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城的议事厅里还飘着淡淡的桃花香,李玉正给泉灵儿描述阿月鬓边那朵桃花如何随着光影流转变色,泉灵儿托着腮笑:“我猜谷主一定有什么驻颜的秘诀,下次去得好好问问……”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咚咚”声传来,小九九条腕足并用地蹦进门,触须绷得笔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不好了!是章鱼村!我能感觉到珊瑚礁在震动——有人在破坏它们!”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巨雷滚过海底,连议事厅的水晶地砖都跟着微微震颤。李玉和泉灵儿对视一眼,瞬间起身,乾坤笔与金瓶同时握在手中。
“备船!”李玉沉声道,“小侠,你带人守着女王城,我和泉灵儿去章鱼村!”
小侠应声而去,李玉拉着泉灵儿奔出城门时,正见章鱼村方向的海水翻涌着浑浊的黄,那是珊瑚礁崩塌时卷起的泥沙。泉灵儿将金瓶浸入海中,灵泉化作银线探入水底,脸色骤然一变:“是人为的!有人用阴火在烧珊瑚根,那些千年礁岩正在成片断裂!”
船行如箭,靠近章鱼村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往日五彩斑斓的珊瑚森林已塌了大半,原本在礁岩间穿梭的鱼群惊慌逃窜,几只年迈的章鱼趴在断裂的珊瑚枝上,触须无力地垂着,发出痛苦的呜咽。
“住手!”李玉立于船头,乾坤笔挥出金光,直劈向礁岩深处那团跳动的墨色火焰。这阴火,在水中可以燃烧,珊瑚树的克星。可泉灵儿的灵泉,又是阴火的克星。金光撞上阴火,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火焰猛地蹿高,却被金光死死压制。
一个熟悉的黑影从珊瑚礁后窜出,正是当年从美丽城逃走的峰儿!他手里握着一柄骨刃,刃上沾着焦黑的珊瑚碎屑,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李玉?没想到吧!峰煞大人虽不在了,我们也能让你们不得安宁!这珊瑚礁是你们人鱼族的灵脉之一,毁了它,看你们还怎么守!”
泉灵儿怒极,金瓶中喷出灵泉化作水龙,狠狠砸向峰儿:“你竟敢用阴火伤珊瑚!它们是无数族人的家!”
水龙撞上骨刃,溅起漫天水花,峰儿却借着水雾往后急退,钻进崩塌的礁岩缝隙里:“有本事就来追啊!这下面埋了更多阴火符,再过半个时辰,整个章鱼村的珊瑚林都会变成灰烬!”
李玉看向泉灵儿,眼神凝重:“你用灵泉护住未崩塌的珊瑚,我去追他!”
泉灵儿点头,金瓶悬于半空,灵泉如细雨般洒落,在残存的珊瑚礁外织成一层透明的水膜,那些原本摇摇欲坠的枝桠竟奇迹般地稳住了。她对着躲在礁石后的章鱼族老人们喊道:“大家往女王城方向撤,这里交给我们!”
李玉循着峰儿的气息追入礁岩深处,越往里走,阴火的焦臭味越浓。黑暗中,骨刃突然从斜刺里劈来,李玉侧身避过,乾坤笔横扫,金光将峰儿逼得连连后退。
“峰煞都败在我们手里,你这点伎俩算什么?”李玉的声音在礁石间回荡,“执迷不悟,只会和他一个下场!”
峰儿却笑得更疯:“下场?我们本就生于黑暗,怕什么毁灭!倒是你们,守着这些易碎的珊瑚、脆弱的城池,迟早会像这礁岩一样,被碾成粉末!”他突然将骨刃刺入旁边的岩壁,无数黑色符纸从石缝中飘出,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
“不好!”李玉心头一紧,这些符纸竟是贴在珊瑚主根上的!他立刻挥笔画出太极图,金光笼罩住最近的符纸,火焰虽被压制,却仍在滋滋灼烧着根系。
就在这时,泉灵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灵泉特有的清越:“李玉,用桃花露!”
李玉猛然想起阿月塞给他的那瓶桃叶露,当时只说是能定神,此刻打开瓶塞,一股清冽的桃花香瞬间驱散了阴火的浊气。他将露水滴在乾坤笔上,笔尖金光顿时染上一层粉晕,扫过那些符纸时,阴火竟像遇到克星般迅速熄灭,焦黑的珊瑚根上甚至冒出了点点嫩绿!
峰儿见状大惊,转身想逃,却被赶来的泉灵儿用水龙缠住。李玉上前一步,乾坤笔抵在他眉心:“束手就擒吧。”
峰儿望着那些重新焕发生机的珊瑚枝,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颓然。他知道,自己终究是输了,输给了这些看似脆弱、却总能在绝境中绽放生机的存在。
当李玉和泉灵儿带着被制服的峰儿走出礁岩时,天边的朝阳正好穿透海面,洒在被灵泉护住的珊瑚林上。幸存的珊瑚枝在晨光中泛着七彩的光,几只小鱼试探着游回枝桠间,一切都在慢慢复苏。
泉灵儿望着那片重新亮起的色彩,轻声道:“你看,只要根还在,就有希望。
珊瑚礁毁了,小九的族人,也上伤亡殆尽。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章鱼人。
虽然李玉和泉灵儿救活了不少的珊瑚树,可章鱼村已经名存实亡了。
小九悲伤的带着剩下的章人跟李玉踏上去女王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