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胜利之前还有两件扫尾工作。
做扫尾工作之前先关起门来痛骂老慕容是个大骗子。特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小180个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和寝食不安。你奶奶的,玩人么这不是!
骂痛快了吗?都发泄完了吗?好的,下面开始扫尾的活。
一是战斗总结。小题大做、大惊小怪、有惊无险打了个大胜仗,战后总结有敷衍了事之嫌,仅对屯垦区作战中暴露出来的潘嘉园单打独斗、缺少预备队、战场联络不畅等问题做了批评与自我批评后结束。穿越众一致认为,本次战争取得胜利有两个关键:卧底赵寿吉和叛徒慕容西兰太给力+沐抚军民磨洋工。经曹少力争又给加上一个关键:梁山拥有如妇好一般的女将杨谷菡同志。当然,穿越众也是日后才知道谷子逼着胶皮开的那一枪吓退了全须全尾的桑植水军。说明拥有卓越的战场侦查和感知能力可以最低损耗最小代价取得胜利。如此这般,谷子立下的又一个大功可是被埋没了很长一段时间。
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先名词解释下,实事:客观存在的一切事物。求:研究。是:指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实事求是就是从客观实际出发,研究和探求事物的发展规律,也指按照事物的实际情况正确对待和处理事情。
实事求是讲,本次拟定的作战计划漏洞百出。首次大战给泰森的幼小的指挥艺术埋下了坚实的信念,阚老大说的一点没错,作战计划就是废纸一张。真打起仗来瞬息万变,非得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放权!放开一线指挥员的手脚,否则一定耽误事!
二是收治伤病员。
这些天梁山流行打鸡血。桅杆屯支援的郎中慕容天赐心里猛打鼓,割疮放血有,新血换旧血可以有,换血这法子固然能救人也能害人,病人生死全仰仗天意。再不能任凭他们胡闹!医德仁心促使他站了出来,“在下临床多年医治伤者无数,凡注血者十去七八,侥幸只两三人得以生还。此术未得医界认可,还需谨慎。”
胶皮抽验了几十人血型,包括慕容医生在内竟有11人为o型血,心情大悦之下想起来开玩笑,“坏人血害人,好人血救人。慕容医生你是好人,你的血救人不害人。”
梁山没有血库,因为没有恒温冰箱。输血用的血保持天然新鲜,这里抽出来那里便输进去,十多个流血过多伤重者及时补充到了新鲜血液捡回了一条命。慕容医生至此在较长时间里完全相信血液分好人血型与坏人血型。
被打坏脏器的土兵只能忍痛提前判定死亡,放弃医治。被推进帐篷医院里的均为四肢中弹,手术不难,简单到敲开瓜子壳把里边的仁取出来。胶皮赶鸭子上架客串外科大夫,让她拿手术刀划开同类的皮肉简直要命,操刀行凶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先默念百遍。唯一的临床经验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她得做示范,至少得向彭仲华、慕容天赐两位弟子示范如何操作梁山手术刀、卡钳等并讲解要点重点:“手术刀要稳,嗯---不能像我现在这样的手在发抖。”
两位良医判断一致,认为胶皮的临床示范有误导之嫌,他们看了几遍电脑里的教学片读了几张图文网页便迅速掌握了梁山派刀法。谷子是主刀大夫们最得力助手,她对开膛破肚经验太丰富了。克服了起初对观看男人大腿屁股的羞涩感后,伤员的屁股就是白花花的鱼肚子,划开--挖出弹头--缝合。谷子总算记得最后要缝合伤口,而性情温和的彭大夫每次都不忘提醒她缝合伤口前别忘了给伤口止血。因为杀鱼不需止血程序。
收买人心最佳时机在人心最脆弱的时候,故所以潇洒每日必去‘医院’看望慰问伤病员,并向辛勤工作在手术台上的医护人员致以亲切问候。作秀须常换常新,今晚的内容是替伤员喂流质,此举让胶皮连连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呵呵,徐承和慕容西兰,不,慕容西兰和徐承的婚礼要大办特办,办出喜庆办出梁山特色办出政治影响。这桩婚事的意义不亚于解忧公主联姻乌孙、文成公主下嫁吐蕃,乃是化打戏为床戏的天下第一等好事。柴呵呵一锤子定音:别听女家提出的丰俭随意,梁山第一宗喜宴不能输给山西煤老板。把年轻人喜宴与反围剿胜利庆功酒合起来办--省钱!
