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打印...克隆体...”
段成式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罐中的克隆人。
他虽然不理解何为克隆,何为细胞打印。
但是眼前的状况,结合两人的对话。
不难理解,这位阿尔比拉德博士,创造出了和本体一模一样的人。
段成式此刻几近失语。
这制造出一个活人的景象,用一种极其暴力的方式,不断摧毁着他的整体认知。
“这科学,竟、竟能实造人之法”
“真、真、真乃是...仙神手段...”
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将笔杆握住。
将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全部记录下来。
【仲春三日,辰时】
【吾于宅北竹林内,实见造人之法,大异之】
【非赤婴演变而成,反乃胎卵湿化】
【育于罐中,水没之,惑也】
【其人行事玄妙,自号纯粹造物之博学士】
“还有什么,是天幕中的这些人所做不到的...”
...
而在另一边的大唐。
李世民和手下一干大臣们,更是集体噤声。
原本热闹的宴会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每个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撼与惊骇。
“以无化有,凭空造化。这科学连造人都能实现...”,李世民颤抖着放下手中酒杯。
紧接着,他突然回想起黑塔所展现的人类起源故事。
一个念头占据他的脑海。
“之前我就对猿猴化人不太认可,莫非我们人类其实是某个星海中的势力”
“通过猿猴为基底,所制造出的种族?!”
听闻李世民喃喃自语的话后。
最先受不了的就是尉迟恭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叫喊了一声。
“陛下可别吓唬臣,这被人为制造一说,过于骇人了”
“若我们真的是和天幕中这位克隆体一样,被人为制造出来的。那岂不是意味着整个华夏...”
房玄龄也是一改往日沉稳的模样,扯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不,整个世界的历史发展,都展现在某个隐藏幕后的注视者眼中?!”
“...”
房玄龄这推测的骇人话语一出,本就寂静的大殿内变得更加死寂。
李世民君臣寻着这个揣测一寻思,不由得对那些上古传说起了念想。
“若我们人真是创造而出,那传说的那些上古大神和各种奇绝诡谲的妖怪...莫非也是人为制造的怪物?”
或许连纯粹造物学派的博士,也都想不到区区一个克隆体。
居然会令另一个世界的古代人,产生这般惶恐的念头吧。
甚至一下子出现了大量了被后世所津津乐道的阴谋论。
-----
“可能?可能!你自己都说了,全部是可能!”,老者一挥手,阻止了阿尔比拉德的解释。
“光说不切实际的可能,有什么用?!”
“我只问你一件事,在这个克隆体的身上,可曾有哪怕一点的命途之力存在过?”
老者走向一旁的培养罐,指着其中沉睡的复制人质疑道。
“这就是多如牛毛的普通人!”
“不、不、不是。我的理论设计没有漏洞”,阿尔比拉德的语气明显有些慌张了。
“应该只是实际操作的过程里,出现了一些纰漏,比如...”
她转过头,向一直处在远处观察的穹投来求助的目光。
“会不会是因为复制人的本体已然存在的缘故?或许可以试试做个对照组?”
穹一耸肩,有意无意的往其中添了一把火。
这句话,令本就紧张的氛围,显得更加恶劣。
很难不让人意识到,穹是在回报他刚刚和纯粹造物学派结下的梁子。
而那位老者在听到穹的建议后,目光瞬间变得极为尖锐。
这句话的含义,意味着...
“对!命途行者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是机器码一样。或许每个命途行者都在命途里被打上了编号”
“只要我们将本体除掉,或许能继承这编号!”,阿尔比拉德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够了!”,老者已然听出了她心中打算的计划,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阿尔比拉德的计划。
“你的研究到此为止,此后学派将暂停所有对【打印】计划的人力物力支持。”
“不许你,再做这些有违学会伦理的研究!你的合法性被剥离了!”
说罢,老者抓起桌上资料,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只留下沉默不语的阿尔比拉德。
“不对,不对。我的设计不会错的”
过了一会儿,这位女学士开始喃喃自语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一定是实验目标的命途之力太过弱小,才导致力量无法共享”
“令使!我只要能得到一名令使...”
【阿尔比拉德第二天就从学派中消失了,此后你再也未能看见她。】
-----
“真是个疯子!居然还想着杀掉本体,让克隆人取代本体”
蒲松龄被这位女学士,挣扎时的话语着实吓的不清。
先前复制出一个和本体别无二致的克隆人就足够惊骇了,如今又想着让克隆人代替本体存在。
“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出现,占据自己的家庭,生活,存在。一切的一切”
“甚至于,自己反倒成了他人眼中的那个克隆体...”
要不怎么说,这些文人的脑子和正常人不同呢。
蒲松龄在被这言论惊诧的时候,脑海中瞬间灵感迸发。
一篇细思极恐的志怪小说,便浮现于脑海中。
“这般被夺舍人生的怪异故事,倒是有些滋味”
...
“命途行者都有各自的编号?”
老年的朱棣好奇的打量女学士所讲的话语。
“如果真按她所讲的这般,那命途行者岂不和官职一般了”
“只要这个官职(编号)被继承,就能够随意替换原本的主人?”
突然,朱棣又想到一件事。
之前仙舟上景元所使用的那位金色神君。
他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这仙舟将军所具有的神君,就是这编号般的存在”
“上一任死了,下一任就在巡猎那里继承编号,从而继承力量...”
-----
“呵”,黑塔冷笑一样,说道:“没想到啊,灰发小浣熊嘴巴居然这么毒辣”
“一句【可能是命途行者的本体存在】,就让一名博学士被扫地出门了”
黑塔撑着下巴出现在穹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你小子还真是没有隔夜仇,算我小瞧你了”
“不过,这家伙试图创造命途行者的试验,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老朋友”
“听说,她现在都在尝试复刻令使了,想来对于刚刚那段模拟历史会很感兴趣”
“老朋友?谁呀”,穹歪着头问道
“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阮·梅,说起来你还没见过她”
“她这人就是这样,我给她打电话也老是不回,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