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走后,李恪无精打采地在椅子上思绪万千,不知是喜是忧?
正在此时,钱管家在书房外说道:“殿下,刑部来人,说是李绩尚书找你。”
李恪一愣,旋即明白薛礼的事有着落了,虽然还是满怀心事,但还是出了府门,前往刑部。
到了刑部,李绩呵呵一笑,便说:“郑国公给薛礼改判了。”
“如何改判的?”
“郑公说啊:大唐何时有了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律法了?十多人辱骂殴打薛礼一人,乃是紧急行为,改判无罪。”
紧急行为,便相当于后世的正当防卫,李恪听了一喜,谁知李绩话风一转:“不过,虽然改判无罪,但死者烧埋钱还是要给的,因此,罚了薛礼十贯钱,怎么样?”
“十贯钱?”李恪不在意地说道:“没问题,稍后我让府里人送过来,现在我可以把薛礼领走了吗?”
“当然,你还是尽快领走吧,刑部快养不起他了。”
李恪听了一愣,这话啥意思?
李绩却是笑得有些诡秘,摆摆手:“你领回府后,自己问吧”
只是片刻,薛礼便来到李恪面前,见了李恪便要跪倒,他知道若非李恪为他奔走,恐怕再过一段时日就要被砍头了。
事实上,李恪不插手,薛礼也会无事,但薛礼却是不知道啊。
李恪见了,连忙拦住,大唐可不兴下跪礼,大唐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偶尔跪跪皇帝就可以了。
李恪带着薛礼出了刑部,李恪问道:“仁贵,你可会骑马。”
“会”
府里护卫拉来马匹正在交给二人,却听薛礼猛地大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李恪吃了一惊:“仁贵,你切勿看向太阳。”
在幽深的大牢中关了数月,眼睛已适应了地牢中的光线,猛一出来就是一轮骄阳,估计这傻小子看了一眼啊,眼睛被刺痛就不奇怪了。
李恪有些无语,也不骑马了,牵着马,带着薛礼慢慢走。
“仁贵啊,你今年几岁了?”
“回殿下,某十三岁了。”
窝草,十三岁,怎么长得后世一米七五的身高了,你说你十八岁都有人相信啊。
想想一个十三岁的娃,在后世还是未成年人,独自来京谋生,却接连遭遇不公,心中叹了口气。
“你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仅老母,还有一个未过门未婚妻。”薛礼老老实实地道。
“哦,你来长安了,你老母如何生活?”
“未婚妻会前来帮忙。”
看来薛礼这家伙有个好媳妇啊,看情况薛礼家应该是穷困潦倒了,可是这未婚妻不离不弃,薛礼不在,便上门照顾未来婆婆。
回到府里后,便让钱管家给他安排洗漱饭食。
中午李恪休息后,起身坐在椅子上,门口的甘草推开门走了进来,很快为他烧上茶水。
给李恪递上茶水,甘草有些欲言又止,面呈诡异之色。
李恪看着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有话就说。”
“那奴婢真说了啊。”
“说。”
“那奴婢真说了啊。”
“说”李恪有些要发狂了。
“嗯,少爷,那个薛礼,你是从哪儿找来的饭桶?”
李恪一脸诧异,问道:“什么饭桶?”
“跟你说哈,他一个人中午吃了五个人的饭量,你说是不是饭桶?”
窝草,李恪这才想起史上薛礼这个战神确实是个饭桶,最离谱的说法说他一顿吃了一头牛,还有说法,他一顿吃了二只羊,还有数十张烙饼。
更是想起临走前,李绩那一脸诡异的笑,还说刑部养不起他了,看来甘草倒也没说错,这家伙确实是个饭桶啊。
“甘草,你去叫他过来,我问问他到底能吃多少?”李恪此时颇有兴趣地说。
片刻后,薛礼来了,因不明薛礼身份,钱管家给了他一身青衫,倒也显得更加俊逸了些,看了看他眼睛,也好像恢复正常了。
“薛礼,来府里后可好?可还缺什么?”
“殿下,挺好的,钱管家安排的极好,某受宠若惊。”
“嗯,你可是武艺高强,擅使什么兵器?”
“什么兵器都行,刀剑、长枪都行。”说到这个,薛礼倒是颇为自信,挺了挺胸,他可是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大唐三皇子,自己此次是遭遇贵人了,自是牢牢捉住。
李恪却知道这家伙最擅长的乃是马槊,只是马槊制造极为昂贵,估计这家伙还没拿过。
野史上说这家伙的兵器是方天画戟,只是这方天画戟可是吕布那斯的兵器,去哪里给他找。
“你可使过马槊?”
“马槊?没有,那兵器只有世家武将有。”
“你身体若是无碍,可以让钱管家带你去演武场,那里什么兵器都有,马槊也有,你可以使使,看看是否顺手?”
“是”
“还有,你可是饭量甚大,实话实说,不要客气,以后厨房做饭也能提前算计好,府里这么多人,绝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知道吗?”
薛礼听了,却是脸上一红道:“某自小肠胃宏大,饭量惊人,即便只是吃个半饱,也相当于三四个人的饭量了,所以,殿下,这个。”
“这么说,你中午并没有吃饱?”
“六成饱”
窝草,果然是饭桶,名不虚传,你一人吃了五个人的饭,却只是吃了六成饱。
“再给你一头羊,你能吃下吗?”
“啊,一头羊”薛礼摸了摸肚子道:“真的,殿下,还是能吃下的。”
窝草窝草,这家伙到底有多能吃啊?李恪也不禁有些心惊,怪不得他娘亲养不起他,这个饭量,估摸他一个人相当于十个人的饭量。
“甘草,让厨房给他烤只羊,烤好了,我带他去吃,我要好好看看他是否能吃完这只羊。”
“是”甘草此时一直在旁听,闻言露出颇有兴趣的神色,迅速出了房门前去安排了。
李恪对薛礼说道:“来,坐下,咱俩随便聊聊天。”
薛礼自是遵命。
“薛礼啊,除了武艺,你是否懂兵书战策?”
“嗯,略知一二。”
“你从老家绛州是怎么到长安,可有马匹?”
“回殿下,没有,某家道中落,马匹却是没有的,我是走来的,大概走了六七日,期间给人做些活挣些吃食,这才慢慢地到了长安。”
“嗯,你饭量大,那岂不是在牢里饿的慌?”
“是的,只是数日前,狱卒给了我一间单独的房间,见我能吃,给了五六个人的份量,勉强吃饱了,不太饿。”
李恪恍然大悟,明白李绩那个老家伙诡异的笑容了,自己曾说让他给薛礼一个好些环境,李绩安排了,但后来发现薛礼是个饭桶,只是不好言明,毕竟这种事,没亲眼见过,谁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