钳工说正好试验下自己的最新研制产品手摇警报发声器,这玩意儿响起来才热闹,制造的分贝数比施州卫闹喜庆常用的大号牛角螺高出十倍不止。
他声称该警报器参考小本子大正36年定型的军用警报器各项数据,仿品高效耐用质量可靠比原品更胜一筹。那泰森一定要试试了,摇啊摇上足发条,“呜---”凄厉的警报音响彻云空。
曹少与谷子正谈情说爱你侬我侬中,听见声音感觉耳熟,好像在电影电视里听过,嗯?好像在打仗片里听过。不好!空袭!他按倒谷子,整个人趴她身上给她当掩体。动作丝滑无比,想也不想就这么做了!
谷子莫名其妙被摁倒地上,自然感受不到那份奋不顾身的浓浓爱意,只体验到了这份浓浓爱意,不禁面红耳赤。
“唧---”酸得牙倒。泰森却不知如何关闭警报器,只得脱了衣裳包住,可薄薄的棉麻纤维挡不住声波发散,进屋里用三床被子捂住方才见效。于是专程找到钳工大骂他不做好事尽干坏事,做出来的东西从来不让人省心。钳工解释结构数据绝对没问题,根本原因在于加工机械较差、材料材质更差,机器内腔磨损导致铁屑脱落才会出现杂音发出尖锐噪音。
泰森催他制造高精密度数控机床,钳工学白人耸肩,说自己不是百科全能,对半导体一窍不通,连电子管和晶体管都分不清楚的。
“你是博士后,聪明,不会可以学嘛!”
钳工叹道:“你懂的。术业有专攻。我有个学生真是半导体专业的天才,可惜,本科毕业去了帝都大学读研,那地方你懂的,硕士毕业后远渡太平洋给大漂亮家做贡献去了。”
平台简陋,也没那么大地方摆酒席,婚宴还得摆在沐抚大院。喜酒从梁山风俗,男女两家合一起只开一顿正席,这个安排让新人摸不着头脑。新郎不乐意了,自己这是娶妻而非入赘,正席怎好放沐抚大院呢。新娘也不开心,已经听到不少流言蜚语,说慕容家今非昔比成破落寒门了,嫁女连开三日流水席都置办不起。
大领导发话说婚礼要在只摆一顿晚宴的基础上大操大办还要办出特色办出影响,那么事情再难办也要办好。这时候很多人不约而同深刻怀念起管家山羊胡子来,此君若没在楚天岭被干掉,婚礼尽可放手给他操办,大家落得个省心省力。他人没了,老慕容只能亲自披挂上阵和李冰联手成立了个婚礼联合工作小组。组长老慕容先去做女婿徐承工作,说沐抚如今一体归并梁山,沐抚和梁山就是一家,所以说唯一一顿酒席放沐抚大院完全不构成原则性问题,女婿你就是娶妻而非入赘。再去找到女儿摆事实讲道理,说沐抚战败归顺,全部钱粮都进了梁山腰包,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切从简。要说小孩到底是不懂事,慕容西兰居然搬出潇洒的‘大办特办’的四字圣旨来。老慕容苦笑着跺脚顿足,对女儿耳语道:“他们小户人家能有多大格局,菜里头多淋上几滴香油便心满意足便叫大办特办矣!”最后找副组长李冰叫委屈,说女儿大喜日子梁山五子来喝喜酒怎么也得换身新衣裳,言下之意穿越众穿太破烂,平易近人艰苦朴素也好不爱穿着打扮也好,但你们身为新人的家长领导出席婚礼喜宴怎么也得穿光鲜些。
李冰认为此话巨合理,“慕容老爷休担心,我做主,我去找曹少要些钱给他们五人做身新衣裳。”
“倘若柴大官人准允保留我土家婚礼全程规矩就再好不过啦。”
