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到了昨晚莫闯闯嘲笑他跟他哥卷毛线球时,那嘻嘻哈哈的模样。
当时韩子舟和韩子之一个绷着毛线圈,一个卷着毛线球,两人满脸的不快乐。
莫闯闯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要我说,宋阿姨就是有眼光!这种活儿换谁都不好使,就得你们兄弟俩来!”
好好好,杀千刀的!
合着他们兄弟俩忙了大半夜,结果给莫闯闯打白工了?
韩子之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从牙缝里磨出了一句话:“莫闯闯!我要杀了你!”
韩子之还真走了。
能看得出来,他心里的邪火,不比他异能上的烈火来得弱。
被亲爹给开除了的莫闯闯,作为失业人员,这会儿正在别墅里咸鱼躺着,心情并不算差。
搬了这么些天的砖,他真的整个人都累瘦了一圈,刚好可以躺一躺。
温晚和陆柔也觉得挺好的,他在家的话,顺便还可以带带单身狗。
单身狗平时自己一只狗在家也挺无聊的,现在有人陪它也正好,总是没有主人陪伴的狗狗怎么能够茁壮成长呢?
可他正躺得好好的,就被风风火火赶回来的韩子之从房间里拎了出来。
得知昨晚韩子之和韩子舟是替自己卷了大半夜的毛线球,莫闯闯就忍不住想笑。
不行!忍住!
看着韩子之不善的脸色,莫闯闯努力睁大眼睛装无辜,试图学会温晚看人时那格外专注认真的目光。
他真诚地表达着自己那并不怎么存在的歉意:“是吗?抱歉啊。”
嘴里虽然在说着抱歉,但莫闯闯实在没忍住,还是笑了。
笑了好久,都笑岔气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其实也没毛病啊哈哈哈哈哈,就我们两家这关系,我妈叫你和子舟一声儿子不是挺合理的吗?哈哈哈哈哈!”
“……闭嘴!”
韩子之都想把拖鞋塞他嘴里!
烦死了,本来就烦!
然后莫闯闯就被恼羞成怒的韩子之给赶出了别墅,上午他要替韩子之执半天的勤,下午他还要再替韩子舟巡半天的逻。
没什么好说的,他应得的。
在他抱着大门辣耳朵的哭诉中,韩子之终于同意穿着一只拖鞋光着一只脚的他进别墅换了衣服和鞋。
只不过,连带着被赶出门的还有无辜受到牵连的单身狗。
要知道单身狗现在正是一只狗的成长过程中,最为活泼好动的时候。
作为一只中华田园犬,单身狗并没有什么会令主人崩溃的不良嗜好。
不过它虽然不拆家,但也不安生,别的狗还需要主人跟它们玩,但单身狗自己一只狗,就可以玩得很开心。
一开心,它就忍不住嘚瑟,在别墅里蹦来跳去,跟要发癫似的,像极了青春期不安分的中二少年。
韩子舟和韩子之休息的时候,并不想听到它闹腾出来的动静。
单身狗还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就睁着一双无辜的狗狗眼被猝不及防地扫地出门,甚至连抗拒的机会都没有。
它对着别墅大门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什么,然后它就冲着罪魁祸首莫闯闯龇牙咧嘴地发脾气。
直到莫闯闯心虚地说自己会带着它去找温晚和陆柔,单身狗这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
对于自己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单身狗向来是有两副不同面孔的,但它一向不太愿意在温晚和陆柔面前暴露出这一点。
所以在温晚和陆柔眼里,单身狗从来不是那种凶巴巴的小狗,它虽然不像某些宠物犬一般足够漂亮,但它忠诚也乖巧,从来不乱发狗脾气。
虽然单身狗有时候确实有点小没良心,还不爱给别人好脸色,但总体上来说,单身狗还是很懂事的。
要知道单身狗还是只狗宝宝,小狗能有什么错呢?
如果单身狗冲着谁发脾气,那一定是对方先做了什么不太对的事情!
所以比起常常说自己是绿茶的温晚,在宴礼他们几个男人眼里,单身狗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绿茶狗,茶得他们明明白白,偏偏温晚和陆柔却对此不清不楚。
单身狗是真的狗,但他们很多时候都特别想教它做人。
可奈何它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却偏偏死爱装可怜告状。
说真的,宴礼甚至有时候忍不住怀疑,温晚那点茶里茶气的小手段都是跟单身狗学的。
去市集这一路上,单身狗一直眼神不善地盯着莫闯闯,一副看他特别不爽的样子,仿佛只要察觉莫闯闯在耍花样,就要上来给他一口。
莫闯闯也盯着单身狗,防备着这傻狗真给他来上一口。
一人一狗全都臭着脸,人狗相觑。
大概是这气场太傻逼,路过的人都向莫闯闯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显然,在路人眼里,莫闯闯是唯一的傻逼。
“……”
莫闯闯懒得再看单身狗,看它就来气,总觉得它狗脸上几乎明晃晃地写了六个大字——狡猾的男人类。
到了市集后,对着莫闯闯时一脸叛逆的单身狗,在见到温晚和陆柔时,顿时变成了贴心小奶狗,呜呜嘤嘤的,叫声都成了夹子音。
莫闯闯见状,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一句“绿茶狗”。
他被韩子之从床上给薅起来,满心悲愤,又被单身狗给气得慌。
莫闯闯还不知道眼前的温晚和陆柔就是罪魁祸首,这会儿正一脸的解脱和感动,甚至恨不得给她们俩磕一个!
“真是多亏你们俩了,单身狗真是烦死我了!”
单身狗听到莫闯闯说它烦,不满地冲他犬吠,但因为温晚和陆柔都在,单身狗夹得都不像样了,不像生气,像是委屈。
“!!!”
莫闯闯警觉到头顶简直要爆红灯。
果然,他听到陆柔不高兴地说:“单身狗哪里烦了?不要这么说它,小狗都委屈了!”
一旁的温晚呼噜呼噜小狗的毛毛,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有点不善,仿佛是在对他说:你胡说!我们家单身狗可比你乖多了呢!
莫闯闯:“……”
我的怨气比它的委屈大多了,我跟谁说理去?
待不下去了,真的待不下去了!
但他还得待下去。
他得替韩子之执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