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主厅,林泽阶向刘财主夫妻二人打招呼,“伯伯,伯母好。”
不经意间打量着他们夫妻俩的形态,很和蔼,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刘财主夫妻商量好,这件事由刘夫人来安排。
刘夫人先笑着说:“泽阶,伯母吃你提供技术的蛋糕,听你编的故事和歌曲,又听说你爱读书,伯母对于读书科举有所了解,想给问问你愿意接受伯母的帮助吗?”
刘夫人小心翼翼的说理由,怕伤了林泽阶的自尊心。
林泽阶心里明白刘夫人应该是发现什么,她不说破最好,很高兴的说道:“谢谢伯母,我当然愿意。”
“愿意就好,伯母告诉你那些好的书院,培养弟子是每月要考试,然后按进度分上舍中舍下舍,各舍采取末位淘汰方法,最关键是针对问题有名师给讲解,所以普通人家子弟很难争过那些学院的学生。”
“所以伯母的意思是什么?要推荐我去学院上学吗?”林泽阶问道。
刘夫人摇头,“你先听我说,还有一种是大户人家培养子弟模式,还是一样要有名师大儒给指导,这个在前期犹为重要,比学院的模式更好,伯母这里张径香字叫敬辉,学问很好,所以给你们牵线搭桥,让你跟他学一段时间。”
“那就谢谢伯母了。”林泽阶敬的行礼。
“敬辉人你也见过,和我们是世家交好,他脾气比较闲散,你有他的帮助学到他的学习和考试方法,学业进步会很快,他家是科举世家,他本人的功名不低考场经验丰富。”刘夫人认真叮嘱着。
林泽阶咽了一下口水,张夫子看来很不简单可以确定,“伯母我一定争取让张先生多教我。”
谈话中,张径香进来手里着折伞一张一合:“嫂子看来气色好很多,世兄也在,小语今天字写了没有?嘿!这小童子天天来你家玩。”
林泽阶恭敬的行礼。
刘盈语抱着他的大腿向上爬,逼得他手忙脚乱的收手扇抱人,嘴里说着:“你这小人精是不是没有写字,所以想爬到我这耍赖。”
“哼!张伯伯你冤枉人,我早就写好了。”刘盈语气呼呼的说道。
“那我可以好好检查,写不好就要罚写呦!”张夫子笑眯眯的打趣着。
刘夫人责怪的语气,“小语从你张伯伯身上下来,他可是你的先生,不可没大没小。”
“嫂子我只是暂代一段时间,别整得这么严肃,小语还这么小,她又不用科举。”说着把刘盈语用力的举高高。
“你呀!就是宠得她都不怕你,一点老师尊严都没有,”刘夫人叫着张夫子的字,“敬辉,你看到你身边这个童子吗?我们想拜托你教他一段时间。”
张夫子停下举刘盈语动作,不解的问,“嫂子为什么突然拜托我教一个不相干的童子?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如果是嫂子说喜欢他可以吗?”刘夫人试探问道:“他讲的故事和编的歌曲我都喜欢,又和小语玩得好,让小语有个玩伴。”
“那也用不着我来教,我堂堂一个进士去教一个普通的童子,又是非亲非故。”张夫子拒绝,“这乡野普通的孩子培养他科举,反而是害他,读了很多书又没有用,干活又放不下面子,不上不下穷困潦倒,别好心办了坏事。”
“你不是教了他写字了吗?”刘夫人问道,“这不是科举的方法吗?”
“我教他写字以后就算他不能科考,随便一天写出工整上万字小楷,去给人抄书能赚不少钱。”张夫子很自然的说道。
刘夫人直接用强硬的口气说道:“这你不用管只管教他,有我们提携再怎么不会让这孩子穷困潦倒。”
“那也不行,我张径香教过的学生不说学富五车,至少能够名士风流。”张径香傲气十足的说着,“说出去我的面子哪里搁?”
林泽阶听了对张夫子还是很感激,不愧进士很傲气,人品挺不错,教自己书法的方法还考虑自己的生计问题。
于是开口:“伯母,张先生不肯教我就算了吧!您就别再为难了。陈老夫子只是去府里,回来还是会教我的。”
张径香也顺势说道:“嫂子你看这孩子自己都说有老师不用我教,科举这条路太窄了,不是开朝之时,已经玩出花来了,努力只是基本条件还要拼天赋。”
林泽阶同意他的观点,平时他就是这样看待别人的,再说多好的老师也要自己努力。
刘夫人的想法和林泽阶不一样,她想培养林泽阶,也了解八股文教育最重要是在儿童阶段,一旦走偏爱自由发挥很难改回来。
八股文章有严格的格式,前两句破题,四句承题,起讲十多句,起讲合格才作全篇,由简而繁步步相扣。
八股文章想写得好,在童子阶段需要大量的练习和教导,养成思维习惯。
她先对林泽阶说:“泽阶你不要多说,人生机会很少,在关键的时候不能谦让不能狂妄更不能逞能,特别是名师指路,让你少走十万八千里的弯路。”
又对张夫子说道:“敬辉你在这里期间,把你读书的方法和经验,教给这孩子就可以,他的未来我们会考虑。”
刘盈语抓住张夫子娇声的威胁,“张伯伯,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的胡子拔了。”
张径香连忙按住刘盈语的小手,苦笑着:“小语你可不能拨伯伯的胡子,这胡子养成太不容易,嫂子我还真不能教这孩子了,我有事要先去巴色府。”
“敬辉,你这不是托词吧!刚来就要走,”刘夫人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她认为自己的脸面,怎么也能让张径香教一教林泽阶。
这后面还关乎她自己不敢面对复杂心理,好像张径香教林泽阶就能让她病有治愈的保证。
张径香苦笑:“嫂子你听我解释,我师长的儿子酒桌跟泼皮闲谈,说如果有人偷东西,用水刑逼供犯人什么都会交待。巧合的是当晚真的有人醉酒误闯泼皮家,泼皮真用水刑至人于死地,死的人是有功名的秀才,家里有人当知府要让逼供的泼皮抵命,泼皮在公堂上一口咬定是别人教唆的,他罪不至死,反咬我师长的儿子,案子还在争论。”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刘夫人听得云里雾里。
“那个死了秀才的家里不肯甘休,要将我师长的儿子一起判死刑,所以双方互相呼朋唤友助阵论战,我师长的儿子有没有犯罪该不该死,我得去撑场面帮忙。”
“哈哈。”林泽阶笑了,“这么简单的事需要奔波吗?”
“简单,小小孩童你知道这案子多少有功名的人下场吗?”张径香听见林泽阶狂妄的话,脸沉下来冷声反问,“简单!你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