“这事柴呵呵定了调子的,恐怕扭转不来。我倒是真心劝你一句,慕容老爷你来了梁山得多多学习快速长进才好。”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看到老慕容一步三挪的失落样子,李冰咬咬牙一气三叹。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就见不得别人卖惨,赶上前去叫住失魂落魄之人,“慕容老爷,咱俩手里区区100两银子的预算哪够花的。这么的,婚礼只吃一顿正席不变,但老规矩咱也得好生顾着,沐抚的乡亲总得喝上口喜酒吃上块五花肉吧。噢,两手一摊不管不顾啦?让您老脸往哪儿搁么!这事我寻思几天了,问库银里要钱铁定没戏,可不花公账花的您慕容老爷私房钱呢?嗯—他们几个断然不会怪罪于你。”
老慕容两眼放光,“此话当真?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让自己独女的婚宴场面气派好看与跟不跟得上新风尚新气象完全不搭界,慕容父女慑于外界社会舆论决定砸锅卖铁买面子,老慕容拉下脸向好友们借来钱,西兰花则将自己金银首饰当了,凑了钱从施州城拉来米酒300坛、猪肉50扇,各色鲜鱼二百余斤,另有狗肉30扇。
“都在呀,太好了!”李冰嚷嚷着把身后的胖男人请进来。那人进得屋里把皮尺往脖子上一挂就摁住泰森的熊腰让站直了别晃来晃去。泰森还不习惯被男人摸腰肢,慌得逃出几步开外,“干啥,干啥呀,给我丈量棺材尺寸呐。”
李冰道:“丈量你身材尺寸,给你们都做件新衣裳,慌个什么!”
得知来意,穿越众乖乖配合让胖裁缝量体好裁衣。裁缝确实高手,量好一个也不记录下数据便又去量第二个。
谷子就问了,“你都能记下?可千万别弄差了。”
“错不了,都记着呢。”
谷子看了眼裁缝的秃瓢坚定地点点头,“嗯,你绝顶高手哩。”
李冰道:“师傅姓芈,老古可是咱们这的国姓,是我特意从州城里请来的高手,施州卫地界最好的裁缝,人称鬼剪子芈!”
就怕一剪没。谷子兀自不放心,问裁缝:“可千万仔细了,做的是梁山装,芈师傅你会裁吗?”
芈裁缝瞪眼道:“无缝天衣小的不会裁,梁山装处处是缝,本裁缝便会裁。”
“纽扣你也会做?”
“那有何难!找轻质木材打磨一番挖四个小孔,不用我亲自出手,学徒伙计就能做。”--“李大姐给了我件旧样衣,我照猫画虎。”
大家挺放心,就冲这位把五个人几十个尺寸数据的ExcEL表储存在心里的本事。谷子随李冰把数据库送出门,最后不忘强调一遍,“别记差了,我大哥做的是江夏款的汉装潮服。”回到屋里,她怔怔坐在椅子上想了会儿心事,然后起身告假说要回麻柳溪老屋一趟。
李冰便问她为何突然想着回老屋。谷子便说慕容老爷其实挺可怜的,库钱都被缴了落得个无钱嫁女。自己麻柳溪的老屋里有具大江网,回去多打些鱼给婚礼筹备组。秋高气爽的,江里的鱼都肥着哩。
就冲你这话,我李冰便将你谷子抬为闺蜜。“哎呦呦,谷子姑娘你心可是善,女菩萨般心善。模样俏,心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