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蒙德郊外特有的干燥气息,掠过醉汉峡崎岖的岩石地表。荧的脚踩在碎石上,石头和地面之间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派蒙则在她肩头飘着,时不时探头望向峡谷深处,小脸上满是好奇。
“安柏说前方有骚乱,我们得快点找到她。”荧抬手拨开挡在眼前的草叶,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前方——远处隐约传来的嘈杂声,正顺着风势飘过来。
没过多久,一抹亮眼的红色便出现在视野里。安柏正站在一块高岩上,猎鹰般的目光紧锁着峡谷内侧,见荧和派蒙赶来,立刻挥手示意:“前方有骚乱!”
“我们听到声音了!”派蒙立刻飘到安柏身边,踮着脚尖往骚乱方向看,随即又皱起眉头,“不是狼群,好像是丘丘人部落在袭击货车!”
安柏收回望远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箭囊:“唔...这倒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呢。最近丘丘人总在这一带游荡,只是没想到会直接袭击商队。”她话音刚落,便抬手将风之翼扣在背后,眼神变得果决,“好啦,闲话少说,我们赶快去帮忙吧。再晚一点,货车说不定要被拆光了。”
荧点头应下,单手握住剑柄。三人循着喧闹声快步靠近,很快便看到十几只丘丘人围在一辆翻倒的货车旁,有的举着石斧劈砍车厢,有的则在争抢散落的货物,货车旁的商人正缩在岩石后,吓得瑟瑟发抖。
“就是现在!”安柏率先拉开弓,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咻”地破空而出,精准命中一只丘丘人的盾牌,火焰瞬间蔓延开来。荧紧随其后,剑光闪过,将扑向商人的丘丘人拦腰斩断;派蒙也没闲着,在空中灵活躲闪,从丘丘人手下躲避,不让自己成为荧和安柏的拖累。
丘丘人的嘶吼声、武器碰撞的脆响与火焰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荧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挥剑都精准避开丘丘人的攻击,又能准确命中其弱点。没过多久,最后一只丘丘人便倒在地上,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呼...总算解决了。”派蒙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飘到货车旁。这时,缩在岩石后的商人终于敢走出来——那是个穿着朴素亚麻长裙的女子,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正是齐格芙丽雅。
她快步走到荧和安柏面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还有些发颤:“谢,谢谢你们!要是再晚来一步,我这一车货...还有我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小事一桩啦!”派蒙立刻摆了摆手,一副的模样。
安柏收起弓箭,眉头却微微皱起:“最近借着狼群的威风,丘丘人都嚣张跋扈了起来。之前还只是在野外游荡,现在居然敢直接袭击商队了。”
“是这样的。”齐格芙丽雅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疲惫,“但是我觉得相比丘丘人,还是狼群更肆无忌惮一些。”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它们...上午刚袭击了清泉镇。”
“什么?袭击镇上?!”安柏猛地提高声音,脸上满是震惊,“这也太嚣张了!清泉镇有护卫队驻守,狼群以前从来不敢靠近的!”
“是啊。”齐格芙丽雅点点头,语气里满是后怕,“我本来想,狼群在清泉镇闹够了,应该会暂时撤离,所以才敢动身赶路,没想到刚到醉汉峡,就遇到了这群丘丘人…”
安柏立刻抬手理了理猎装的领口,眼神变得急切:“那我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残留的现场,或许能找到狼群突然发狂的原因!”她转头看向齐格芙丽雅,语气放缓了些,“我们先走一步了!你就赶快检查一下损失吧。货车还能动吗?”
“啊,好…我这就看看。”齐格芙丽雅连忙应下,蹲下身去检查货车的车轮。
荧站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风从峡谷深处吹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怎么感觉这么巧呢?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狼群,现在一下子就有问题了?这背后,真的没有人在操控吗?
她抬眼望向清泉镇的方向,阳光正透过云层洒在远处的树梢上,可那片看似平静的景象背后,似乎正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梦境空间里,醉汉峡的碎石、安柏的火元素力、荧的剑光,正像一幅活的画卷,在虚空里缓缓展开。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个穿着蒙德猎装的少年,他看到丘丘人围攻货车的画面时,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在光影里泛出白:“这群丘丘人真是越来越大胆!前几天我还在风神像附近撞见两只偷摘苹果的,现在居然敢拦商队!”话音未落,荧挥剑斩落丘丘人盾牌的瞬间,他又松了口气,低声喝彩:“好利落的剑法!感觉荣誉骑士的身手,确实比骑士团的新兵强多了。”
不远处,一个抱着陶罐的璃月商人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目光落在齐格芙丽雅惊魂未定的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陶罐的纹路:“商路难走啊……去年我从璃月运瓷器去蒙德,也在荻花洲遇过丘丘人,若不是正好遇到路过的千岩军,那一车货就全毁了。”听到“狼群袭击清泉镇”时,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诧异:“清泉镇?那里不是有巡逻的人吗?狼群以前顶多在郊外游荡,怎么敢闯镇上……”
更远处,一个戴着斗笠的稻妻武士虚影静立着。他没说话,只是盯着荧收剑时的动作,瞳孔里映着剑光的残影。直到荧心里暗忖“背后是否有人操控”时,他才缓缓抬手,按在腰间的刀鞘上,声音低沉如夜:“凡事反常必有妖。狼群突然发狂,丘丘人恰好拦路……这不像巧合。若是在稻妻,这般异动,多半与祟神或是愚人众脱不了干系。”
光影渐淡时,一个孩童拉了拉身边妇人的衣角,小手指着安柏离去的方向:“妈妈,那个红头发的姐姐好勇敢!她要去清泉镇找原因吗?旅行者会不会跟她一起去呀?”妇人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里带着暖意:“会的吧。你看,她刚才在想‘背后有没有人操控’,肯定会去查清楚的。旅行者就是这样的人,会为别人的困境停下脚步。”
【晨光刚漫过清泉镇的木栅栏,空气中还飘着面包房刚出炉的麦香,可镇口的氛围却透着几分凝重。荧跟着安柏穿过聚集的村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杜拉夫身上——这位常守在镇外的猎户正瘫坐在石阶上,脸色发白,连握着猎枪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唉,真是凄惨啊。站都站不起来了。”杜拉夫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恐。
“什么?!真是太可恶了!”安柏立刻皱紧眉头,以为他是被狼群所伤,伸手就要去扶他,“是被狼咬伤了吗?要不要先找医师看看?”
