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神使,第一天您跟我们讲,训练时流汗,是为了上阵时不流血。”
“我就想着把竹矛泡上水,重一些,多出些汗。”
苏毅咽了口唾沫。
这人,他不简单呀!
居然能把自己讲的大道理,落实到具体。
“好!”苏毅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有人,以后训练时竹矛都浸湿水!”
“不过,千万不要傻乎乎的把浸水的矛带到战场上!”
喊杀声又重新响起。
苏毅总算得空,回到大树阴凉下。
“喝口水吧。”狼月捧着一个竹筒,从木桩上起身。
苏毅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竹筒。
“看你热的。”狼月从麻布衣兜抽出绸帕,给苏毅擦了擦汗,“我就说随便找个人帮你喊就行了。”
苏毅摇头道:“如果只单单是喊就好了,我还得观察,纠正他们的动作。”
“现在不用纠正了?”狼月坐回苏毅身侧。
“现在有人代替我,他已经学会了!”
“那真是太好了。”狼月眼睛一亮高兴道,“那你陪我玩五子棋。”
苏毅才注意到地上画出来的齐整格子。
两色棋子也已备好,分别放在两个竹碗里。
一种是指肚大小的坚果,色绿。
另一种像蓝莓一样,色蓝。
“又来啊!”苏毅不想玩。
跟她们几个下棋没意思,稍微迷惑一下,就能得胜。
“你不愿意陪我玩?”狼月默默的收起兴奋的表情。
“玩!”苏毅道。
“我赢你一次我们就停。”狼月期待道。
“那不行!”苏毅道,“有事,我就得去忙。”
“你为什么不找羽她们玩,跑这里找我呢?”
“她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整个族里没人是我的对手,除了你!”狼月骄傲的扬起脸。
“你这么棒?”苏毅惊讶,“来,你先。”
一来二去,苏毅发现了,狼月她没说大话。
看的出来,她确实比羽她们厉害一些。
“我赢了。”苏毅按下一枚绿子。
“啊?”狼月沮丧,“那里我都没注意。”
“不行,我们再来。”
看着她低头认真的重新画棋盘,苏毅决定给她找个别的事,免得一有空就找自己下棋。
“月,我有一个更好玩的东西。”
“什么?”
“你跟我来!”
苏毅拉起她就走。
两人一路来到河边制作陶坯的场地。
几个人正在捏陶器。
还有三个人在一旁建窑。
“我早就不玩泥了!”狼月闷闷不乐,“你就是不想陪我下棋!”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苏毅问。
“不就是陶器么!”
“这些泥捏的东西,好看也没什么用。”
狼月想了想,说出了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不止是他,其实大家都想不通。
但神使的安排,大家又不敢违抗。
作为他的女人,她要为他考虑。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是他安排错了。
“这些东西,一淋雨都烂了,盛水也会漏,要不你让大家去砍树?”
几个捏泥坯的族人,闻言纷纷抬起了头。
不愧是神使的女人,说的太对了!
他们也觉得自己每天混吃混喝,实在不应该。
迁过来,好不容易跟着砍了几天树,心里舒服了一些。
谁知前两天又被神使叫出来。
每天就是捏泥碗、泥盆,神使还说,捏的不好不给东西吃。
唉,这些东西捏出花来也没用。
就像上次那些,一场雨全淋成了糊。
“月,你想想看,用大火烤过之后,这些东西还会不会烂?”苏毅道。
“火一烤就裂,别想骗我,我都烤过!”
“你烤过?”苏毅吃惊道,“那一定是你烤的方法不对,真正烤好后,根本不会裂。”
“别说盛水,甚至扔水里它也不会坏!”
“真的假的?”狼月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苏毅道,“这些碗、盆上还可以画上图案,烤出来后,用多久都不会掉。”
“你想想看,我们手里拿着你自己捏出来的碗,上面还有你画的图案,这是一个多好的事情!”
苏毅看着她眼中升起的浓浓兴趣,松了口气。
这至少可以让她忙一阵子吧?
“那我做几个碗,还要画上好看的图案!”
“大家给我让个位置。”
几个制陶人对视一眼,忙起身腾地。
他们还指望她能劝阻神使呢。
结果反倒被神使劝过来了。
苏毅看他们用手小心的捏,决定给他们弄个简易的陶轮来提高效率。
石器局屋内。
“就一个木板,在木板底下中心处,固定一个轴,然后插入一个底座内,得转起来。”苏毅边说边比划。
“神使大人,我先试试看,做出来不合理,我们再调整。”听完苏毅的描述,姚古默默道。
其实神使说的东西,相比织机来说简单的多,要造出来不难。
苏毅满意点头。
姚古这样说其实就是有把握。
比其他人说,没事,交给我,还令人信服。
从石器局出来后,苏毅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竹甲制作的场所。
玄鸟族人少,他只能从人员素质和装备上着手改进。
这几天他跑的最多的地方,除了练习长矛的操场外,就是这里。
才一靠近,空气中竹屑的味道便窜入鼻尖。
苏毅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直接去了靠近河边的另一侧。
那里是用石头垒起一个个简易烤架,架下火焰升腾。
竹片需烘烤去除水分,增强硬度的同时,防止变形。
但火候掌握极其不易。
要么烤裂烤焦,要么烤了半天还是绿的。
这其中的度,非得多次实验才能掌握。
苏毅一时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法子。
只能派人一批一批烤,烤好的投用,同时积累经验。
烤坏的直接就成了燃料。
“神使大人,这是我们刚刚烤出来的,您看看怎么样?”见苏毅过来,一个人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