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像只小猫一样悄悄地靠近宁远舟,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好奇,仿佛在说:“哎呀,宁头儿,你就快点告诉我吧!”
宁远舟见状,也放低了声音,生怕他们的对话被周围的人听到。
他耐心的解释道:“我和如意姑娘之间,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我们只是一种合作关系罢了。”
元禄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他继续追问:“可是,那天他们都像孔雀开屏一样围着如意姐转,这是怎么回事呢?”
宁远舟无奈地叹了口气,露出一脸苦笑:“他们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吧。”
元禄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起来,他迫不及待地问:“那到底是怎么误会的呢?宁头儿,你快跟我说说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如意姑娘说,昭节皇后的遗愿,是让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宁远舟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他的目光落在元禄那圆溜溜的眼睛上,仿佛能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元禄听了宁远舟的话,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如意姐,也没有到可以当苒苒娘亲的地步吧?”
宁远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元禄的想法很单纯,对于如意姑娘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他解释道:“如意姑娘,她可不是会在意这些的。”
元禄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显然对宁远舟的解释并不满意。他担心地问道:“宁头儿,苒苒不会跟如意姐离开吧?”
他的目光转向不远处苒苒的帐篷,似乎能够透过帐篷,看见她正开心地笑着,与如意姑娘相处得十分融洽。
宁远舟顺着元禄的目光看去,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忧虑。
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苒苒心忧苍生。”
宁远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笃定,似乎对苒苒有着充分的了解。
至少,在安国之行完成之前,苒苒是不会离开的。
宁远舟心里这样想着,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元禄此刻最需要的,是安慰。
元禄抱着自己的手臂,显得有些不安。他喃喃自语道:“可是,要是苒苒到时不要我们了,该怎么办呀?”
元禄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让人不禁为他感到心疼。
元禄深知自己的寿命短暂,注定无法活过二十岁。
然而,即便如此,他内心深处仍怀揣着一个奢望——能够在有限的人生里,多一些时间陪伴在苒苒身旁。
面对元禄的话语,宁远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深知苒苒的心意难以左右,这让他感到无奈和困惑。
宁远舟同样担忧,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苒苒谁都不选择。
他们所从事的六道堂工作,双手沾满了鲜血,每日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他们的生活,就如同身处暗无天日的地狱一般,永远被黑暗笼罩。
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没有阳光的照耀,或许他们还能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然而,某一天,他们意外地瞥见了那明媚的阳光,那是如此耀眼、如此温暖。
一旦见识过光明,又有谁,会甘愿重回黑暗呢?
因此,无论如何,宁远舟都绝不会轻言放弃。
那灿烂的阳光,谁不想亲身去触摸呢?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宁远舟轻声说道,同时伸手拍了拍元禄的肩膀,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他放松下来。
元禄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宁远舟的意思。
元禄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脑海中的杂念驱散,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明日赶路。”宁远舟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元禄再次点头,应道:“好。”
宁远舟见元禄不再说话,便也不再多言。
他慢慢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调整好姿势,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得到充分的支撑。
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进入梦乡。
元禄见状,也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休息。
他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棵大树,树干粗壮,看起来比较结实。于是,他走过去,在树旁坐了下来。
元禄将身体稍稍往火源的方向靠近了一些,这样可以感受到更多的温暖。然后,他把脑袋轻轻地靠在树干上,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思绪渐渐沉淀。
他们使团里,只有几个帐篷。这些帐篷是为杨苒、杨盈、任如意等女子准备的,每人一个,以保证她们有相对独立的空间好好休息。
而宁远舟和元禄这些男子,则只能将就一下,在露天的环境中休息。
杨苒轻轻地抱着一张毛毯,脚步轻盈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像一只悄然出没的猫咪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元禄,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当她走到元禄身边时,她慢慢地弯下腰,将手中的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元禄的身上。
尽管杨苒的动作非常轻柔,但还是引起了元禄的注意。
不,准确地说,元禄其实从杨苒走进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苒苒?”元禄睁开眼睛,看着杨苒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杨苒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替元禄盖毛毯的姿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杨苒有些尴尬地问道,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没有,我并没有睡着。”元禄连忙回答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
“只是,苒苒你怎么出来了?”他原本以为杨苒已经在帐篷里安然入睡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没什么。”杨苒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张毛毯上,发现它刚好能够覆盖住元禄的身子,这让她感到十分满意。