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言愣了两秒,随后笑出声,“不是,你才20岁,外公就催你联姻?”
楚洺眸色淡淡,“年纪大了,闲不住。”
明明花一样的年纪,气质却总是阴沉沉的,即便外边阳光灿烂,俊脸依旧笼着乌云。
长时间泡在水里的皮肤,透着不见天日的白,有种阴湿的男鬼气息。
小姑娘还没被吸引来,就要被吓跑了。
辛言看着他,觉得老爷子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从小到大,你身边就没有过什么女孩子,外公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冠军拿了,该谈谈恋爱,好好享受一下个人生活了。”
楚洺掀了掀眼皮,“不谈。”
“真当和尚出家啊?”辛言揶揄。
楚洺侧头望向窗外,炽热的阳光落在簌簌的树叶上,晒得叶片蔫蔫的,比起明亮炙热,他还是更适合黑暗和阴凉。
他眸色淡淡,“也不是不行。”
“你就继续维持这副死样子吧,等哪天碰见喜欢的女孩,看人家搭不搭理你。”
作为表哥,辛言言尽于此。
楚洺手臂撑在车内壁上,修得干净圆润的指尖轻点额角,对男人的提醒置若罔闻。
他天生感情冷淡,缺乏爱人的能力,因此从没想过自己会长久地喜欢上谁。
有功夫谈恋爱。
不如用那时间在水里多游几圈。
*
回到别墅,又是满满一桌子菜。
凌绵绵吃完揉揉肚子,“沈姨,您再这么投喂下去,我真要变成一头猪了。”
沈姨瞥了眼女孩清瘦的身体,心疼道:“乖宝你那么瘦,真的得多吃点才行。”
背薄得跟纸一样,腰细得稍微大一点的手,就可以完完全全拢住。
感觉一阵风过来,都能将人吹跑。
她越想,越觉得还不够,“等着嗷,姨再去给你做些甜点当宵夜,杨枝甘露和木瓜雪耳糖水更喜欢哪一个?”
“啊?”凌绵绵摆手,“我……”
“两个都做吧,一碗也没多少。”
“沈姨,不用……”
女人擦手起身,笑容满面,“绵绵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姨这里马上给你做好。”
她风风火火往厨房走,根本不留任何拒绝的机会。
凌绵绵扶额,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吗?
最终,那两碗甜品还是下了肚。
凌绵绵有感觉到自己胖了,但具体胖了多少不清楚,她找来体重秤,站上去后显示的数字,令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来港城三天,竟然重了五斤……
对需要身材管理的女主播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上镜胖十斤,这话不是假的。
凌绵绵当即决定出去遛弯消耗一下能量,腿伤不方便运动,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她趁女人在花圃修剪花草,悄悄溜了出去。
临近九点,港城的天已经黑透。
日间的热气褪去,在山上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清爽又舒服,振翅的蝉鸣声忽远忽近,搭着脚下温热的土地。
盛夏的气息浓得快要溢出来。
这个时间点,山上没人,她拄着拐杖顺着路边慢走,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谁知走到拐角,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啊……”
对方在跑步,速度很快,巨大的冲击力下,凌绵绵往后踉跄几步,身体歪歪扭扭失去平衡,眼见着即将摔倒……
一只大手,稳稳托住腰肢。
天旋地转不过两秒,她就被人扶起来。
“凌小姐,没事吧?腿有没有受伤?”
温润如风的熟悉嗓音,从头顶响起,因为运动呼吸不稳,说话时微微喘息,比平日里柔和的音色多添几分磁沉的性感。
怕她站不稳,男人原本落在腰际的大手,绅士地转到胳膊上。
是傅淮易……
凌绵绵摇头,“没事没事。”
说着,松开攥着他运动背心的手,不松不知道,一松吓一跳。
柔软贴身的黑色背心,中间被她扯得变形,凸出的布料大喇喇耷拉下去,露出后边硕大有力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在路灯的作用下,清楚可见顺着肌肉滑落的汗珠,看上去,莫名不正经。
因为姿势,她脑袋正好对着那里。
过近的距离,凌绵绵甚至可以感受到吹在脸上的热气,她整个人瞬间红温。
“傅……傅先生,对……对对不起,衣服多少钱,我我我现在就赔您……”
结结巴巴的软糯嗓音,慌乱到极点。
傅淮易按下女孩解锁手机的动作,温柔一笑,“人在害怕、紧张、危险的时候,下意识会抓住什么东西,很正常。”
“而且是我跑得太快撞到了你,该我赔偿才对,凌小姐怎么反过来了?”
确定女孩能站稳后,他松开手。
凌绵绵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垂着眼,根本不敢抬,因为一抬,就能看见那令人流鼻血的肉体。
她艰涩开口,“一码事归一码事,傅先生您这个牌子的衣服还挺贵的。”
黑色背心左边胸口上的英文logo,代表这件衣服的价格至少都是以万为单位。
瞥见女孩红透的脸颊还有耳朵,傅淮易抬手理了理衣服,将变形的布料折叠几圈卡住,胸前的风光重新被遮上。
他温声化解尴尬,“这是品牌送的,不花钱,凌小姐不用赔偿。”
凌绵绵抿唇,“这样吗……”
“这么晚了,凌小姐出来怎么不让沈姨陪着?”傅淮易迈动步子,送她回去的意思很明显。
凌绵绵跟上,实话道:“沈姨太热情了,在港城才呆三天,就把我喂胖五斤。”
说着,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傅先生,我是偷偷瞒着沈姨出来的,就想消消热量,您可千万别让她知道。”
傅淮易轻笑,“秘密,不说。”
情商高的人,永远不会让话掉地上,回去一路,傅淮易给她介绍港城的各种风土人情,还有一些有趣的迭事。
没一会儿,就到了别墅门口。
凌绵绵听得有些意犹未尽,她不舍道别,“谢谢您送我回来,那我先进去啦。”
“去吧。”
女孩走到一半,突然转身,抬手补了一个挥手的手势,笑容清甜,“傅先生,拜拜。”
害怕引来人而放低的甜糯嗓音,比夜空中倾泻而下的月光还要柔软。
傅淮易回以挥手,“拜拜。”
一阵风吹来,拂起少女纱制的袖口,露出如雪白皙的手臂,还有上边那红艳的梅花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