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就跟养孩子似的，养废了也不能直接扔了啊。”闫桉忍不住感叹道。
“管好自己得了，少操心别人，互联网可是有记忆的，大头你可是深有体会哈。”
郇启时闻言，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他那些八百年前的黑历史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最近只要那人一出场，早恋那档子事，就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又翻了出来。
早些年运动员还流行玩博客，他也紧跟潮流，结果那句“老头子”和亲嘴的照片，又出现在各大网络平台上，年少无知的回头镖最是扎心不过了。
闫桉笑得控制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马龙都觉得，这小孩多少有点丢人现眼，常常闹出笑话。
“我也不是嘲笑你啊大头，十六岁就让人喊你老头子，这是什么鬼？”谁家谈恋爱是这样谈的，东北人喊媳妇、喊对象的，也没见谁用这称呼啊，他还真没听说过。
“你们懂什么，那是……我们那平常人都这么喊，地方特色！”
这时候要是给个坑，他都能把自己埋了，脚趾头都要抠出城堡了。
这群人真是有病，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这些东西有啥好翻来覆去说的，他那时候不是刚谈恋爱，满脑子都是白头到老。
他奶当年就这么喊他爷的！
“地方特色地方特色。”闫桉怕把人闹急眼了，顺着话茬往下接。
但马龙可不是个好性子的人。
“拿蚯蚓当蛇养也是东北的地方特色吗？我咋不知道？”
刚进北京队没太久，他年龄小又爱哼哼唧唧，众人都爱逗他，有一天不知道是哪个心黑的家伙拿着蚯蚓跟他说这是蛇，小孩也挺虎的，不知道害怕，还放身边养了一个星期。
众人看他真的有点傻得天真，说啥信啥，才跟他说那玩意是蚯蚓不是蛇。
郇启时当时还说呢——“我说咋养都养不大。”
从此北京队多了个，拿蚯蚓当蛇养的少年。
“你别说，我都忘记是谁蒙我了，波哥还是大旗？”郇启时想起来也觉得好笑，他那时候真信，那么小的东西以后能长老大。
“你波哥，大旗可没这心眼子。”马龙还能不知道咋回事。
“波哥真的心眼忒多，那眼珠子一转就好几个主意，天天到处坑人。”郇启时之前在这人身上吃过不少亏。
“你咋不说你心眼少，就你跟张文培，你俩都是那翻不出五指山的猴。”闫桉拿他打趣。
“你再说我就跟嫂子告状，你还能跟嫂子打擂台啊，再说小豆包儿，要是那如来佛，我五指山我自己都能往身上扣。”郇启时心想，他都不用人动手。
“你也别在这表忠心了，你惹人生气你哄好了吗？”马龙一把掀了他的遮羞布。
“你自己往身上扣，人家可能不答应。”天天盯盯盯，也没见他盯出花来。
“比着赛呢我哪敢因为这事烦她，我俩商量好的，比赛期私事搁置。”郇启时也着急，但这是省队比赛，她身边围得都是人，每天都曝光在摄像机下面，他哪里有机会献殷勤。
“越拖越完蛋，抓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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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培没想到徐文亚会拦住自己。
大部分省队都下训了，她是出了名的拼命十三娘。
白天有几个球没拉好，这会和何斫珈多练了会儿准备下训。
出了门口，就看见这人在等自己。
“你就是张文培吧？”徐文亚语气带着点趾高气昂，说话间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张文培本来没想搭理她，也没啥必要。
“顶着个小圆脸勾引人，郇启时可不吃卖萌装傻这一套。”
“你有病吧？”何斫珈上前就要骂人，被张文培拦住。
她抬眼正色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双眼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淡淡开口：“找我什么事，没事就让一让。”
“我让你别贴着启时，我们俩要复合。”徐文亚联系不上郇启时，但是她有骄傲的资本，郇启时对她的容忍度高，这次一见人长高了也帅气不少，她那颗心又蠢蠢欲动了。
网络上不少传闻说，他和张文培青梅竹马，他俩要是青梅竹马，那她算啥？最近又爆料出来他俩恋爱史，郇启时也没出面反驳不是吗？
“你要跟他复合你拦我干什么？咱俩不一样，我还有球要打，没时间跟你玩这乱七八糟的游戏。”张文培觉得，她是理解不了这人的脑回路，要是别人各有志，她祝她成功，但郇启时不行。
“你在干什么！”郇启时急冲冲跑过来，扯着张文培把人护在身后。
