陈汐家。
江尧问：“你平时巴不得时时刻刻就我们两个，今天这是怎么了？”
叶嘉凌说：“跨年嘛，还是人多一点热闹……”
“叫一下郜智新？”
“要是只有郜智新还好，主要是蔡梦洁也会在……”
江尧想起来，有次上课的时候，陈汐和他说过同样的话，说她不喜欢蔡梦洁。
要知道，陈汐这样的女孩，轻易是不会如此评价一个人的。
两个女生居然会凭空产生这种默契。
最后，江尧和叶嘉凌找了个地方，慢慢品尝了一顿西餐，驱车来到了海边。
人头攒动，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跨年夜，人们都很激动。
仿佛零点一过，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大家只是需要一点点生活中的仪式感吧。
时针指向了零点，2009年来了。
漫天的烟花飞舞，映亮了海滩上人群的脸。
叶嘉凌靠在江尧的怀里，抬头看着明亮的夜空。
他搂着她，她莫名有点想哭。
“江尧！”她大喊。
“嗯？”
“遇见你，真好。”
江尧微笑着抱紧了她。
他突然想到一句电影台词，用在此时很合适——
2008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
迎着2009年的第一缕阳光，叶嘉凌缓缓睁开眼睛。
裴若芸的钢琴声从一楼飘扬而上，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来到隔壁的卧室，江尧还在睡。
她钻进了他的被窝。
江尧醒了，睁开眼看到叶嘉凌漂亮的脸蛋，笑着问：
“醒这么早？”
叶嘉凌拨弄江尧的刘海，“不早了，九点多了。”
“再睡会儿……”江尧一把将叶嘉凌搂在了怀里。
叶嘉凌很喜欢江尧这么抱着她，觉得自己被包裹得很好。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又睡着了。
一个小时过后，两人被手机铃声吵醒。
“接电话！”叶嘉凌轻轻拍江尧的脸。
江尧迷蒙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林仁强。
江尧：“你好，林总。”
这是江尧和他的标准开场白。
林仁强：“你开车来云麓公馆吧。”
江尧还没完全清醒，“什么意思？叶嘉凌现在就在我身边啊。”
林仁强：“什么叶嘉凌？我没让你找她。来找我。”
江尧：“能先说一下什么事吗？”
林仁强：“等你过来再说。快点。”
说完挂断了电话。
叶嘉凌枕着江尧的胳膊，问道：“他找你干什么？”
江尧撇撇嘴，“不知道，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去看看。”
起床洗漱完毕，江尧和叶嘉凌下楼。
裴若芸问他们中午吃什么？
江尧说：“妈，中午我们同学聚餐，不在家里吃了，现在就准备走。”
叶嘉凌也和裴若芸道别。
一路疾驰，来到云麓公馆，江尧先把叶嘉凌送回了家。
叶嘉凌摸着他的脸，“一会儿来接我。”
回到家里，凌海姗今天也在家，躺在沙发上，看到叶嘉凌，揶揄道：
“叶大小姐，我还以为你忘记家在哪儿了，怎么现在回来了？”
叶嘉凌笑着坐到凌海姗身边，“妈妈，你知道江尧为什么现在送我回来吗？”
凌海姗说：“怎么？他不要你了？嫌你在他家吃得多？午饭都不管了？”
“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叶嘉凌一本正经地说：
“林仁强叫江尧来云麓公馆，江尧已经去了，不对劲。”
凌海姗皱眉，“林仁强叫江尧去他家？这是要公开了？”
……
江尧来到那栋富丽堂皇的湖景别墅，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李叔，江尧一边换鞋，一边和他打招呼，“李叔，家里谁在啊？”
李叔只笑着回答他，“你跟我来，林总在二楼的书房。”
江尧跟在李叔的身后，来到二楼。
打开房门，林仁强正襟危坐，隔着巨大的书桌，站着林家的三个孩子——
林清辉、林清曼、林清欢。
江尧感觉气氛不对，正常情况下，林清欢是一定会和自己打招呼的。
她只是微微抬起头，冲江尧眨巴几下眼睛，不敢说话。
林清辉也认出了江尧，那天晚上，就是他救下了叶嘉凌。
那晚过后，他也想起来了，8月份在寒龙寺，就是他的一声呐喊，让林仁强躲过了一根房梁的袭击。
后来，林清辉也派人查过江尧，但派出去的人回来和他汇报，林仁强的人阻拦了他们的调查。
林清辉自然只能作罢。
而林清曼对江尧没什么印象，她早就忘了寺庙的事情，也和江尧没有交集。
她比江尧大5岁，长相很淑女，但听林清欢讲过，她可一点不淑女。
一片寂静中，江尧轻咳一声，问道：“林总，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