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在当天给她打了个电话,想接她回老宅住些日子。
苏晨泽整日在老宅罚跪,膝盖都肿了一圈,但老爷子一点没心软。
他意思是让浏桉回老宅,看见苏晨泽,也算给个交代。
电话里,他的声音都沧桑许多,言辞无奈。
谢观慈接过手机,他嗓音清冷,带着冷意。
“苏老先生,浏桉我接回去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浏桉并不是身后无人。”他清晰表明。
“离婚协议让苏晨泽签字。”
苏老爷子连连叹息。
他不想放手,就谢雨花的手段,怕离了婚更加束缚不了苏晨泽了。
但他清楚,这两年已经苦了浏桉太久。
挂了电话,浏桉在旁边举起大拇指。
“帅哦小谢哥哥。”
谢观慈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
“没大没小。”
.......
床上就放着一个放大版的橘子狗,看着更软乎乎,占了半边床,浏桉晚上抱着睡觉肯定很舒服。
谢观慈似乎真的很了解浏桉,布置的都贴合了浏桉的喜好和生活习惯。
浏桉非常满意,看向谢观慈的眼神更加明亮。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
谢观慈当然不会说是从楚唐那儿得来的灵感。
更加不会说,昨晚没怎么休息,让人连夜准备的。
只不过还有某些喜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知道浏桉喜欢什么样的。
浏桉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侧身给了谢观慈一个拥抱,声音闷闷的,“哥哥真好。”
谢观慈动作一顿,莫名感受到一股悲伤。
他轻轻的回抱住浏桉,他太高了,浏桉几乎是埋在谢观慈的怀里。
浏桉平静了两天,苏晨泽就找上门来了。
他把门敲的砰砰响。大喊的声音和依萍求药的声音一样大。
“谢浏桉!你开门!”
“我不同意离婚!”
苏爷爷没告诉他浏桉搬走了,当时他还被罚跪,头脑都发昏,佣人把他带到苏老爷子面前,桌子上放着文件。
苏爷爷失望的看着他。
“签字吧。”
苏晨泽懵懵的翻开文件,看见上面粗体放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猛然抬头。
“爷爷!?”
苏爷爷转过头去,“不想闹得太难看,你就把字签了。”
苏晨泽把文件推开,踉跄着起身,“我不离!她凭什么要和我离婚!”
他咬着牙,眼睛莫名的有些酸,大吼,“我又没做错什么!”
苏爷爷恨铁不成钢,早干什么去了。
苏晨泽直接撕了离婚协议,瘸着腿跑回去。
一到家,看见空无一人和物的别墅,更是直接破防了。
又打电话给爷爷,哭着求着问出浏桉在哪。
折腾了一整夜胡子拉碴,眼眶通红,站在门外活脱脱男鬼。
“谢浏桉.....你给我出......”
面前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楚唐探出头来,瞧了他这可怜模样,摇了摇头:“看吧,我就说了,你会被抛弃。”
苏晨泽气的嘴唇都发抖,扑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膝盖的伤让他站不稳的倒在地上。
楚唐眼睛都没眨“我是小姐的陪嫁啊。”
走到楼下的浏桉:......
无语。
她踹了踹楚唐。
楚唐看见她悻悻的笑了笑。
“浏桉.....”苏晨泽看见她,有些愣愣的不知所措。
“我来接你回家。”
他现在狼狈的很,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在浏桉面前像是乞丐。
浏桉勾了勾唇,眼底淡淡的嘲讽。
“苏晨泽,你不是怀疑我勾引你堂哥?”
“不...不是,我知道不是你....”他慌乱的解释。
“但更舍不得你的好雨花受委屈。”
苏晨泽愣住了。
他语气有些不安,“浏桉,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但是我从没想过和你离婚,雨花刚回谢家,她对一切都是陌生,我多照顾了她,我误以为这是喜欢......”
他连连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和雨花走的太近,天天回家,和你一起好好过。”
瞧啊,他自己被谢浏桉捧的高高的时候,没想过会摔下来,会这么疼。
所以脆弱的人,就连道歉求和,都找不到出口。
在对不起的时候,还是亲昵的叫着雨花。
他真的是单纯的恶毒。
而在日后,因为没有感受到波折的苏晨泽,会毫无愧疚之心的和谢雨花滚在一起。
楚唐悄悄探头,犀利点评:“渣男。”
浏桉瞪了他一眼。
苏晨泽可怜兮兮的看着浏桉,他发丝下垂,一双眼睛,眼睛红红的。
浏桉伸手触碰了他的眼睛。
苏晨泽惊喜的看着她,以为是答应了,忙伸手握住浏桉的手腕。
一双眼睛迸发出光泽,“浏桉,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
楚唐看见这个发展,瓜子都掉地上了。
不是,他小姐,真要和这个渣男在一起?
“我现在就给你收拾东西,我们回家。”苏晨泽从来没有靠近浏桉这么近过。
她好香,橘子味的。
和雨花身上的清新花香完全不同。
浏桉拦住他,嘴角扬起一抹冷冰冰的笑。
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苏晨泽的脸色唰白下去,眸光痛苦,手无力的从浏桉手上划落。
他竭力的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你说的对。”
而后便落魄的离开。
楚唐惊呆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的。
从这角度看不见浏桉说了什么。
浏桉转身,敲了一下他脑袋。
“回房间,小孩子今晚不要出来。”
楚唐也才大学,为了给母亲治病,休学去打工了,所以浏桉想让他下个学期恢复上学的。
楚唐无语住,她比他小吧。
不过还是先回自己房间了。
总觉得她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等安静下来,浏桉眼角余光往外面扫了一下,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谢观慈今晚加班,回到家已经很晚,他副驾驶上还放着一盒橘香千层。
御海湾的石头廊道,一路都安装了淡蓝色的路灯,宁静悠悠。
他看着屋里还亮着最后一盏灯,神色不明。
他失态的闭上眼,遮住眼底的浓墨。
刚刚浏桉伸手摸过去的时候,他在害怕了。
谢观慈嗓音低低的,带着迷惘:“浏桉,我该拿你怎么办?”
提着蛋糕进屋,把蛋糕放进冰箱,等浏桉明天吃。然后关上了客厅的灯。
转身上楼。
背影有些孤寂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