何斫珈跟他发消息时，他都要上车了，跟马龙说了句拉下东西了，让他们先回去就往球馆赶。
“启时……”徐文亚话还没说完，郇启时就打断她。
“你找她干什么？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是不是有病啊？”郇启时一直都是个有礼貌的人，哪怕之前吃了亏，他自己做出的事他忍，但是这人不能来骚扰张文培。
“她要什么没什么，你为什么护着她！启时，我一直都还忘不掉你，我们复合好不好？”徐文亚真觉得，张文培不是郇启时喜欢的类型，她还是有机会的。
“别闹了成吗？她哪哪都好我哪哪都喜欢，咱俩这事八百年前早都翻篇了，你纠缠我已经够给你脸面的了，你要是再找张文培，我真不会放过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谁也不能动张文培，她再纠缠下去，别管网络上咋骂他，他都得告上一告。
知道这人被惹毛了，张文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腰，从人身后走了出来。
本来郇启时舆论环境就不好，实在没必要再雪上加霜。
“你问我凭什么让他护着我？凭我陪他从青少年打到成人赛，凭我能在他低落期拉他一把，凭我能和他一起拿冠军，凭我哪哪都比你厉害！”
“哦，最重要的一点，凭他爱我不爱你。”她甚至都不需要强调，郇启时给她多少底气，单这几年相处的情谊，她徐文亚就比不得，她俩本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张文培牵起男人的左手朝她示意，俏脸上没什么炫耀的表情，但小嘴一张就一刀致命：“看到了吗？”
看清楚了吗？身边这人的手，现在是她想牵就牵。
在人愣神之际，她松开郇启时的手，绕过人就往前走，剩下的愿意咋就咋。
“走了，珈珈。”
何斫珈看了一场完美的擂台秀，被张文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管剩下的两人，迈着步子朝人跑过去。
“培姐牛逼啊，大杀四方。”何斫珈给人点了个赞。她很少见到张文培私下火力全开的模样，大部分时间这人都是无害的。
“你说这人也是脑子有病，八百年的老黄历了还拿出来翻，看人快打出来了又往前凑。”都说女生何苦为难女生，这人跑这来虚张声势个什么劲。
“培培，培培。”郇启时追了上来，看人走路比平日里快上几分，就知道心里存了不少火气。
不敢拦也不敢拉。
“我真没跟人扯上关系，这几年也就这次，她找我说话我客套回了一句，我真的都不记得这人了，我没想到这人跟精神病一样来找你，培培对不起，你别生气成不？”嘴里一阵吐露，他是真觉得冤枉极了，什么智障玩意儿，看他最近好过是吧。
“我回头跟我爸妈说一声，该告的就告。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懒得提这膈应事，要是知道她能来骚扰你，我之前肯定不会客气的。”
张文培闻言停下脚步看他。
一双眼睛也不大啊瞳色也浅，鼻子是挺但也不是那多高的鼻子，嘴巴不用说了也没多好亲，手是好看但是好看的多了，因为比赛需要也没腹肌，就算那腿挺长的，游泳队身材好的多了去了。
“他们到底觉得你哪帅了？年纪轻轻想给人当老头帅？小鼻噶眼睛脸上还有痘，土豆支四个架子就能走，脑袋大的都能给人当球踢，你这两天别在我眼前晃了真的，我怕我一个冲动，把你当根棍子撅折咯。”说完不顾人惊讶的神色，摇着脑袋走了。
何斫珈发出了今天第一声爆笑，都坐着车回酒店的电梯里了，还时不时的笑出声。
张文培翻了个白眼，多少有点迁怒：“我说他没说你是吧？”
顶个肺的，一天天的就整出来这破事了。
“卧槽，我他妈被你笑死了，神他妈年纪轻轻给人当老头，我以为你不知道我都不敢跟你分享，我看到的时候，都快给我尬上天了。”这人脑回路也是清奇，人不光不能共情曾经的自己，更不能共情曾经的别人，一刷一个笑料。
张文培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我看到的时候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何斫珈真的挺好奇的。
“我想退货，他真的……”张文培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个词能形容他。
“我也是成熟了不少吧，至少我现在只会两眼一黑。之前刷到他亲嘴照的时候，我还特意上网搜，人多久褪一次皮。”张文培笑着回忆，当时自己吃醋又不想人看出来，半夜不睡觉，偷偷搁被窝搜词条。
“不是，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
“17年吧，那时候也没开窍，就是对他那场恋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