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桃盯着手里焦黑的炼丹炉，第三次炸炉的浓烟把她熏成了小花猫。仙界见习弟子的身份让她被迫接手了给清霄仙君送药的差事，可这具身体的原主显然是个炼丹废柴——玉简里记录的《初级灵火操控术》她试了八遍，结果不是烧糊了就是炼成炭块。
\"相柳，你会炼丹吗？\"她戳了戳盘在房梁上的蛇影。
银光一闪，相柳的本体出现在她身后，嫌弃地看了眼炉子：\"本座只炼毒。\"
\"那怎么办？\"林小桃抓狂，\"再交不出丹药，那个鼻孔朝天的仙娥又要去告状了！\"
相柳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在她额头上。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小夭穿着丹霞宫首徒的服饰，指尖灵火如蝶舞，一炉九转还魂丹正泛着金光。\"照这个炼。\"他收回手，语气微妙，\"她当初...也是这么骗过仙界的。\"
林小桃试着模仿记忆中的手法，可灵火刚触到药材就\"噗\"地灭了。相柳的蛇影突然卷住她的手腕：\"错了。\"微凉的妖力引导着她的动作，\"火候要这样控。\"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林小桃手一抖，炉子里\"轰\"地窜起三丈高的火焰。
\"专心。\"相柳捏着她后颈，像拎不听话的小猫。
折腾到半夜，林小桃终于炼出一炉勉强成型的养心丹——虽然形状歪歪扭扭像被踩过的山楂丸，但至少没炸。她瘫在地上，看着相柳用妖力给丹药镀了层假金光：\"够糊弄那个变异仙君了。\"
次日清晨，她战战兢兢捧着丹药来到清霄仙君的洞府。九头仙君正泡在寒潭里压制毒性，见她进来，十八只眼睛同时眯起：\"本君听说...你昨日炸了三次炉？\"
林小桃硬着头皮递上丹药：\"弟子愚钝，但这次...应该能吃。\"
仙君最中间的头颅凑近嗅了嗅，突然冷笑：\"掺了妖力的假货。\"其余八个头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桃胸前结晶突然发烫，前世记忆如潮水涌出——她猛地抬头：\"仙君右肋第三片鳞下是不是有灼伤？用寒潭水只会加重毒性！\"
所有蛇头骤然僵住。这个秘密连仙君最亲近的童子都不知道，是小夭当年亲手给他下的火毒。趁他愣神，林小桃抓起丹药塞进最近的那张嘴里：\"试试这个！\"
仙君噎得直翻白眼，刚要发怒，突然发现体内肆虐的火毒竟开始消退。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林小桃：\"你加了什么？\"
\"薄荷。\"她眨眨眼，\"凡间药材，三文钱一斤。\"
原来昨夜相柳教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丹方，而是用最廉价的凡间草药激发仙君体内残留的蛇蜕特性——以毒攻毒。仙君九个脑袋吵成一团：\"本君居然被凡物治好了？这丫头肯定有问题！但她确实懂医术...\"
混乱中，最聪明的那个头突然逼近：\"你究竟是谁？\"蛇信几乎碰到她鼻尖，\"丹霞宫的小废物可没这本事。\"
林小桃后背渗出冷汗，却听识海里相柳轻笑：\"告诉他实话。\"
\"我是...\"她深吸一口气，\"相柳的现任债主。\"
洞府突然死寂。仙君的九张脸同时凝固，半晌，最老成的那个头缓缓开口：\"难怪...你会用他的解毒法。\"语气竟透着一丝诡异的怀念，\"那家伙当年也是这么...\"
话未说完，整座仙山突然剧烈震动。警报钟声响彻云霄，仙娥们尖叫着\"魔界打来了！\"。林小桃被震得跌进寒潭，仙君下意识用尾巴卷住她。透过翻腾的水雾，她看见天空裂开巨大的缝隙——E科技的机械大军正裹挟着魔气入侵仙界，而领头的那台机甲上，赫然镶嵌着相柳被污染的第九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