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一个能够让正常人胆寒的生物。
曾经的坠落众，淤加美一族与人类的后代，也是非人类，一直艰难地生活在偏远的山区中。他们一直带着绷带把自己的皮肤遮盖，便是因为他们实在是非人。
哪怕是香奈惠，也是喉咙一咕，吓得不轻。
但她不是一般人。
“有胆量，不然不会跟着她过来。”
“哈，她……是什么样的人？”
“天煞孤星。”
“什么意思？”
得到的是一声鄙视的蔑笑，好似在嘲讽其问的太多。
虽是在地下，却并不潮湿，甚至有些温暖的感觉。通道非常的长，一路上都有些小小的发光物来提供照明。
香奈惠隐约是记得铁堡的方向，跟着眼前这个坠落众来到一片空地，而小葵就站在那训话，似乎是这群非人的存在很听她的。
“……你们就回到苇名去，回到群山去，回到源水之宫。我会独自一人面对我的命运。”
这群人比起带香奈惠的人还要更非人，具备特别明显的……鱼类特征？是病了吗？
“宫主，若是您不在，谁来复兴神龙之宫啊。”
“我说了好多好多遍，我不是什么宫主。你们的神我已经送回去了。你们淤加美人，和我们苇名人祖上就是仇人，我个苇名人怎么可能当你们的头？但我不是你们的首领，我把你们给带出来也不是让你们为我陪葬的。你们跟随我已经一百八十年，现在钱也赚够了，可以回去了。”
“我们宁愿与您一起战死，也不愿意回到那腐朽的宫殿之中。”
“够了，本来是为你们好带你们出来，你们怎么能与我一起死了？你们有吃有穿，家里分了土地，划定了保育区。我已经尽力保证了你们的生活，你们死了我白做难道就可以？回去！”
虽然小葵个子不高，但她就是有那种气度可以将一群非人驯服。
而在一旁的香奈惠也是等着，直到小葵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问吧，我已经核实你所完成的数量。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去档案室。”
“可以去吗？”
“已经有14%的内容失去价值，考虑到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尽可能给你们我所知道的可以说的部分。”
“请带我去。”
而小葵则是点点头带路。
在路过九重哨所后，两人进入一间电梯。电梯很小，拉开铁闸进去后需要坐在里面，小葵与香奈惠抱着腿打量互相打量着。
“你也不是普通人？”
“我是最后一代龙胤侍从，现在是鬼舞辻无惨的亲卫鬼神众的一员。”
档案室在很深的地下，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到达。
“呀。”
花柱蝴蝶香奈惠有一点反应，好像是吃苹果觉得很酸一般，稍微适应也就结束了。
“他们……”
“他们都是侍奉龙胤的人，龙胤是我故乡的不死之力。不死会影响正常生命，改变扭曲正常的价值观念。人人都渴望不死，人人都希望不死，哪怕是得道高僧也不能逃离自己的欲望，变得扭曲。整个地方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无休止地渴望不死。你见到的那些人，就是当年所谓的沐浴神恩的淤加美一族后代。”
淤加美……龙之一族？
香奈惠想到那些人的模样，回忆着好像真有些鲤鱼的特征一般，心里也是难受。
“与其对他们伤感，不如好好想一下，你想知道什么。”
“……龙胤的代价，就是他们那样吗？”
但香奈惠还是想知道。
“哈，行。他们是龙胤的意外附属物。龙胤的代价是供奉，会抽取整个土地的生命力，不断地恢复神只的伤痕，不断地修复龙胤的持有者，整个国家的人会逐渐患上不治之症。”
“真是太可怜了，他们岂不是……”
“太过多愁善感并非合适的行为，他们还不需要你来同情。侍奉樱龙从平安时代存活至今，有什么好悲痛的？”
香奈惠也是叹了口气，问——
“樱龙已经走了吗？”
“当然，大概四百年前我亲自送回昆仑，镇压在玉虚之下。”
“你吃过人吗？”
“我没主动吃过，但是主人赏赐下来也是无所谓。我是忍者，不是你们这群善良多余到泛滥的傻子。”
被动吃人……好吧，也不是不能接受。
香奈惠想到是在无惨手下干活，也是理解了。以无惨那个家伙的性格，若是不吃一定会被怀疑不忠，到时候也吃不了兜着走。
而小葵感受到这种目光，也懒得去管。
噔。
电梯停下来，到了。
又是三重复杂的钢铁密码锁后，两人进入一间五平方米小房间。
其实在打开第2层锁后，便能够看到一个又一个独立的铁柜子。这些铁柜子中就放着一些信息，分门别类的放的整整齐齐。
这些都是次要的，在打开最后一层前，小葵便是取一些给香奈惠。
看吧，反正没什么。
“这……你们……”
“不死是权贵最渴望的东西，只要用这个什么都能换、什么都能腐蚀、什么都能驯服。死亡的恐惧促使他们和我们合作，你不能把资料带出去，靠你的脑子来记忆吧。”
这是一份名单，上面按照等级来描述了现在官员与无惨的关系，密密麻麻几乎都是收到其影响的。
十二鬼月现在最简单划分有三个派别——野心、局外、忠诚。但是无论是哪位十二鬼月动手试图拉拢，名义上依然是效忠鬼舞辻无惨的。
但是政府知晓鬼杀队这件事情已经足以让花柱感到疑惑。
但是小葵给了她答案。
“上弦之二是尾张那位枭雄。”
“啊？难道……”
“嗯，我们扶持他继续保持家族传承世代繁荣昌盛，而他则是回报我们一个强大的国家、针对鬼杀队的国家、先进的国家。”
“……这实在是……太……”
花柱蝴蝶香奈惠想说欺人太甚，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个鬼杀队，就是专门针对鬼舞辻无惨而建立的组织，那自己也无话可说。
“为什么现在这世界上的鬼实力差别那么大呢？”
“但是专门为你们鬼杀队准备的。”
“为什么你们十二鬼月如此强大？”
“我们从全世界选拔人才，由强大的十二鬼月总结经验体系，优选优育，十二鬼月自然强大。倒不如说你们鬼杀队才是真正的厉害，我修炼几百年了还是天才，进步速度也不如你们快呢……”
花柱对此只能尴尬地笑一笑。
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但是小葵那进步……蝴蝶香奈惠只能尴尬地陪笑。
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