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告诉律师和陈刚，看得出来，张韬对李嘉能极为忌惮，哪怕现在身陷囹圄，他也不敢把李嘉能拉下水，说明李嘉能捏着张韬的把柄，或是拿住张韬的软肋。
他们估计，李嘉能会死扛到底。
林哲听了律师和陈刚的汇报，有些失望，这次还是动不了李嘉能，只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但林哲并未气馁，他深知这场较量远未结束。李嘉能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如同暗流，一时难撼。
更何况这次李嘉能是有备而来，想把积压在心底二十六年的仇恨和积怨一次性彻底爆发出来。
张韬这步棋失算了，后面还不知道李嘉能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有一点可以肯定，李嘉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隐忍多年，布局深远，就像高手下棋，走一步看三步，每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绝不会因一子落败而乱了全局。
他想了一下后，对律师说道：“那就让张韬把牢底坐穿吧。”
“是，林总。”
律师挂断林哲的电话，转向张韬说道：“张韬，你现在后悔吗？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张韬看着律师，知道自己不应该惹上这场祸水，他对律师说道：“我能不能和林总见个面？”
律师笑着说道：“张韬，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有多可笑吗？你在林总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就连蝼蚁都算不上，你以为你配吗？”
张韬低下头，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绝望。“我有一个天大的的秘密，问他想不想听？”
律师一下子紧张起来，天大的秘密？如果张韬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那他还真不敢擅自做主。
他强压住情绪，冷冷地盯着张韬道：“你说的秘密，若真有价值，或许林总愿意见你一面。但若是耍花样，只会让你罪上加罪。”
张韬嘴角微扬，声音低沉却清晰：“告诉他，我不是他女儿的亲生父亲。”
“什么？”
律师瞳孔骤然收缩，握笔的手一顿，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他死死盯着张韬，试图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分辨真伪。片刻后，他拿出手机给林哲打电话。
“老大，张韬这边出现了新情况，他要求见你。”
林哲很不耐烦地说道：“这种垃圾扔进垃圾桶就行了，我哪有心思见他。”
律师顿了一下后说道：“林总，张韬说他不是你女儿的亲生父亲。”
“什么？”林哲一下子挣脱萧筱的手，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割在神经上。
林哲迫不及待地说道：“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林总，我让张韬跟你说。”说着，律师把手机递给张韬：“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你知道后果。”
林哲厉声说道：“张韬，你说真话，我可以出面为你减刑，你要敢说假话，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张韬已经知道他彻底玩完，他只能争取宽大了：“林总，我下面的话都是真的。我根本就没有和沈初云有过直接接触，你女儿绝对不是我的。”
林哲有点懵，这个时候了，张韬应该不敢说假话，可他的话没有可信度。
“张韬，我再强调一遍，说实话，对你只有好处，说假话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
“林总，都这个时候了，我说假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知道我斗不过你，我投降。关于你女儿的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别的事情请你谅解，我还有父母在农村，我不敢拿他们的生命做赌注。”
“好，我就只问我女儿的事。”林哲接着说道：“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晚你没有去过夜总会？”
“去过，我去了，也见到了沈初云。”
张韬接着说道：“作为男人，说出来挺丢人的，但为了我自己，面子又值几个钱，所以我现在只能说实话了。”
林哲有些不耐烦了，他催促道：“说事，那些没用的，少说。”
张韬接着说道：“我是刘丽找去安慰沈初云的，可当我看到沈初云的时候，把我惊呆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我的手刚碰到沈初云的身体，我就完事了，太丢人了，我连她的裤子都没有脱，你说她会怀上我的孩子吗？”
林哲都被弄糊涂了：“难道连沈初云都不知道吗？她只是说你有点快。”
张韬苦笑了一声，说道：“何止是有点快，我比快递员还要快很多。沈初云喝醉了，她的意识是模糊的，我只是想亲她一口，可她给了我一巴掌，我哪敢动她。倒是刘丽很大方，给了我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
林哲睡了沈初云，刘丽也是给了他五万块钱，这句话好像是真的。
林哲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明知道我女儿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还要来讹沈初云和我？”
张韬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在京城工作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沈初云的介绍，我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跟同事说的大话，说我在七年前睡过沈初云。”
张韬沉默了一下后，接着说道：“谁知这句话很快就传到老板耳朵里。老板找我，他跟我说沈初云的孩子是个野种，很可能就是我的。其实后来我已经告诉过老板，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有和沈初云有过直接接触，我只是说大话诓骗同事的。”
张韬说着，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是我贪财，经受不住诱惑。老板说你和沈初云都是商界的精英，你们会为了顾全面子花钱了事。老板还给我一百万，让我把这件事闹大。他还会继续给我钱，支持我。”
林哲骂道：“你真是猪脑子，你以为你们老板是脑子进水了。”
林哲知道张韬的后台老板是李嘉能，张韬不敢说出李嘉能的名字，自然有他的道理，李嘉能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他理解张韬的苦衷。
张韬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我已经掉进别人设计的陷阱里面了，但我人微言轻，我无力抗争，只能任人摆布。”
“对了，我让律师取我的头发和你的女儿做亲子鉴定，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张韬说得义正辞严，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假话。林哲有些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