派蒙在荧肩头飘了一圈,凑近打量了半天,疑惑地歪起头:“可是......他没有受伤啊。衣服都没破,身上也没见血。”
杜拉夫摇摇头,苦着脸解释:“没错,太凄惨了。他——”他指了指不远处缩在墙角的人,“被吓得站不起来了。”
安柏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有些尴尬地收回,轻咳一声:“哦......那,那真是太凄惨了。”她定了定神,转向那少年,放缓语气问道,“刚才还有没有目击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比如狼群的数量、逃跑的方向?”
那人名叫霍普金斯,此刻脸色还泛着青,听到问话,嘴唇哆嗦着:“这,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狼,真是太吓人了…它们眼睛亮得像鬼火,扑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被咬死了…”他絮絮叨叨说着恐惧,却没半句关于狼群的具体信息。
安柏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荧和派蒙摇摇头:“看来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目击情报了。还是再去调查一下现场的痕迹吧,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三人沿着镇外的小路往前走,露水打湿了荧的靴边。很快,派蒙突然停在一片松软的泥土前,指着地上的印记叫起来:“这个爪印——”她飘下来,用手指比了比爪印的大小,“通过爪印,可以推断出来狼的数量和大小。数量不止两条,大小的话,这一匹大概有——”
“大概有?”荧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爪印边缘。泥土里的印记清晰得有些异常,边缘没有被风吹散的模糊痕迹,倒像是刚留下没多久。
派蒙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书里的描述,最后笃定地说:“嗯,呃,大概有两米高!”
(真的会有这么大的狼吗?蒙德的狼她见过,成年个体也不过半人高,这么大的恐怕不是单纯的动物了,恐怕成妖了。)荧的动作顿住,心里暗暗思索。然后她抬头看向派蒙,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派蒙,你,见过狼吗?”
“狼很神秘的,一般哪有机会看到。”派蒙有些心虚地飘远了些,又立刻指着不远处的木门转移话题,“你看那个!”
众人走过去,只见木门的木板上嵌着一颗沾着血丝的尖牙,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过。派蒙凑过去看了看,分析道:“这个是狼的牙齿。好像是扑起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关上的门。”
荧盯着那颗牙齿,指尖悬在半空却没碰——牙齿根部很光滑,不像是挣扎时断裂的,反而像被人刻意掰下来的。她心里泛起嘀咕:牙齿这么容易松动脱落的吗?真的不是有人想要陷害狼群所以专门放在这里的吗?她嘴上却没说破,只是顺着派蒙的话调侃:“可能是有点缺钙。”
派蒙没听出她的玩笑,认真地点点头:“总之这次袭击,没有村民受致命伤,真是万幸。”
继续往前走,安柏突然在一丛灌木旁停下,弯腰捡起一撮沾着草屑的毛发。“这是狼的毛发。据说璃月人会拿这个制作毛笔。”她将毛发递到荧面前,“你看,毛色和书上说的蒙德狼毛色出入很大。蒙德狼多是灰褐色,这个却偏深,带着点黑,说不定真的是外来的狼?”
“狼身上有好几种毛发,颜色深浅都不同啦。”派蒙凑过来闻了闻,又摇摇头,“而且说不定是沾了泥土才变黑的。”
安柏却没放弃,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撮毛发,这撮毛发比刚才的更短,尖端还沾着些细小的颗粒:“不过,你看看这个——”
派蒙眯起眼睛仔细看,突然叫起来:“这是另一撮毛,不过,上面沾了什么?小小的,还带钩子。”
荧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颗粒,瞬间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生命力——不是植物枯萎后的死寂,而是带着活性的气息。她立刻认了出来:“是种子。”
“哼哼,这是钩钩果的种子。看到了吗,种子上的这种钩子,很容易挂在动物的毛发上。”安柏笑着解释,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蒙德境内,它只在奔狼领和明冠峡这种野地方才长。”
“那...果然还是奔狼领的狼群咯?”派蒙托着下巴,“可是奔狼领的狼不是一直很安分吗?怎么会突然跑来袭击清泉镇?”
“嗯...同一地区,也可能会有多个狼群争夺领地的情况。说不定是新的狼群闯入,把原来的狼赶过来了。”安柏将毛发和种子小心收好,“虽然不知道详情,但这也是个重要的线索,足够推进调查了。”她抬头看向镇口的方向,“在出发之前,我去安抚一下村民的情绪吧。毕竟刚遭了袭击,大家肯定还很害怕。”
荧点点头,目光却望向奔狼领的方向。风从那边吹过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爪印、牙齿、沾着种子的毛发,这些线索看似都指向狼群,可每一条又都透着几分刻意。她总觉得,这背后藏着比“狼群争领地”更复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